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在前往市中心的體育館的路上。
陳正鴻此時卻沒有和往常一樣和校隊的成員坐在同一輛車上。
“怎麼想着拉我和你坐同一輛車？”李鵬瞭解陳正鴻這個人。
他的能力尚可，但是太過於拘泥別人的感受，關注別人有餘，爲自己着想不足。
如果不是有一些本事，恐怕這樣的人很難競爭的過別人。
李鵬聽圖書館裡的王大姐說過，當年還是秦霞主動追的陳正鴻。
記得一邊說八卦，王大姐還一邊埋怨：“你們男人就是不懂的珍惜，現在都是女人甩男人，這麼好女生爲什麼不要，別真以爲渣男才受女人喜歡。”
“女人喜歡的是渣男的溫柔體貼浪漫而不是渣，活該你們這些人單身。”
李鵬不太認同王大姐全部的話，但是其中的一些話的確在理。
“是不是準備和秦老師結婚了，男人要見好就收，不要以爲女人真的會一直等你。”李鵬拍打着陳正鴻的肩膀，往事重提。
“少不正經，我現在沒想說這個。”陳正鴻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李鵬。
“在最以後一場比賽決出勝負之前，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別看雲中保持連勝的記錄，只要輸掉一場，就會和二中積分並列第一。”
“那就和二中再打一場，多大點事情。”李鵬將資料甩給了陳正鴻，臉上樂呵呵的說道。
今天的又是一個陰沉的天氣，雖然沒有下雨，但冷風也讓人感受到12月將要來臨的寒意。
資料被李鵬甩回來以後，陳正鴻擡頭看了一眼窗外，低沉地說道：“就算是出線了，後面還有省級聯賽……”
“我說，老陳你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沒有你世界就不轉了？”李鵬有些受不了陳正鴻的毛病。
“能拿到出線名額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不要將什麼事情都擔在自己身上，該結婚就結婚，再說什麼爲了球隊不結婚的屁話，我拼着腿再斷一次也要打你一頓。”
靠着車座靠背，李鵬義正言辭地說完，遍不在理陳正鴻。
陳正鴻這時候也不在說話，拿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了一張照片，上面的秦霞正手裡拿着一個排球看着他。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大學見面時候的照片。
但僅僅看了一眼，陳正鴻就將手機放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車停了，體育館已經到了。
……
因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雲中的最後一場比賽，體育館裡面的人氣比第一場差不了多少。
不過相對比第一場比賽是學校號召同學，這一場比賽完全是學生們自發過來。
所以楊陽在進入體育館的時候，發現雲中的人卻只佔一小部分，更多的其他學校人，以及關注高中聯賽的一些家長。
楊陽下車以後，下意識尋找徐妍的身影。
但是因爲人太多了，遲遲沒有找到。
“老楊走吧，咱們去換一下衣服，準備打熱身賽。”
“聽說青山學長已經退出籃球隊了，說是要專心的複習。”
“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剩下的兩名高三學長也很難說，家裡已經在說了。”
隊員們已經從楊陽的身邊走過，楊陽依舊沒有看到徐妍的身影。
正當他想大電話給徐妍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一羣陌生的人中。
女孩正在轉頭和別人聊天，沒有看到楊陽。
楊陽有些疑惑地走向那個女孩。
當走到女孩身前，她一轉過頭來，楊陽臉色一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周青青一句話都沒說，被楊陽忽然這樣來了一句，有些茫然。
“青青，他是不是在搭訕你。”
“也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套路老，技術差。”
“你不懂，這可能是他故意的，叫做欲擒故縱。”
周青青忽然像是被挖出了什麼記憶，愣愣地說道：“我好像認識他。”
和周青青一起從鎮上趕過來的室友們和好友一臉驚奇。
“不會是真的吧，那也太浪漫了。”
“我也想起來了，他是雲中校隊是王牌之一。”
“青青，別猶豫上吧。”
身邊的朋友一起起鬨，周青青反而從記憶中清醒過來：“可能是我認錯了，你們喜歡你們自己上啊。”
說着周青青就和幾個朋友嬉鬧起來。
這所有的一切都被距離她們不遠處的徐妍四人看到。
“妍妍姐，那個人不是你的情敵，難怪下車後，你一直盯着他。”曹艾艾虎視眈眈地盯着周青青。
好像主人一聲令下，就要衝出去咬人的小狗一樣。
“我沒有情敵，她應該是比我先認識楊陽的，應該算是同學吧。”徐妍搖搖頭，否認了曹艾艾的猜測。
“哦，是同學啊，那我們去打個招呼吧。”曹艾艾想彌補自己剛纔的表現，緩和一下氣氛。
可天剛想朝周青青走區，就被淼水拉住了後衣領。
“別多事，又不是你的同學，我們先去佔座位，晚了就要分開坐了。”淼水抓着曹艾艾就先走一步。
徐妍和柯妮在後面慢慢走着。
“不想和艾艾說，能不能和我說一下。”柯妮可沒有曹艾艾那麼好糊弄，說話的時候還輕輕地抓住徐妍的手。
“真的沒事，她和我不是一個初中，只是和我有點像，所以關注了一下。”徐妍反手抓緊柯妮地手：
“我們也快跟上淼水吧，今天人太多了，再晚就沒座位了。”
雖然在比賽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球場上看到初中同學，讓楊陽有說一種出說不出感覺。
“差不多半年沒見了吧，楊陽你可以說咱們學校出來混的最好的，要不是混到校隊的後衛，我都見不到你了。”
“哪位？我不記得了。”
雖然不情願，但楊陽眼熟的球員還是主動找上他。
“臥槽，我是李小冬啊，就算我後來搬到鎮上住，你也不能忘記裡兩年的同桌吧。”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忘了。”楊陽說了聲抱歉，然後就搶下了李小東手裡的球。
“臥槽，無情。”李小東暗罵了一句轉身急忙跟上楊陽。
看到李小冬跟上自己，楊陽心裡那種感覺更加明顯。
那就是距離感。
李小冬感覺只和楊陽一年多，但是對於楊陽來說是十幾年沒見了，有些是真忘了。
“我初三就轉學了，你把我忘記了沒關係，你有沒忘記周青青，初一剛開學，你就對她有意思的女同學。”
李小冬跟在楊陽身後，不停地進行回憶殺的轟炸。
“這就是你們學校的戰術？學誰不好，學三中，想再瘋一個？”楊陽隨便地回道。
“反正也贏不了，索性不如光棍一些，就當跟老同學敘舊……跟你說，她也在鎮一中。”李小冬堅持不懈地跟着楊陽。
到現在爲止，楊陽已經可以確這是鎮一中有心讓李小冬上場針對他。
在遇到其他的球隊時候，楊陽不是沒有被人針對過，但是讓他感覺猥瑣的也就李小冬這一個人。
“你不就是想要球嗎？給你。”楊陽正好接過籃球，剛了一句話，將球遞向李小冬。
“那怎麼好意思。”李小冬嘴上這麼說着，伸手就要搶。
面無表情的楊陽忽然冷冷一笑，反手將球拍給了許一航。
“臥槽，你欺騙我的感情。”李小冬撲了一個空，恨地牙癢癢。
“你如果是女孩子的話，應該蠻可愛的，也許能讓我記住。”楊陽一臉無所謂表情，成功讓李小冬以楊陽在玩他。
“教練，我要求換人！我待不下了。”李小冬又氣又惱，主動申請下場。
才一年多不見，楊陽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球沒法打了。
楊陽這樣冷酷的樣子，反而吸引了觀衆臺上一羣女生的尖叫。
徐妍已經習慣了，從半個月前開始，楊陽就在全市學生中聚集了一羣粉絲，要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估計還能是出現後援團之類的組織。
甚至有一部分女粉絲在微博和私信中用一些話，暗示徐妍配不上楊陽，讓他們兩個人分手。
這也是徐妍重生以來就擔心的問題，網上大家都見不到面還好，但是現實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女粉絲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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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徐妍越來越感覺沒有安全感，這也是她提出結婚的起因。
而今天她看到了和她長相很相似的周青青，這種危機感達到了頂峰。
雖然嘴上說着沒事個，但是她的餘光一直偷偷地在留意周青青。
另一邊，周青青的也想起了楊陽這個人。
她之所以記得楊陽，是因爲在初中的時候，有人偷偷地告訴她，有人喜歡她，提到過這個名字。
她是有留意過楊陽，但是因爲他一直沒有什麼行動，所以漸漸沒放在心上。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一個喜歡過自己的人，現在變成風雲人物，多少都會有一點好奇。
被室友拉着來看籃球比賽，居然有這樣的偶遇也挺奇特的。
因爲好奇，周青青注意力忍不住被身邊討論楊陽女粉絲吸引。
“跟你們說，楊大佬可牛逼了，不光籃球打的好，而且還會唱歌，我歌單裡還有他的正版歌曲。”
“這算什麼，聽說了沒有，楊神還會寫小說，書以上推薦，就直接百盟了。”
“聽說是要結婚了，朋友送的份子錢吧。”
“你們瞎說什麼，那有這麼早結婚的。”
“實際上還有另一種版本，是楊神自己打賞的，聽說她女朋友就是硬生生被他用打賞捧成精品的。”
“羨慕嫉妒……”
“就是，就是……”
一幫小女生，嘰嘰喳喳討論半天。
周青青也大概明白了楊陽受人追捧的原因。
很快上半場比賽結束，楊陽在下場的時候，準備在看一下徐妍今天是不是來了。
老婆不看他打比賽，總感覺缺點什麼。
當楊陽看到徐妍坐在看臺的角落的時候，送算是滿意地笑了。
十五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楊陽和之前的習慣一樣，上了一趟廁所。
卻看着李小東衝過來，“你跟我走。”
“還有套路？你們就不能消停一下。”楊陽有些無語，在他的印象中是有一個初二學期結束就轉學的同桌。
但是樣子和性格真不記得了，而且在他的印象中，他一整個學生生涯中也沒有這麼難纏的同學吧。
“就幾分鐘，我就不信了，你能將她也忘記了。”李小冬十分不服氣，感覺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回去其他隊員會說他吹牛逼。
“你是要帶我去那……”
楊陽再次被拉到一個無人的消防通道口，看到了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周青青。
“你好，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我，老同學。”周青青地放在背後，有些拘謹地和楊陽說話。
雖然不情願了，但是這位李小冬同學成功勾起了楊陽很久以前的回憶。
就像徐妍有些不願提及的過往一樣，楊陽也有。
甚至於年齡到了他還做過一些春夢。
不過他沒有意淫過誰，在夢裡的女孩長相他總是無論怎麼樣都看不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對不少女生都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也就是所謂的暗戀，因爲楊媽的言傳身教，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楊陽很有負罪感。
不過問問周圍如李小冬之類的同齡人以後，發現大家可能有有過，也就釋然了。
周青青就是楊陽的有感覺的對象。
可以說這種感覺強烈又平淡，有時去身肌肉緊張不敢說話，有時又螞蟻在心口緩慢的爬過。
後來發現這種感覺在其他女生身上也有的時候，楊陽感覺這不是愛，心思慢慢的就淡下來了。
畢竟大家都說了，女朋友沒有遊戲好玩。
給女朋友買一個包，管用一個星期，但是充到遊戲裡，能爽一個學期。
“你好，說老實話，你身形和我女朋友有些相似，所以之前認錯了。”楊陽剛纔還奇怪徐妍忽然跟着一羣不認識的女生走在一起。
他遇見周青青的原因純粹是一個誤會。
“額，所以你也不記得我了嗎？”周青青有些生氣了，但又不能直說，腮幫不由微微鼓起。
“人有點印象，但是名字忘記了。”楊陽實話實說攤攤手。
周青青狐疑地看着楊陽。
她感覺楊陽似乎一直在暗示她。
“我叫周青青，事先說明，我是被小冬拉到這裡來的，不可能做你女朋友。”周青青感覺這樣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多說一句。
“你不是有女朋友嘛？”
但是感覺還是不對：
“叫我不喜歡腳踏兩條船的人。”
“哎啊，就是沒感覺了。”
“嗯，知道了，老同學你好，老同學再見。”楊陽忍住笑說完，轉頭離開。
他忽然明白自己爲什麼，以前會在意周青青了，從某種方面周青青和他老婆很像。
但是他又爲什麼會喜歡老婆呢？
楊陽感覺最強烈的一次就是遇到了徐妍。
難道是年紀大了缺愛？
楊陽胡思亂想着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剛轉一轉頭，發現徐妍就站在門旁邊。
今天的老婆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楊陽沒忍住捏了捏徐妍的臉。
“難道是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