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做我女朋友, 好不好?”他的笑容明淨,嗓音輕柔如霧。
她微微皺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咦?你沒發燒啊?難道是我在做夢?”
說完, 她用右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背, 然後就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好痛……原來我不是在做夢……”
他哭笑不得, 從她對面的沙發上起身, 走到她身旁坐下。
接着,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他脣邊,輕輕地吹着被她剛纔掐紅的一小塊皮膚:“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了,以後不準再這麼用力地掐自己了, 知不知道?不然我會心疼的。”
他會爲她心疼?她的心底有耀目的金色火焰“轟”地燃起起來,她漲紅了臉, 不敢看他的眼睛:“哦……”
“還疼嗎?”他的聲音溫柔得好像要滴出水來。
“不……不疼了……”她的頭幾乎低成了九十度。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 做我女朋友, 好不好?”他鍥而不捨地再次問道。
“啊?”她慌亂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隔了好一會兒, 她才猶猶豫豫地說,“清毅,其實那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倆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以繼續做好朋友……”
他一愣, 眼神頓時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慌張,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雙手:“你這是對我的變相拒絕嗎, 你喜歡別的男生了?你喜歡殷緣, 是不是?你認爲他長得帥, 又有錢,脾氣又好……所以你不喜歡我, 喜歡他了?”
“這個……也不是……”她完全沒料到他的反應居然會這麼激烈,“我只是覺得,你的個人條件太優秀,我配不上你。與其將來我們分手後連好朋友都做不成,還不如現在就不要變成戀人,繼續當好朋友。”
“那你以前爲什麼說喜歡我?”他憤怒地反問她,“你以前爲什麼不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你就是喜歡上殷緣了,對不對?!”
“……”她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不准你喜歡殷緣!也不准你喜歡其他男人!”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陰冷的霸道和狂熱的佔有慾一覽無遺,“你是我的!”
話音一落,他就緊張地將她擁進懷裡,擁得那麼緊,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明媚的陽光穿透玻璃門,將他們倆重疊的影子映在淡金色的木質地板上,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浪漫和溫馨。
“清毅,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哭笑不得,甚至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他鄭重其事地一字一句地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哈?”她驚訝得瞪大雙眼,“可是,我並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
“由不得你!”他酷酷地打斷了她的話。
“啊?”她在金色的夕陽餘暉中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心底涌起巨大的喜悅和不安,就好像整個身體從高高的跳臺縱身而下,在碧藍清澈的游泳池的水中重重地濺起激烈的雪白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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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唯愛一生”鮮花店。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在淡金色的木質地板上,一圈一圈地柔柔地暈開。
透過粉紅色的薔薇拱門看去,數不清的奼紫嫣紅的美麗花朵盛放在一些由低到高的銀色花筒裡,蔓延成了一片清香四溢的花海,頗具藝術感。
花海中,顏如玉手拎一個淡藍色的灑水壺,正爲一些玲瓏俏麗的綠色盆景澆水,而來花店當的鐘點工李佳怡,則一邊修剪花枝一邊感慨:“如玉,我真的好羨慕你啊!因爲清毅爲了成爲你男朋友,居然專程來賄賂我!”
“賄賂你?清毅是怎麼賄賂你的?”顏如玉的心底升起了絲絲甜意,就好像吃了蜂蜜一樣。
李佳怡嘖嘖兩聲:“他給我買了一套香奈兒的衣服,香奈兒啊,好奢侈!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顏如玉羞澀地笑了:“佳怡,你覺得清毅真的喜歡我嗎?”
“廢話!如果他不喜歡你,那他爲什麼要幫你們家還那二十萬的債?”李佳怡斬釘截鐵地回答,“還有,其實從高二起,我和振宇就都覺得他喜歡你,現在果然被我們猜中了!”
“是嗎?”顏如玉開心地笑起來,臉頰邊的兩個淺淺梨渦若隱若現,“對了,你和振宇‘練吻技’練得怎麼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表白呀?”
李佳怡用一張粉紅色的印花包裝紙包住了一大束紅玫瑰,然後很鬱悶地說:“別提了,我不僅經常跟振宇練習接吻,還練習約會了!什麼看電影、逛街、旅遊……可他還是把我當哥們,想必我表白了也沒用。”
“你還沒表白呢,就不要自己胡思亂想啦!”顏如玉笑眯眯地安慰李佳怡,“你看,我以前也認爲清毅不可能喜歡我,但現在清毅竟然讓我做他女朋友,我感覺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唉,估計我沒你那麼好的運氣。”李佳怡將一條紅白相間色的精美絲帶系在玫瑰花束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你喜歡清毅,那你爲什麼不答應做他女朋友?還逼得他來求我幫忙,真的很喜感。”
“我是沒自信嘛,誰知道清毅以後會不會把我甩了?”
“放心,要是清毅以後敢對不起你,我就閹了他!”李佳怡酷酷地用手比劃出一個惡狠狠的切割動作,嚇得顏如玉身子一抖。
“那個……佳怡,謝謝你啦!”顏如玉訕訕一笑,“不過就算今後清毅甩了我,你也千萬不要那麼暴力,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嘛,我絕不會在他那一棵樹上吊死的。”
李佳怡冷哼一聲:“你都喜歡清毅三年多了,還好意思說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總之,你那麼喜歡他,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跟他交往吧,免得將來後悔。”
“我知道了,我再考慮一段時間吧!”顏如玉吐了吐舌頭,“佳怡,振宇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打算什麼時候跟夢蝶表白啊?乘他還沒開始追求夢蝶,你趕緊跟他表白吧!”
“他說要再跟我練習幾個月的戀愛程序再去表白,免得到時在夢蝶面前出醜。”
“我暈!振宇也太遲鈍了,遲鈍得就像木頭一樣!”
“是啊,不知道他什麼才能明白我的心意。”李佳怡嘆了口氣,走到水池邊洗手,“如玉,我下午還有課,我要先走了,明天再來花店。”
“哦,那我把工錢結算給你。”顏如玉趕緊放下手中的灑水壺,又跑到吧檯邊,從櫃子裡取出幾張二十元的鈔票遞給李佳怡,“拿着吧,謝謝你啦!”
李佳怡笑着把鈔票塞進褲兜裡,然後豪邁地大張開雙臂,將顏如玉擁入懷中:“老婆,你給我發了零花錢,是我該謝你纔對。”
見李佳怡跟往常一樣,又和她開起“老公”“老婆”的玩笑來了,顏如玉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地開始配合:“老公呀,我突然想起來了,你還沒回答我上次的那個問題呢——如果我和你的夢中情人林振宇同時掉進河裡,那你要先救誰?”
聞言,李佳怡忙不迭地鬆開了顏如玉,同時乾笑兩聲:“老婆啊,我真的要走了,這裡離南校區還有二十分鐘車程,再不走我上課就要遲到了!”
說完,她拔腿就跑,跑了幾步又轉過身來衝顏如玉做了個瀟灑的飛吻:“親愛的老婆,拜拜,我會想你的!”
“老公,你給我站住!回答了問題再走!”顏如玉哭笑不得地追到花店門口,卻見李佳怡的背影已經漸漸消失在遠處那川流不息的人羣中。
於是,顏如玉笑着搖搖頭,回到了花店裡,拎起灑水壺,繼續爲鮮花澆水。
就在此時,門口的風鈴突然叮鈴作響。
顏如玉擡起頭,然後就看到殷緣舉着一個雙球蛋筒冰激凌,笑着走進了花店:“如玉,聽說你喜歡吃巧克力冰激凌,所以我就給你買了一個哈根達斯的冰激凌,你嚐嚐。”
“哇,還是雙球冰激凌啊?謝謝!”顏如玉將手中的灑水壺放在桌子上,接着欣喜地從殷緣手中接過了蛋筒冰激凌。
殷緣慵懶一笑,靈動的金色陽光閃耀在他晶瑩深邃的桃花眼底,散發出寶石一樣瑰麗耀眼的光芒:“如玉,你幾天前給我的魔豆種子,我種了一顆‘桃花朵朵開’送給我媽,結果真的很靈驗。因爲‘桃花朵朵開’發芽之後,我媽就交到男朋友了。那個叔叔是中恆國際鑽石機構的董事長,對我媽很好,對我也不錯,比我爸對我好多了。”
“真的?那太好了!”顏如玉打心眼兒裡爲殷緣高興,“我就說嘛,你爸媽的離婚不一定是件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