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那邊一下，你陪着艾艾好了。”楊陽看着身後高瘦老師，對他的腳傷有點懷疑，於是起身準備去打聽一下。
“趙姐，你看我腿腳不便，你就幫我找一下好了。”李鵬此時正在和圖書館的管理趙梅雪閒聊。
趙姐年紀比李鵬大近一輪，多出的十年閱歷，讓她看待李鵬和陳正鴻就像自己弟弟一樣。
“行了，少和我閒聊，我去給你那書就行了，話說那本《籃球訓練手冊》，你不是都快會背了嗎？爲什麼總是來借。”趙姐說着，站起來從圖書館的前臺裡面走出來。
“我會背有什麼用，還不是要那些孩子懂才行，我拿來多複印幾份，給這些孩子們拿回去看看。”李鵬拄着柺杖，和趙姐並排走着。
楊陽就這樣看着兩個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大概已經能猜到李鵬的身份。
他應該就是籃球領隊陳正鴻在運動會前，說的那個因爲車禍而住院的校隊教練。
從他腿上嶄新的石膏來看，他腿想要好還要一段時間。
骨折病人在快要痊癒的時候，一般醫生不會幫他打上新的石膏，因爲石膏本來就不用經常更換，都快好了更沒有必要。
楊陽一開始是想上去打招呼的，但很快又改變了主意。
有些話老師可能不會當着學生的面說，但是私下裡和其他老師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到處是書架的圖書館就是一個很理想的環境。
“對了，你爲什麼在醫院裡將腿也養好了再出來，拖着一條傷腿多不方便。”趙姐墊着腳尖，想去拿上面的書，順口說道。
楊陽站在書架後面，偷偷幫忙將書從另一邊頂了下去，然後立刻躲起來，聽牆腳。
“我不能耽誤正鴻啊，誰讓他以前許下承諾，咱們校隊不能市裡出線，就一輩子不結婚，他這麼憨的人，我這輩子就見過他一個。”李鵬輕輕靠在書架上，忍不住吐槽陳正鴻起來。
能把籃球看的比婚姻都重要，也就陳正鴻這種白癡了。
李鵬都懷疑當初秦霞是怎麼看上陳正鴻的，他哪來那麼大個人魅力。
趙姐拿到書以後，沒有發現書架後的楊陽，她也沒有多心，順口說起了陳年往事：
“這個你也別怪小陳，他只是做事認真較真，當初市裡高中的籃球隊水平都差不多，雲中甚至資源更加多一點，大家都以爲雲中奪冠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誰能想到這一輸就是六年。”
“所以說世事難料啊，轉眼他也老大不小了，從球隊教練到球隊領隊，再拖下去估計都沒人要了。”李鵬接過趙姐遞過來的書，開始嘆息道：
“我這個老同志，能不替他着急嘛。”
“你着不着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在醫院是絕對待不住的人。”趙姐說完，自顧自地回圖書館前臺。
已經有幾個高二的學生到那裡，等她回來登記他們的借書了。
李鵬靠在書架上看了看書，確定沒問題以後，拿着書就準備離開圖書館。
楊陽從另一個書架後面走出來，目送着李鵬離開。
感覺現在不太適合上去和李鵬打招呼，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週書人語錄，回到徐妍的桌子旁邊。
曹艾艾抄作業正興起，嘴裡叼一塊蘇打餅乾，像倉鼠一樣有滋有味地小口慢慢啃着。
“你要不要也來一塊？”徐妍手裡拿着一本懸疑小說，正看地有滋有味，嘴裡也叼着一塊蘇打餅乾。
該說不愧是一個寢室的嗎？生活習慣都被同化了。
楊陽看着徐妍和曹艾艾，徐妍也轉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徐妍將蘇打餅乾朝楊陽這邊推了一下，示意他也可以吃。
楊陽也沒有猶豫，伸手就從老婆嘴裡摘下正在被被她啃着的蘇打餅乾。
“什麼牌子的蘇打餅乾，挺好吃的。”楊陽嘴裡咀嚼着餅乾，翻開書，隨意地說道。
徐妍定定神，日常白了楊陽一眼，又拿起一塊餅乾，啃了幾口，說道：
“餅乾就在桌上，你不會自己看，以後心吃自己買……你在看什麼書？”
“我讀書少不認識上面的字，吃你的就夠了……什麼書，你自己看。”楊陽隨手將書打開給徐妍看。
“國人最偉大最永久的藝術就是男扮女裝？”徐妍瞄了一眼，不禁被吸引了，恍然間手上被她咬過的餅乾再次落入楊口
“說是的戲劇，自古就有戲曲的旦角都是男的扮演的。”楊陽一本正經地說道。
徐妍看看再次空蕩蕩地手，鄙視地看着楊陽。
“書是好書，內容正不正經就不知道了。”徐妍指桑罵槐地說道。
在後面考試的三隻牲口忽然擡頭看着楊陽，齊齊點點頭。
那副同仇敵愾地表情，彷彿在說——就是就是。
“圖書館六點半關門，我六點鐘幫你們改卷，過時不候，不及格的人，晚上的燒烤沒有份。”楊陽淡淡地對寢室的三個牲口說道。
說完順手又搶走了老婆嘴裡餅乾。
當時徐妍就火了，事不過三，楊陽當她是什麼？
活體的餅乾沾醬嗎！
“妍妍，晚上等會你也一起去吃燒烤吧。”楊陽不給徐妍發作的機會，轉頭問道。
“不吃。”徐妍將轉頭，表示事不過三，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吃，我要吃。”曹艾艾倒是興奮地湊過來。
“你吃什麼吃，語文試卷的作文寫完了？”徐妍見曹艾艾這麼不會審時度勢，氣就不打一處來，捲起試卷就拍了曹艾艾腦袋一下。
其他作業都能抄，但是作文只要不傻，都知道不能抄。
“寫完了，你看。”曹艾艾自信滿滿地將語文試卷詐展示給徐妍看。
“燒花鴨，燒雛雞……你怎麼不把自己給燒了。”徐妍氣到窒息，扶額靠在椅子上。
楊陽看到這場面，想了想打算順水推舟，“字寫的不錯，也算的上賞心悅目，老師應該不會怪你，想吃燒烤？燒烤可不便宜，也不能讓你白吃。”
“你想幹什麼？”曹艾艾警惕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去把那套試卷的最後一題，做了。”楊陽伸手一指正在奮筆疾書的三個牲口。
“就一道題，那也太簡單，不要小看我。”曹艾艾自信滿滿地帶着自己的筆，坐到了江羽旁邊的空位，順手搶過江羽的本子。
“看什麼看，這是我的本子，給你寫就不錯了，我想撕就撕。”曹艾艾理直氣壯地說道。
然後撕下練習本的空白頁，將寫過的本子扔給江羽。
這讓楊陽不禁驚奇地看着老婆，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曹艾艾對江羽有意思？”
“巧合而已，我的本子不夠，從艾艾那裡借了一支筆和一個本子。”徐妍緩緩坐正，慢悠悠地說道。
“怎麼，你想讓艾艾也去吃燒烤？”徐妍看着曹艾艾埋頭解題，狐疑地瞄向楊陽，語氣中散發着醋意。
“這也得她有這個本事才行。”楊陽臉上浮現充滿惡意的笑容，趁機偷偷地輕撫徐妍的頭髮，側頭小聲：
“老婆，你看艾艾憨憨的勁頭像不像小雨。”
“我看你是想女兒想瘋了。”徐妍嗆楊陽一句，同時有些同情地看着曹艾艾。
因爲小雨當知道網絡上魔鬼這個詞以後，經常用到楊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