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還沒有宣佈哪些人被選出來參加學期末的男女混合排球比賽。
根據每個人的表現，她只是先記錄在手裡的登記名單上。
誰個人能力突出，哪對人之間配合默契，她都在名字後面寫上了評語。
到場的人也不是都很想參加排球比賽，但難免對她手裡的名單感到好奇。
“你們說，最後誰會代表雲中參加這次的排球比賽，這可是市裡第一次正式的排球比賽，比賽地點還在咱們學校，輸了可就真丟人了。”
“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不是代表雲中一個學校，還有雁羽。”
“然後呢？”
“然後輸了何止丟人，簡直沒臉見人，全市就雲中的排球場最專業了，其他學校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其他人我不知道，楊大佬和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去。”
“校長欽比不了。”
一提到校長曾經點名要楊陽參加這次比賽，有幾個人臉上不禁表現出一絲羨慕嫉妒。
雖然不是什麼大正式比賽，但自己要經過篩選，他們不用，難免不平衡。
幾個看過楊陽和徐妍的上個學期打排球的人卻不這麼想。
“楊大佬打排球很強的好不好。”
“就算是楊大佬的老婆以前也打過排球，他們兩個人配合……怎麼說呢，也很強。”
“爲什麼要猶豫，這有什麼問題嗎？”
“等會你們就會明白了。”
體育課不在星期三的其他同學看着幾個說話的人，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楊陽和徐妍作爲最後一組，已經到排球場上。
通過轉動排球方式，楊陽和對面的六個人決定了誰先發球的順序。
由楊陽這邊先發。
因爲對面有一半的女生，楊陽單手握拳，決定下手發。
一個標準的對角球，基本上想要接住並不難。
秦霞有些意外地看楊陽，平時訓練的時候，他都是上手發球，一般上個學期都沒有人敢接。
什麼時候他這個只對老婆溫柔的傢伙，開始對其他女生憐香惜玉起來了？
難道到在廁所裡冷戰了？
一聲沉悶的擊球聲，秦霞的臉色又恢復了過來，眼睛中閃過原來如此的神色。
楊陽表情一尬，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只有他和徐妍能看到手環。
中午戴上的手環，他忘記取下來原本只是普通的手從下往上擊球過網，結果變成了吊高球。
排球中的吊高球和羽毛球不一樣，打的越高下落的速度越快。
等球過網以後，球的高度達到頂棚的鋼架一樣高。
排球並不是接住後才能打回來的，尋常的吊球都是自己方的二傳將球平穩地推高，後排的主攻手跳起來扣回去。
對面的發過來的球，也可以扣殺回去，而且還能十分鼓舞士氣。
但楊陽發的球太高了，下落速度更快，沒人能直接扣回去，最穩妥的方式是一傳接住，二傳穩住球或者墊高，最後纔是扣回去。
“我來！”X2
後排的一男一女，九十度擡頭盯着頭頂的球，同時喊道。
結果……
兩個人仰頭盯着球，沒看到對面來的人，直接撞到了一起，兩個人一個捂着腦袋，坐在地上一個捂着下巴，後退了兩步。
球也重重地砸界內，然後彈起，被場外看熱鬧的竹樂，正好接住。
男生捂着被撞破的嘴角，眼角疼出了淚花，還伸手想去將一屁股坐在的女生扶起來。
“還能這樣子？”竹樂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將球扔回給楊陽。
楊陽發完球，就跑回了二傳的位置，徐妍本來還想責怪他，和同學打球又不是比賽，也不用一上來就放大招。
可看到男生捂着自己的嘴巴，忍着痛，還一臉歉意地要扶摔在地上的女生起來，肚子裡不由升起一股笑意。
“打個球都給別人創造機會，不愧是你。”徐妍憋着笑，看向楊陽。
楊陽自己是有些無語。
他正拿着竹樂扔過來的排球，歉意地看向對面。
想送對面一球，有一個友好的開局，卻沒將手環的加成考慮進去，球發的過高了。
轉身走向球場後面的時候，餘光看見自家老婆正在偷笑，心情鬱悶的楊陽不禁小聲說了句：
“有什麼好笑的，你是老公發球失誤。”
噗呲~
徐妍這下真的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見到其他同學，包括秦霞都看向了徐妍，不明白她在笑什麼。
徐妍被大家看着尷尬，立刻將鍋扔到楊陽的身上。
“在打球呢，你逗我笑幹什麼！”徐妍惡人先告狀地瞪着楊陽。
楊陽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自己老婆扔過來鍋，也只能認命背了。
“好好，我的錯，我不說話。”楊陽說完後，拇指和食指捏住不存在的拉鍊，將自己嘴巴一拉，對徐妍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又不是不讓你說話，別逗我笑就行。”徐妍看到老公委屈的模樣，表現出十幾歲女孩的大肚，微微揚起頭回道。
秦霞已經懶地去管這對人了，直接催促道：“發球得分，楊陽你繼續去發球。”
楊陽得到指令，對青秦霞點了一下頭，走到後面繼續發球。
這回是上手發球，楊陽將球拋起來，原地跳起看上去很用力發球的樣子，但計算的落球點，在一個看上去挺沉穩的第一排一傳男生位置。
當看到楊陽再次發球，對面的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起來，眼看着球過來。
這個男生一看到球飄過來，管也不管，雙手繃緊，想用力抵消球打過來的力道。
直到排球碰到他的小臂，他的臉上一陣錯愕，球被他太用力掀到了二傳的身上。
二傳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秒，
眼看球就要落地，又要失去一分，之前後排的那個女生，雙手還抓在一起，晃悠悠地跑過來，最後用腳救起了這個球。
秦霞看了以後直搖頭，學校裡學排球的學生本來就少，水平也參差不齊。
幾個喜歡打排球的高三生，考完高考也正式畢業了，想找人給這幫孩子對練就沒機會。
……
正式比賽採用五局三勝制，楊陽並沒打算太打擊對面同學的士氣。
可光對面自己失誤丟分的球，楊陽都記不得有多少次了，不到半個小時，楊陽這一邊已經拿下了兩局勝利。
再贏一局，今天下午的小組選拔基本就可以結束了。
楊陽也能回去和老婆電腦熱被窩了。
在最後一場球之前，秦霞正在給練輸兩局的這隊做心理工作。
這幾個人，她平時還是挺看好的，不然和不會安排到最後，和楊陽他們對打。
但今天卻連續發揮失常，讓她很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室內體育場的門傳來有人拍門的聲音。
秦霞留下幾個學生自己調節心理，然後她去開門。
在門外來的人，秦霞還有印象。
一個是楊陽的室友江羽，另一個小個子女生是徐妍的室友曹艾艾。
這兩個人在上個學期那天晚上楊陽給徐妍過紀念日的時候，一起都見過。
“你們來找楊陽，還是徐妍？他們要訓練。”秦霞隔着門，問兩個人道。
“我們都不找，或者可以說都找，我們是來看老師你們打球的。”曹艾艾搶在江羽之前回答道。
江羽也跟着點點頭。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徐妍勸曹艾艾帶着江羽好好看書。
本來曹艾艾和江羽是照做的，可在市裡圖書館看了半天書後，立刻就憋不住拉着江羽來看楊陽他們打球。
她給自己的藉口，徐妍平時對她很好，眼看一個星期後他們就要比賽了，她怎麼能不來加油打氣。
江羽心裡知道曹艾艾就是靜不下心來看書，但他又不敢說，說了估計還要被自己的小女朋友教訓，所以老實地憋在肚子，跟着過來。
“想看就進來看吧。”秦霞目光在身材高大的江羽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纔打開門。
看到籃球校隊的江羽，秦霞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