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隊,現在可以說說看,你究竟發現了些什麼?”楊錦手中捧着一杯熱茶,屋中有着暖氣,她頓時覺得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錢哲喝了一口熱茶,整理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思緒。
“太自然了,剛纔我們向木子餘問及有關程浩的事情,他表現的太過自然了。就好像是一個演員,已經排練好了無數次一樣,接下來只要演出就好。”他看着楊錦,道。
“太過自然了?也許對方是真的沒有說謊,所以很自然的回答。”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回憶整件事,你就可以發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錢哲眼中帶着平時難以見到的銳利。
楊錦慢慢回憶,“那天,錢隊覺得,別墅落地窗對面的附屬屋中,女傭人的女兒,應該是從窗口看見了犯人,於是我們根據這條線索,暗地詢問了那個小女孩彤彤,雖然她說那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看見,早早就睡了,但是她說謊了。”
“不僅僅是她,我們還在接下來,詢問了她的母親。從她那裡得出,彤彤並沒有睡覺,直到女傭忙完所有的事情,程浩他們一家都休息了,她還出來,在風雪中接了她母親。這點上,更能判定,她說謊了,隱瞞了什麼事情。那天晚上,她一定是看見了什麼,甚至是看見了犯人就躲在落地窗下面的一幕。”
錢哲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
他接着說道:“之後,我們便分析了很多,也是暗中詢問了女傭很多事情,彤彤前後的表現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發現,第二天,彤彤和她從商場回來,似乎突然變得很高興。一個原本,因爲程浩一家取消了行程,全部留在家中,導致她母親沒有時間休息,以至於計劃帶她去遊樂園坐摩天輪取消了。”
“她爲什麼會一改常態,變得高興不已了。後來我們從她母親那裡得知了,她高興的原因,是因爲她生日這天,會有一個大哥哥給她驚喜。所以,今天,我們便是一大早,就來到了第二小學門口蹲點,也這正是因爲這個,發現了木子餘。這個看似和程浩案件,沒有絲毫聯繫的人。”
楊錦聽到這裡,想起了許多天以前,錢哲做出的一個不可思議的推論。
彤彤今天所見之人,一定和程浩這件事,有着密切聯繫的人,多半就是抓走程浩的兇手。
兇手?怎麼可能?對方還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她心中根本就難以將深夜大雪抓走程浩的那個人和今天見到的,木子餘這個學生聯想到一起。
木子餘和她心中,那個犯罪的兇手,形象上面,出落程度太巨大了,難以接受。
“木子餘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異能者,或者是一個武者。”楊錦這個時候,說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錢哲一眼就看穿了楊錦的心思,不過他心裡不是這樣認爲的。
“楊錦,我有不一樣的看法。”
楊錦聞言,驚訝,道:“錢隊,你不會認爲,木子餘他就是兇手吧?”
錢哲搖搖頭,“不是認爲,是因爲所有的線索和矛頭都指向了木子餘。楊錦,你真的不覺得,他表現的太過自然,要知道,他只是一個初中學生而已。”
“你有什麼依據嗎?”
楊錦不會單純僅憑,木子餘隻是一個學生,表現太過自然,還有之前的一些假設,就將他定位在嫌疑犯上面。
因爲這樣,不是她辦案的風格,她辦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而不是所謂的妄加猜測這樣簡單。
依據?
錢哲心中突然覺得好笑,看見楊錦這樣問,就好像看見了數年前的自己一樣。
他盯着楊錦的眼睛,說道:“事實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排除了其他所有的可能和假設,最後剩下來的那一個,就算是在不可能,令人難以相信,也是案件的真相!”
錢哲的話語,楊錦聽在耳中,覺得是那麼的熟悉,仔細想想,這不就是她曾經看過的一部推理偵探動畫片中的經典臺詞。
“錢隊,你這樣辦案,完全就憑着自己的直覺和假設在行事而已。”
她心中頓時有些無語。
其實,她心中最想說的是,現實是現實,小說電視中的一些理論,拿到現實中來,不一定有用,但是怕說出來,惹得錢哲不高興,也就沒有說了。
“可是,木子餘是程浩這個案子,最後的線索了,這個線索斷了,也就沒有任何線索了。”錢哲說出了最爲重要的一點,這也是他對於木子餘這麼執着的原因之一。
如果說,木子餘這條路斷了,那麼程浩這個案件,估摸着,到了最後,便會不了了之。
楊錦心中雖然不是很認可錢哲僅憑假設和推論,做出的判斷,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木子餘這條線索,估計算是程浩案件,最後的一條線索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他們雖然是警察,是本市搜查總隊的人,一個是隊長,一個副隊長,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就是正常的傳話,讓木子餘接受調查,都不行。
“先調查有關於木子餘這個人現有的資料,不管怎麼說,先摸清楚他的底細再說。同時,凡事最近和他有聯繫的事情,通通找出來,沒有人可以做到毫無破綻,就是武者也一樣,首先他也是人。”
錢哲將自己心中的頭緒,前前後後理了一遍,然後直接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楊錦嘆了一口氣。
對於程浩這件事,上頭已經是表示,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現在估計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還在關注吧。
他們現在都是抽出的時間來調查的。
“不這樣,你還想着那樣?其實程浩的案件,上面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做做樣子就行了,根本就沒有想要一個結果。”錢哲看着楊錦,這是必須提前讓她明白的。
“就因爲兇手是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武者,就可以這樣處理,讓他們在犯事之後,還能這樣逍遙法外?”楊錦很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