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自從剷除了宋婉晴等人後,後宮似乎安靜了許多,鄭立也安分了,孟慶枕爲陸沐辰尋得大夫也在一天天告知着好消息。
這短短的兩年時間裡,皇宮內部發生了許多變化,二皇子常景初被封爲睿安王,賜封地安城,恩許長久留在京城中併兼任長安軍軍師一職。長安王常景文擔任長安軍主帥一職,文宣郡王承襲攝政王的爵位。司南星因過人的能力而被常月封爲正一品太尉,同時監管欽天監,這是莫大的榮譽。
而今日,也正是常淵黎的及笄禮。
常月爲了這一天準備了許久,並一早就命人送去了及笄的華服與鳳冠。
這五重華服皆是玄青色,代表着至高無上的權力,僅次於帝王,上面由金線繡成的獸紋是常月特命上百名繡娘連夜趕製的,華服的兩側分別添置了小範圍的虎紋,而這頂鳳冠足足鑲嵌了十顆黑寶石,皆是龍元國進貢的稀有礦石,每年的產量也只有一百顆左右。
“殿下終於長大了。”琉璃爲她抹上了棕紅色的口脂,“玄青色好襯殿下。”
她又拿起那對碧落水墨玉耳墜,“殿下沒有耳孔,可惜了這對耳墜了。”
常淵黎不喜歡帶耳墜,這幾年她都不讓人碰她的耳朵,所以這次的及笄禮常月根據她的需求,做了一幅黑紫瑪瑙流蘇耳掛。
“六殿下準備好了麼?陛下催得緊吶!”談衛在門口詢問道。
琉璃笑着扶常淵黎起來,打開門,偏殿外已經等候了許多人了,常月特意準備了兩個禮官,一個由司南星來領着她到主殿,讓一個一品太尉當禮官,常月也是豁得出去。
今日的及笄禮在景仁宮主殿,她身着玄青色五重華服靜候在主殿外,由禮部安排的禮官帶着宣進殿。
主殿內,孟慶枕代替陸沐辰坐在主位上,旁邊坐着常月,兩側站着左相與右相、常淵沁與蘇梓文、江川墨和一些官員的正君,以及許久未見的和昭郡王。
在她接近主位之時,雙膝跪地,疊手舉至眉間,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ωwш _TTκan _¢ Ο
孟慶枕起身爲她挽發,併爲她插上那一支宮廷御製的鎏金瑪瑙鳳釵,“如今你已成人,便要擔負起應有的職責了。”
孟慶枕虛扶着常淵黎起身,面向衆位,由禮官高聲唱喏:“禮成!”
談衛緊接着拿着一道聖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禮官只負責及笄禮,而談衛的這道聖旨可關係着常淵黎的封號以及往後在朝中的位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六皇女常淵黎爲越王,賜封地封陽,可自由出入宮廷並久居京城,欽此!”
“謝母皇!”
她雙手接下聖旨,越王終究還是她,冠以女皇同音字的封號與宸王的分量相同,常淵沁在聽到這個封號時,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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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命君也是對常月寵愛女兒刷新了認知,封陽是什麼地方,繁榮程度不低於京城第二個城市,若不是面積比京城小,南羽國的都城便在那兒落址了,久居京城對於親王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恩寵,如今,在京城的親王也只有宸王和睿安王。
沒有了六皇女的枷鎖和出宮的限制,成爲越王的常淵黎就像是沒了天敵的蟒蛇,當日她便出宮搬至越王府,並帶走了她在景仁宮所有的東西和人。
入住越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換所有皇宮裡送來的人,包括常月送來的和孟慶枕送來的,她一併打發去打掃院子,隨身的一個都不留。
“殿下,府外有人求見。”喻小念端着兩碗剛煮好的桂花蓮子羹送到廳堂。
這麼晚了,誰會來見她呢?
她起身,朝着門口走去,府門已經打開了,想必應該是相熟的人吧,不然她那幾個暗衛是不可能開門的。
“是誰...!”一陣風突然強勢地擦過常淵黎的脖子,她慌忙地轉身卻無人,在她全身緊繃的狀態下,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阿黎...我回來了。”
是他,是她的三哥哥,兩年前不留一封信擅自離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母皇賜下聖旨她才知道他已經回了洛安,而現在他穿着一身戰袍站在越王府內。
常淵黎回抱住他,手死抓着常景文背後的衣物,“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我特意趕在你及笄的時候回來,這路上也沒什麼好東西,改日哥哥送你個好的生辰禮物。”他用手背擦着常淵黎因喜悅流下的眼淚,“都是越王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我是高興!”
“好好好,高興,快進去,這大冷天的怎麼穿得這麼少?”他將身上的披風蓋在常淵黎只穿了兩件單衣的身上。
喻小念準備好的蓮子羹剛好涼到能入口的程度,兄妹二人邊吃着香甜的夜宵,邊暢談着往事。
直到常景文提到去年的戰事時,他突然問道:“奴嬌人這幾年的勢力很大,多次挑釁南羽國的邊境地區。”
“恩?”她從沒聽說過這個族羣,立馬認真地聽起來。
“是蠻族與南羽國的後代,善於馬上戰術,精通騎射。”
“三哥也打不過麼?”
“他們太圓滑了,善於打地盾戰,消耗我軍的體力,若是貿然攻打,還真...真不好說。”
常淵黎轉着手指上的銀環,“南羽國是不是還有一支軍隊母皇從未用過?”
“不行,那支你不能碰!”
常淵黎所說的那支軍隊,它的組成不是人,而是獸,因爲這支軍隊需要經驗豐富的馴獸師和智商與敏捷度超高的獸配合,所以這支軍隊從建立以來,從未上過戰場。
“嗷嗚!”
小白突然出現,身後還跟着一白一灰的小崽子。
“這兩隻?”常景文好奇地抱起一隻灰色的小崽子,小狼崽一點都不認生,還伸出小粉舌舔了舔他的手掌心,“取名了麼?”
“大灰大白。”賤名好養活,她一直秉承着這優良的傳統。
“小白不是誰都看不上麼?怎麼突然有孩子了?”
常淵黎冷哼一身,踢了踢伏在她腳邊的小白,“誰知道,上個月回來的時候屁股後面就跟着這兩個了。”
她也納悶着,以前拿來跟小白配種的母狼血統都不知道有多高貴,結果一頭也看不上,好傢伙,直接悶聲幹大事孩子都整出來了。
“三哥,我想與萬獸樓談筆生意。”
看來他的妹妹這次是鐵了心要將這支無人問津的戰隊建立起來了。
“你想要軍隊找母皇要不就是了?爲何偏偏要那個爛攤子呢?”
常景文不知道的是,碩大的南羽國,人數雖多,可軍隊太少,唯有的幾支軍隊,禁軍爲首是由宸王常淵沁掌管着,包括南羽軍也是在她手裡,長安軍是兩年前常月爲常景文建立的一支騎兵軍隊,羽林軍本就是攝政王管制的,這幾支重要軍隊常淵黎都沒有資格插手,剩下的小軍隊零零散散她看不上,那還剩下一支便是野足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