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跟着進了書房的姚倩誼,沈少春一柺杖舉着就吵她砸去,那架勢大有要將她活活砸死的衝動。
笑笑躲開,姚倩誼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躲得一點也不狼狽,反倒還笑得愈發的燦爛。
望着沈少春安氣得鐵青的臉,兀自關上門,找了個位置坐下,閒閒道:“爺爺,我這肚子裡可是你們沈家的血脈,你就算不喜歡我,可這孩子可是無辜的,而且指不定以後他還是你們沈家唯一的血脈。”
姚倩誼說得意味深長,沈少春聽得眸色森然,“姚倩誼,能夠爲我沈家生下孩子的人多得是,當初我可以找一個姚曉晨,以後我也一樣可以找一個姚曉晨,當初要不是你在嘉奇的耳邊嚼舌根子,他會心狠的去殺害姚曉晨!你纔是主謀,他頂多是被教唆而已。”
老頭子知道這些姚倩誼一點也不奇怪,那畢竟是他的孫子,而且還是他一手帶大的,幾斤幾兩怎麼可能不清楚。
不過,現在跟她說這些早已經晚了。
“是又如何?當初他聽我的殺了姚曉晨,以後我一樣也可以讓他除了我之外其他女人再也生不出流着你們沈家血脈的孩子。”得意的挑眉,看着沈少春額頭青筋暴露,就差氣炸了,之前那些年受得氣似乎出了一半,“你說我讓你孫在去結紮怎麼樣?”身子微微往前靠了靠,姚倩誼滿意的看着沈少春惱羞成怒卻發作不得的神情,勾了勾脣,“我現在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他恐怕會更加願意聽從我的話吧!”
“你……姚倩誼,你真以爲嘉奇選擇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怒極反笑,沈少春危險的眯着雙眸,臉上殺意頓現。
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真的面對沈少春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時,心還是忍不住顫了下。
穩住心神,誰最先亂誰就輸了,跟沈少春鬥,還要鬥心理,誰先承受不住誰就屈服。
“你以爲我真的只是仗着嘉奇的愛才敢在你面前這麼大膽?如果真只是因爲這樣的話,我還用等得到今天,我還用受氣這麼多年,最後弄得自己見不得光,還會在弄死一個姚曉晨之後,還由着你繼續塞一個女人在他身邊?沒個三兩三,我敢上你這梁山?”
聞言,沈少春這才發現今天的姚倩誼似乎真的跟之前不同。
以前的她雖不滿,卻也還算是乖順,就算恨得牙根癢癢,也不敢出聲,哪裡會像今天這麼大膽,公然挑釁自己,破壞他的計劃。
見他開始沉默,姚倩誼倒是變得話多了起來,睨着他,“老爺子就不想知道,我今天爲什麼這麼大膽敢過來?”
沈少春瞪着她不說話。
“老爺子,您先喝口水,以後我跟嘉奇的孩子還要叫您一聲姥爺,別到時孩子出生了。你倒沒機會聽到了。”含笑着將倒好的茶推到沈少春的面前,那額度的話語差點沒一下子真的氣死沈少春。
這個女人竟然敢咒他死!
捏着柺杖的手都在咯吱咯吱的想,半響沉聲道:“你有什麼就直說,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爺爺,你先消消火,你這不消火,我擔心等下的事情一說,要是您一受刺激過重就這麼去了,誰來主持我跟嘉奇的婚禮啊。”姚倩誼卻偏偏不讓他如願,每一字都彷彿粘了毒,狠狠的刺着沈少春。
“姚倩誼,別以爲我讓你進來,你就以爲自己贏了一小步。”擡起的柺杖指着她的肚子,“我可以悄無聲息的讓你們一屍兩命,包括整個姚家陪葬。”陰狠的放話,沈少春說的彷彿只是草芥而不是生命一般的隨意。
“你……”姚倩誼瑟縮了下,沈少春那陰毒的猶如毒蛇的眼睛讓她顫了下,小心的護着肚子,就怕那一柺杖真的敲了下去。
“沈少春你敢!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家人姚氏還有我跟肚子裡的孩子,那麼當年騰輝的事情一定會家喻戶曉,大家同歸於盡。”
沉寂二十幾年的字眼再次聽在了耳裡,沈少春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着她的眼神閃過詫異。
不曾料到,她怎麼會知道當年騰輝的事情。
要知道,騰輝的事情這麼多年他就連唯一可能威脅到他的東西都清楚了,她不該知道纔是。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咬牙怒吼。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很清楚。當年你的兒子幫你奪得了騰輝,卻不想惡人自有惡報,死於意外,你們害死了那沈家一家人,鳩佔鵲巢,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但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麼多年你努力的毀屍滅跡,但你也不是隻手遮天,還是會有漏網之魚。你要是敢傷害我和我身邊的一切,那些東西自然會有人交到姬月珩的手上。你也該知道顧琉璃如今一心想要對付沈家,如果那些東西到了姬月珩的手裡,你們還能有活路嗎?”
騰輝的事情沈少春確實做得滴水不漏,不然姬月珩也不會這麼多年只查到那麼一點,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勢力並沒有做很正深入到T市底層,對於那些年代久遠的事情多少不及龔子瑊這種從小在T市出生成長和工作都T市的人。
“你……”憤怒的斥責,卻是用力的一把將面前的杯子砸到地上,“東西在哪裡?”
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沈少春知道她確實是知情的,也就是說真的有東西在她手中。
“那可是我的保命符和幸福符,你覺得我會給你嗎?”諷刺的輕笑,姚倩誼反覆看笨蛋一樣的睨着他。
沈少春你也會有今天啊!
“只要你答應讓我跟嘉奇結婚,我們成爲了一家人,那些東西自然不會威脅到你,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你們出事我也別想好過。但如果……”頓了頓,姚倩誼一臉陰狠的對着他憤怒的眼睛,“你不答應,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別好過。”
撂下狠話,姚倩誼一點也不擔心這個老狐狸不妥協。
他費盡一生的心血纔有了今日的成就,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她把這些都給毀了。
來之不易,就更爲的珍惜,尤其是他還貪得無厭,習慣了那種被人捧着的高高在上的感覺,自然就更不願意再次被人踩在腳底下。
就算他對自己還有所懷疑,目前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看來爺爺還需要好好的想一下,那我今天就不打擾爺爺了,嘉奇在外面怕是等得着急了,我讓他陪我去醫院做檢查,至於剛纔我說的話我會當成是我跟爺爺之間的秘密,不會讓嘉奇知道其實他還有個弟弟的。”那麼淡然的拋下一句話,姚倩誼滿意的看着沈少春鐵青的臉色,信步離開。
卻在門口處又刻意停了下來,“啊,對了,我會問問嘉奇看他介不介意做結紮的。”
這一次,姚倩誼再沒有停留的徑直離開。
沈少春老眼凌厲,面色寒如玄冰,大怒但那空空如也的門口竟是讓他半點怒意也發泄不出。
從書房出來,看到沈嘉奇在客廳內擔憂得來回踱步,眉宇緊皺,神情焦急慌亂,那是真的再替她擔心,不覺心中一軟,也更堅定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他在一起的決心。
理了理思緒,嘴角揚起適當的弧度,這才朝着他走去。
“嘉奇。”
嬌柔清脆的叫聲讓沈嘉奇腳步一頓,轉身看着站在樓梯口的她,眸色一深,快步就朝着她走去,小心的扶着她從樓上下來,眼角睨了眼被關上的書房門,沉了沉,“爺爺,沒有爲難你吧?”
看着他那擔心的模樣,姚倩誼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低低笑道:“說沒有,那肯定是假話。但是也沒有以前那麼過分,起碼他願意啊給我表現的機會了。”
沈嘉奇聞言,有些詫異的挑眉,似乎沒料到一向固執的爺爺竟然真的有被說通的一天,“你說爺爺答應我們倆的事情了?”
他一直都人認爲想讓爺爺答應,必定是要經歷一番的鬥爭,而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萬萬沒想到會這麼簡單。
將他的喜悅盡收眼底,姚倩誼點了他鼻尖一劑,“也不是說答應了,我剛纔不是說了嗎,看我的表現,表現好爺爺自然就會答應了,表現不好……”
“不會有不好的時候。”堅定的否決她未完的話,沈嘉奇鄭重的保證,手也小心的護着了她的腰腹,眼底柔軟一片。
姚倩誼沒想到他會這麼喜歡孩子,因爲當初也是他要求暫時不要孩子的,她還一直以爲他不喜歡孩子了,沒想到不是。
“你很喜歡孩子?”
擡眸凝了她一眼,沈嘉奇有着即將爲人父的驕傲,“嗯。當初因爲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但現在……”深情的望着她,“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和孩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個你深愛的男人對你承諾會照顧好你跟孩子更讓人感動的。
姚倩誼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無言的表示着自己的信任。
她相信他!
……
另一邊,被沈少春派人送回了酒店的夜未央,看着那微微敞開的房門,眉宇微擰了下,出了電梯明顯感覺到裡面的氣息不對卻又萬分熟悉的氣息,眼角抽了抽,卻是露出莫可奈何的神情。
伸手推開房門,望着坐在那的一排人,低低的輕嘆了聲,尤其是躲在角落裡臉上明顯帶着傷的沈燁林,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坐在那的邪魅而優雅的男人。
她就知道,不出幾日他一定會出現。
夏璟寒對上夜未央那無奈的眼神,俊顏更爲的暗沉,雙腿交疊着坐在那沉默不語,臉上明顯的刻着此刻大爺心情不好的字樣。
顧琉璃怔怔的看着眼前俊美優雅不輸姬月珩的男人,眼神又來回在三人身上穿梭了翻,最終選擇沉默看戲。
沈燁林揉揉嘴角的傷口,都跟那個醋罈子解釋一百遍,那照片是電腦合成的,竟然還下這麼重的手。
“你怎麼來了?”夜未央挑了顧琉璃的身邊坐下,望着左邊的夏璟寒,神情淡漠的問道。
她從來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神情,夏璟寒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修長的身體微微往前傾了傾,睨着她,“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是前男女朋友啊?”魅啞低沉的嗓音猶如最悠久的陳年佳釀,悅耳動聽得讓人流連忘返。
問這話時,夏璟寒還高深莫測的睨了遠處的沈燁林一眼。
他的女人也敢碰,就算是電腦合成的也不行!
“我跟他什麼關係似乎與你無關。”冷酷的回答,夜未央微微閉了閉眼,不去看他瞬間沉下來的臉色。
夏璟寒靜靜的坐在那,俊顏上市惱怒卻無可奈何的神情,顧琉璃杵着下顎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穿梭,而後緩緩勾了勾脣。
看來,這個纔是她的良人啊!不過照着目前的情形來看,還有得磨。
“好了,我答應了月珩幫他,你出現在這裡會壞事,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你就住在皇朝不要出去。”用着幾乎不可拒絕的語氣要求,夜未央睜開眼睛淡淡的掃了眼,觸及他那想要發作卻發作不得的神情,嘴角微揚。
夏璟寒起先頗爲惱怒,可眨眼之間又邪肆的勾脣,身子往夜未央那變傾了傾,用着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着,“要住這可以,我只住你的房間。”
用着沒得商量的語氣,夏璟寒悠閒的翹着腿,頗爲得意而期待的看着夜未央危險的眯着的雙眸。
“不行!”直接拒絕,讓這個男人進駐這裡,就等於把自己送往狼的嘴裡。
“你可以住特別爲你留的房間。”整個皇朝都是他的,這裡都有一間他自己親自爲自己設計的房間,哪裡還需要住她這間。
伸出食指,搖了搖,夏璟寒突然站了起來,“沒得商量。”
看着他似乎要朝着外面走去,夜未央伸手攔住他的去路,“你要去哪裡?”
“自然是出去逛逛,你讓我一個人現在呆在房間多悶啊,我自然要出去找點樂子。”說完撥開他的手就要過去,這個男人是打定主意不滿意不罷休的。
現在出去,哪裡知道下一秒他要做什麼。
他就是看準了自己不想破壞月珩的事情。
擰着眉,夜未央瞪着他,何時他也這麼無賴了?
“你不能壞了月珩的計劃?”
“他跟我又沒半毛錢的關係,他的計劃關我什麼事?”毫不客氣的道,一想着姬月珩竟然爲了自己的計劃讓他的央央去跟沈嘉奇那樣低劣的男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就想去掀了他的辦公室。
當然,前提是央央不會生他的氣。
知道他纔不在乎,破壞了最多不過那個狡猾的男人再想一個計劃唄,憑什麼來犧牲他的女人,破壞了最好!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可夜未央清楚他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好氣又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最終迫不得已點頭,“好吧,你去裡面休息。”
見她妥協,夏璟寒這才轉身朝着她的房間走去,“我累了,先休息,吃飯叫我。”
看着消失的夏璟寒,顧琉璃意味深長的看着夜未央,眼帶揶揄,見當事人無比淡定這才收回了視線。
那個男人是四神對外唯一宣佈的領導人,顧琉璃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這樣的男人跟姬月珩的計劃又有什麼關係?
難道他們也認識,可剛纔聽着那個男人的話,似乎兩人沒什麼關係啊?
而且他好像還巴不得姬月珩的計劃失敗一樣,如果是相識而且關係交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擰着眉,顧琉璃有些弄不明白。
夜未央見她心中猜測,眸色閃了閃,卻是沒有解釋什麼。
沈燁林揉着嘴角的手早就鬆開,站在遠處觀望着,最後詭異的勾了勾脣。
……
市政府市長辦公室,姬月珩正在處理着文件,炎渃墨拿着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遞到他的面前讓他簽字。
看着那姬月珩三個字凌飛鳳舞的出現在文件上,這纔開口,“寒少來了T市,現在就在朱雀少主的套房內。”猶豫了下,炎渃墨又道:“顧琉璃也在。”
一直沒任何反應的姬月珩,在聽到了這句之後總算是有了點反應,批改着文件的手一頓,片刻又繼續批改了起來,頭也不擡的道:“未央會解決他的。”
嘴角抽搐了下,老大就不擔心玄武少主那陰險的心思,他絕對不是會幫你的類型。
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姬月珩停下筆,總算是擡頭看向了他,“他如果不擔心未央的戒指內被他安裝了定位儀的話,他大可以來破壞。”
這下子,炎渃墨只能怔怔的站在那。
感嘆還是老大最狡詐。
他就說老大怎麼會那麼大方的將才研發出來的東西那麼爽快的就送給了玄武少主,原來是知道人家的用處,好以後用來威脅人家。
還是說老大早就算好了要請朱雀少主來幫忙,所以早就算計上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老大也真的太狡猾了,那東西可是一年前就給了玄武少主,也就是說一年前老大就在算計着所有人。
想想,炎渃墨禁不住顫了下,好在他不是老大的敵人,不然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城南的事情怎麼樣?”忽然,姬月珩問。
說起這事,炎渃墨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龔副書記還握在手裡。”
“老大,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將這件事的決策權落在龔子瑊的手上?”
那天他那樣護着那個袋子,不惜跟他們起衝突,足以知曉他必定也是清楚裡面是什麼,也就是說他跟那些人也有關係。
這樣的人,老大竟然在收回城南的開發權之後,就讓人直接交予了龔子瑊負責這件事,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老大,你就不擔心龔子瑊以權謀私嗎?”擰着眉,炎渃墨低聲詢問。
他們花了那麼的力氣,才收回城南的開發權,轉眼就又送了回去,這不是出了狼嘴又進了虎口。
望着他那緊皺眉頭的不解神情,姬月珩輕挑眉宇,爾雅清雋的俊顏雲淡風輕,“我不是對外表示了我的意向嗎?”
他希望由四神集團的朱雀負責,這件事已經在T市傳開了,他這個秘書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也說了他只是表示,真正能夠做決定的是那龔子瑊,到時他不給老大的表示也沒任何用處。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只是他必須這麼做。
T市如果真正發展起來其實並不會被京城差,只是這些人沒能遇到一個爲民請命的好官,他從來都不會看錯了,這一次他就想要好好試一試,這龔子瑊值不值得他冒險。
“好了,你抽時間注意一下就好了,不要太過左右人家的決定。”
聞言,炎渃墨怔了下,隨即朝着外面走去。
老大明顯是打定主意不改變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龔子瑊有什麼值得老大冒這樣的風險。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T市也一天比一天不平靜。
宏升因爲非法集資,姚雲鵬被關,姚家由姚倩誼當家做主,之後不久又傳出姚倩誼和沈嘉奇的婚訊。
雖然當事人沒有說出爲什麼那麼突然,不過有記者表示曾看到兩人進出醫院,而且還是婦產科,不禁懷疑是不是奉子成婚。
而沈少春終於在衆人面前點頭答應了兩人的婚事。
正在辦公室內辦公的龔子瑊,當看到這則新聞時,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墨色的眸子掠過暗沉,薄曉的脣緊抿着,沒有立刻衝去新聞發佈會的現場,僅僅是看完了然後冷靜的關上,而垂眸看着那份有關城南的開發權的文件,握着的筆緊了緊。
得償所願的姚倩誼,這段時日並沒有因爲父親的入獄而有所不開心。
或者說他父親的入獄讓她反而開心不已。
誰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對父親的恨有多深,看到他入獄,母女倆對外表示傷心,可獨處的時候儼然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兩人開始準備婚禮的事宜。
因爲擔心夜長夢多,姚倩誼以不想肚子大了結婚不能穿婚紗爲由讓婚禮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沈少春雖然被迫答應了這件事情,但對於婚禮的事情依舊是不聞不問。
能夠得到他的答應沈嘉奇就已經覺得是奇蹟了,也不過多的要求,婚禮由他親自操辦,可見他對姚倩誼緊張的程度。
這幾天都是姚母陪着姚倩誼四處挑選結婚用品的照片。
這應該算是幾個月前沈嘉奇和姚曉晨的訂婚宴後,T市最熱鬧氣派的喜事,記者哪有不跟蹤八卦的。
而姚倩誼似乎刻意保持高調,每天任由那些記者跟在身後拍照,有時候甚至還跟記者攀談幾句,言辭間都難掩幸福,更是不時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意味明顯。
有記者詢問她是否懷孕,所以婚禮才這麼急促,她只是微笑以對,可那眉梢眼角之間的幸福卻是不言而喻。
顧琉璃當得知姚倩誼要結婚的消息的時候便立刻讓非令璟去調查,結果自然是媒體所報道的那樣。
奉子成婚。
姚倩誼懷孕了!
這懷孕來得太突然,繞是顧琉璃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沈少春竟然會鬆口倆人的事情,這也出乎顧琉璃的意料之外。
按理說,沈少春中意的是夜未央,就算姚倩誼懷孕瞭如何,只要沈嘉奇沒有病,能夠幫他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他自然不會多在意這個孩子,不然當初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孫子動手了。
只是偏偏他就答應了。
難道沈少春有什麼把柄在她的手上?
只是這可能嗎?以着沈少春的精明會有把柄落到別人的手上嗎?
在顧琉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T市最大的商城內,VIP區域,母親今天有事不能陪她,她獨自一人來到了珠寶櫃檯,因爲是VIP專櫃,所以記者被拒之門外了。
看着那各色各樣的珠寶,盡顯奢華,可姚倩誼似乎都不怎麼滿意。
總覺得現在這樣檔次的東西配不上她此刻的身份,或者說她是在意當初姚曉晨跟沈嘉奇訂婚時的珠寶都是請設計師定做的,那設計師是T市最好的珠寶設計師,沒有老頭子的話是請不到的,可偏偏老頭子不聞不問,讓她頗爲惱恨。心中想要比姚曉晨更好的想法也更強烈。
看着各種珠寶盡顯眼前,姚倩誼都提不起什麼興致,讓人將這些都拿了出來,有些疲倦的來到了VIP客人的專屬休息室休息。
只是在她剛進去不久,門就被人再次打開。
閉着眼睛,心情鬱悶的沉聲開口,“我說了不要打擾我。”
VIP的門被輕輕關上,聽着那靠近的腳步聲,姚倩誼猛的睜開眼睛,當看到來人時,眸色閃了下,緊抿着脣低聲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沈燁林慵懶的靠着沙發,邪肆的雙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在她身邊坐下,“我就想來問問,姚小姐我們合作的進程怎麼樣了?”
冷眼看向沈燁林,姚倩誼沉聲道:“我現在都快要跟嘉奇結婚了,我跟沈總的合作也到此爲止了吧。”
她跟沈燁林的合作是隱秘的,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而且她的目的達到,根本也沒必要繼續跟他合作。
“姚小姐這是要過河拆橋?”輕挑眉梢,沈燁林笑得漫不經心。
“沈總我記得我們當初可說好的,阻止他們兩人在一起,如今他們現在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們的合作也算完成,我不懂沈總的過河拆橋是什麼意思?”
如果讓嘉奇和那個老頭子知道她曾經暗中想要破壞他們的計劃,到時嘉奇就算不會不要自己,也一定會心存疙瘩,她絕對不會允許有意思間隙存在他們倆之間,好讓那隻老狐狸有可乘之機。
所以跟沈燁林的合作絕對不能繼續。
“別介啊!姚小姐得償所願,可我這還沒了,姚小姐就想這麼功成身退是不是也太異想天開了!”
聞言,姚倩誼面色猛的一沉,怒聲道:“你這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姚小姐應該很清楚纔是。”嘴角的笑意頓手,沈燁林陰鷙的盯着她,“我要繼續合作!”
“沈少春將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你覺得我會那麼簡單的就放過他?我要你幫我得到握在他手裡有關沈氏所有的股份!”
“不可能!”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決。
如果沈少春的股份那麼容易就得到,這麼多年她又豈會什麼也沒得到。
“就算是嘉奇也只是在得到總裁的位置的時候老傢伙給了百分之五給他,我哪裡有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可惜了!”惋惜的輕嘆,沈燁林的眸底沒有一絲的溫度,身子微微往姚倩誼的身邊靠了靠,一臉無奈的道:“那我就只能拿東西去換了。”
隱隱感覺他這話不簡單,姚倩誼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沉聲道:“你要做什麼?”
看着她那緊張的神情,沈燁林笑的詭異,“你說,如果讓沈嘉奇看到這些,你這婚還結不結得成?”
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裡面香豔的鏡頭頓如雷擊般的讓姚倩誼蒼白着面容愣在了那裡。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