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踹了她?”忽然想起她腰上的傷痕,靳明澤的眸光變得更緊,從一開始就裝無辜?如果,她真的想要通過導演往上爬,又怎麼會一開始就裝無辜?
導演嚇得臉色鐵青,“怎麼?難道堂堂的靳大總裁又要爲那種貨色出頭?”一旁已經圍了很多的人。湯寧拉住靳明澤的胳膊,低聲道:“明澤,導演大概喝多了,記錯了,你不要生氣。”
“碰!”的一聲,導演已經被打倒在地上,湯寧因爲他突然的動作,被甩到一旁,一旁的羅青連忙將她扶住,“半夏,沒事吧?”
湯寧搖搖頭,盈盈水眸中漸漸的染上一抹狠色,他們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但是,他卻還是隻在乎那個女人,只聽到一件塵封了這麼久的事情,他卻還是能氣成這個樣子!
導演還未從地上爬起,靳明澤再次狠狠地攥緊他的衣領,“以後給我把嘴巴放乾淨一點兒,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她半個字,我讓你身敗名裂!”
圍觀的衆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靳明澤鬆開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導演,有些搖晃的起身。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攙扶住他,笑着對衆人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明澤醉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們盡興。”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衆人面面相覷。羅青笑着看向衆人,“好了,都別看了,後天就是婚禮了,到時候有你們看的。”
衆人這才收回視線,躺在地上的導演狼狽的起身,灰溜溜的離開了殺青宴。
回到慕家,靳明澤洗了澡,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那個女人的臉。有她笑着的,也有她哭着的,也有她憤怒的,生氣的,最後是不變的灰白。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滿眼的責備與痛恨。
湯寧從浴室裡出來,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男人,輕輕地靠了過去,小手在他的胸前,有意無意的撩撥。
靳明澤睜開眼睛,將她的小手抓住,“小寧,醫生說了,前三個月是危險期,我們不能......”
小手堵在他的脣上,湯寧有些害羞地看向他,“可是,明澤,我想......只要注意,應該沒有問題的。”
靳明澤將她抱在胸前,“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所以我們一定要嚴格按照醫生的囑咐。”想起那個因爲他的憤怒而失去的孩子,靳明澤心中滑過一抹悵然。
感受着男人的心跳聲,湯寧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冷。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裡。慕希洛從睡夢中醒來,昨天北野走後,她忘記了拉上窗簾。
這樣溫暖而舒適的陽光,她已經多久沒有感受過了。到了初秋的天氣,早晨已經有些冷了。
慕希洛掀開被子,披了件外套,走到窗邊。感受着久違的陽光,還有映入眼簾的,面目全非的慕家後院。
巨大的結婚照放在醒目的位置,相片上的男女都是幸福的神情。多麼登對的一對新人,就像王子公主,可他們怎麼可以在屬於別人的地方笑的這麼燦爛,他們爲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敲門聲打斷慕希洛的思緒,不待她應聲,傭人已經推開了房門,聲音恭敬地說道
:“慕小姐,早餐已經備好了,請您下樓用餐。”
多麼可悲,即使她厭惡穿梭在這所明目全非的房間裡,厭惡這樣了無生氣的活着。但是,她必須要爲這樣了無生氣的活着,而穿梭在這棟房子裡。
像往常一樣下了樓,今天的餐廳很熱鬧。霸佔房子的男女主人公都在,兩個人正在吃早餐,女主人臉上是幸福甜蜜的笑容。
慕希洛走進餐廳,一個傭人立即幫她拉開了凳子。
湯寧笑着看向她,“小洛,明天就是我跟明澤的婚禮了,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慕希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邀請自己未婚夫的情人去參加自己的婚禮,湯寧,你真是大度。拜你們所賜,我沒有其他選擇,即使不想參加,大概也會被請去觀禮。但是抱歉,我不能祝福你們,畢竟,你們現在踩着的地方,曾經姓慕。”
湯寧臉上的笑意淡去,“小洛,我只是......”
“只是什麼?你能忍受在你未來的家裡,養着一個你老公的情人嗎?”慕希洛譏誚地看着她,“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不能忍受。”
“婚禮結束之後,你會被送走。”冰冷的聲音,讓人猜不出一絲的情緒,慕希洛眼中閃過一抹希冀,隨即又被撲滅。
“我們的協議還會繼續履行。”靳明澤拿起一旁的餐巾,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直到,你還清你哥哥欠下的所有賭債爲止,當然,蘇亦辰幫你還上的那部分可不算,畢竟我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慕希洛蒼白無力地一笑,譏誚地看着他,“協議嗎?就算我還清了哥哥的欠款,你也不會放過我。”
靳明澤目光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接着起身,走到湯寧身邊,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離開了餐廳。
直到院子裡傳來車子離開的聲音,湯寧眼中的溫柔漸漸冷卻下去。
“小洛,吃過早餐之後,跟我一起轉一轉,幫我看看哪裡準備的還不夠好,好嗎?”
“人都已經走了,你還演戲給誰看?”慕希洛淡漠地看向笑着的湯寧,“我沒有時間陪你演戲,要演你自己演好了。”
說完,她起身,打算離開餐廳。
“小洛,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慕夫人爲什麼那麼說嗎?”湯寧動作優雅地起身,走到慕希洛身邊,即使她穿着普通的居家服,都能給人一種高貴優雅的女王氣質。
慕希洛腳步一頓,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女人,“什麼意思?你見過她?”
“別誤會,我跟慕夫人可沒見過,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片場拍戲。”湯寧搭上慕希洛的肩膀,一雙水眸中帶着冰冷的笑意,她俯身,在慕希洛耳邊繼續說道:“可是,許多事情,不是隻有見面才能辦到,不是嗎?”
“是你?”聞言,慕希洛憤怒地看向她,“是你讓她那麼說的?”
“激動什麼?反正時間還早,不如陪我去轉轉,我把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湯寧說着,動作親暱地挽住慕希洛的胳膊,走出餐廳,幾個傭人連忙跟上。
湯寧笑着對她們
說道:“我想跟小洛單獨走走,我不叫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幾個傭人恭敬地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慕希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卻被湯寧笑着拉住,“算起來,咱們見面之後,還沒有真正的相處過,不如就趁着今天,好好的敘敘舊。”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慕希洛冷漠地看着她,“何不痛快一點兒,把你做的事情統統告訴我。”
“我們當然有許多的話要說,明天就是我跟明澤的婚禮了,有些事情,必須解決一下了。”湯寧帶着她走出客廳,來到一樓的宴會大廳。
宴會大廳裡許多的傭人正在忙着佈置一些綵帶還有其他的裝飾。
“婚禮儀式舉行完畢之後,人們會在這裡用餐。”湯寧笑着環視一下四周,“如何,你覺得這裡佈置的還可以嗎?”
見慕希洛不說話,湯寧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說道:“知道嗎?以前我特別的羨慕你,因爲,每一次,你生日的時候,慕德雄都會爲你舉辦生日派對,他會帶着你跟他的朋友打招呼,看着你叫那些人叔叔伯伯,收到那麼多漂亮的禮物,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我的生日,卻只能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的哭,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甚至連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我也有爸爸,爲什麼,爲什麼我就要過的這麼的卑微?”湯寧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恨意,可她卻還可以笑得那麼溫柔。
慕希洛遲疑地看向宴會大廳,眼前似乎還能呈現出那一個個盛大的生日派對。爸爸笑着將禮物遞給她,親吻她的臉頰,然後笑着對她說:“我的公主,又長大了一歲,爸爸真爲你高興。”
那樣慈祥的爸爸,又怎麼會這樣對湯寧呢?不,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不管他曾經如何對你,肯定都有他的苦衷,他現在已經躺在了病牀上,你爲什麼還要幫助靳明澤對付慕家?如果,你真的拿他當你父親,你就應該保護慕家,也保護他!”慕希洛情緒中出現了一絲的波動。
“我爲什麼要去保護一個,從來沒有給過我父愛的男人?”湯寧冷笑着看向他,“他配嗎?”
“如果他有苦衷呢?”慕希洛目光堅定地看着她,“我相信,爸爸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無情無義。”
“苦衷,不管有天大的苦衷,他都不應該對我毫不關心。”湯寧動作優雅地捋了捋頭髮,再次挽住慕希洛的胳膊,笑着說道:“好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接下來,湯寧帶着她去了慕家很多的地方,雖然家居裝飾變了,但是房間的位子沒變。
“還記得上初中時,我身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多一些淤痕嗎?”湯寧與慕希洛走到後院,充足的陽光懶洋洋的,不遠處傭人們正在裝扮婚禮現場。
“記得。”慕希洛很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湯寧總是身上佈滿傷害,她說是因爲走路摔的,可是沒有人相信,她不說,大家問久了,便也不再問了。
“其實,那都是你偉大母親的傑作。”
慕希洛眸光一動,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媽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