當徐赭煜摟着沈安夏走進了宴會大廳,衣香雲鬢,西裝革履,奢華的意大利進口水晶頂燈,燈光映照而下,投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麗影。
“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坐一會兒。”沈安夏看到了許藝馨坐在了一旁的休息區,正彎身揉着腳踝。
“你自己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走,還有,不許喝太多酒。”徐赭煜就怕她這個笨樣子,被別的男人耍了心計也不知道。
就算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的是富家子弟,可是,一無所成的花花公子也不少,江家的公子也就算是其中一個。
看到江軒剛纔看沈安夏的眼神,就不是那麼普通的眼神。
沈安夏點頭:“你一會去看看許藝馨。”
她聽着他的話,他好像很不放心她,那他乾脆不帶她來更好。
慕奕寒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許藝馨,你沒事吧?”沈安夏走到了許藝馨的身邊,看了一眼問道,看着尹語馨腳下那細細的高跟鞋,也許,這一下扭得不輕。
許藝馨看了一眼沈安夏,沒好氣的說道:“我沒什麼。你不用管我。”
她的腳根本就沒事,只不過,她想要陪在徐赭煜的身邊而已。
“我幫你看看吧。”沈安夏半蹲下身子,想要去看,卻被許藝馨用力地推開。
沈安夏一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擡頭看向了許藝馨,卻迎來了她惡狠狠地一個眼神。
“我都說了沒事了。徐赭煜不來看我,你來看我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許藝馨根本就不需要給沈安夏好臉色看,反正徐赭煜也不在,她一點也不需要遷就沈安夏。
如果不是沈安夏,徐赭煜怎麼會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裡,就出去找她。
許藝馨覺得沈安夏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自己進來的,卻非要讓徐赭煜出去找她,她以爲她這樣,徐赭煜就能一直陪着她了嗎?
沈安夏撐着沙發,重新站起身。
“許藝馨,你怎麼這麼說?”她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許藝馨好像打定主意想要讓她難看,纔會一點也不注意場合。
“我怎麼說?你別以爲你是徐赭煜的妻子,你就可以說我了。”
許藝馨不客氣地對她吼道:“你真是不要臉,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徐赭煜早就是我的人了。”
沈安夏聽着許藝馨的話,臉色變得慘白。原來,許藝馨真的是這麼想的,原來,她對徐赭煜還是有感情的。
“許藝馨,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沈安夏無力地說道,她退不得,進不得,她也已經注意到了,身邊有越來越多的目光朝她們這邊看過來。
沈安夏承認,她自己確實沒有什麼用。許藝馨當面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對徐赭煜的感情沒有變,所以,她的回來,不是單純的。
離開了宴會大廳,沈安夏一個人走在了花園裡,一排排的夜燈,在整片的花園都映照在昏黃的燈光裡。
她一襲粉色的薄裙子坐在一張休閒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她的心卻微微地抽痛着,她和徐赭煜之間的一切,不是霸佔,而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沈安夏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周身冰冷,臉頰微溼的,嘴角鹹鹹的,她不會放手的。
這場婚姻,在沒有找到殺害姐姐的真正凶手的時候,她是不會離開的。
有着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喚回了沈安夏的思緒,她轉頭望去,看到一箇中年的男子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沈小姐。”江叔開口恭敬地稱呼她爲沈小姐,而不是徐太太。
沈安夏看着他,卻多了一絲戒備:“你好,我好像不認識你。”
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姓沈?而且,她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
“您不認識我沒有關係,外面冷,少爺讓我給您送一件衣服來。”江叔遞上了他手中的黑色呢大衣,警覺地沈安夏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再次開口詢問。
“你家少爺是?”
江叔轉頭看了看遠處,那一道白色的清冷背影,沈安夏也看到了,可是,卻看不到正面,晚上也看不清。
“不用了,我沒關係的,謝謝你。”看到的那道身影,只是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對着這邊。
江叔卻硬是將那件外套遞給了她:“沈小姐,您披着吧!”
說完話,他就轉身朝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走去。
沈安夏握着手中柔軟衣料的男式外套,她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爲什麼會這麼熟悉?
那張紙條,她從玉鐲錦盒裡拿出的那張紙條,也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沈安夏不顧腳下的高跟鞋,快步地朝着那道身影跑去,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追上,那道身影已經坐進了一輛黑色的豪華房車裡,駛出了別墅。
沈安夏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跌倒在地,這樣的她看上去有些狼狽,無力。
“徐太太。”江軒正從別墅的大廳裡走出來,就看到了她跌倒在地,他上前將她扶起。
“謝謝。”沈安夏的腳踝倒真的是傷得不輕,可是,她卻忍住了痛,一直看向別墅外離去的身影。
“徐太太,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的。”江軒看着她撿起了地上的那件男式外套,朝着別墅的門口走去,他主動開口。
沈安夏知道車子已經駛遠,她根本就追不上,她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江軒。
“江先生,你可以幫我?”江軒嗯哼一聲,對她點了點頭。
“剛纔離開的那個人,他是誰?”沈安夏只想要當面找他問個清楚,送她白玉鐲子的人,是不是他?
江軒擡頭望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你是指誰?我沒有看到什麼人。”
江軒的回答讓沈安夏充滿期待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如果真有緣,如果真的是他,那麼,終是會見面的。
“你腳好像扭傷了,我扶你進房間休息吧!”江軒很熱情地主動提出幫她。
江軒女人無數,雖然總是拈花惹草,可是,有些人,他是碰不得的,就像沈安夏。
他對她很有感覺,但是,他也知道她的身分,徐赭煜的妻子,便代表着他沒有什麼希望了。尹語沫對着趙志遠道了一聲謝,其實,她真的不應該來,她一來,總會出現一大堆的事情。
而且,那輛車子早已經消失了蹤影,讓她連一個模糊的影子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