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陽和徐妍在幕後，能近距離的看到舞臺上的一切。
“第一場嗎？看來老師是臨時改變曲目，讓節目組很不看好啊。”楊陽看着張翰在臺前暖場，不由開始嘀咕。
這時候喬康永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出現在楊陽的身後。
“不，是我主動要求的。”喬康永臉色有些發白。
“老師要求的？”楊陽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喬康永，“老師，你也食物中毒了？已經毒入腦殼？”
難道不知道在舞臺上第一個出場的就意味着暖場，很容易被後面的人遺忘。
不光這一點，凡是帶點主觀色彩評判的比賽，第一個的上場選手，評委都不會打太高分數，因爲要爲下面出場的選手考慮。
所以喬康永自己要求第一個出場，楊陽很難理解，恐怕節目組也有微詞。
“我沒事。”喬康永握握拳頭，告誡自己是老師，不能打學生。
“是因爲這些孩子。”喬康永手指指向後臺，之前遇到的音樂學院地學生，搬着他們的樂器，正往這邊走。
“這又是什麼情況？”楊陽一臉疑惑。
不是說好有伴奏就可以嗎？
難道老喬擔心沒有現場樂隊，缺乏舞臺效果？
老喬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對。
楊陽將目光投向喬康永，後者很平津地說道：“是他們宿舍過10點就要關門了，我第一個出場好讓他們早點回去。”
看着嚴羅在內四個音樂學院的學生，楊陽恍然說道：“節目組請來的頂替的吧。”
“不是前天晚上他們自己到節目組面試應聘的。”喬康永回道：“樂隊倒是我幫節目組聯繫錢超要來臨時頂替的。”
楊陽：……
不得不說這幾個大學生比他以前要聰明，做兼職的腦袋還真靈活。
一樣的工作內容，掙了兩份工作的錢。
張翰暖場完畢，帷幕正式被放下，樂隊加快了腳步，舞臺後方的燈效陰影中。
幾個年輕的大學生身上穿着節目組準備的古裝，反而在有燈光的地方。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要凸顯古典樂器的存在。
看來節目組導演的心機也不小，知道主動賣古典樂器和現代搖滾的特點。
最後的架子鼓是由現場的工作人員擡上來的，而演奏架子鼓的人，如果不出意料的話…
果然楊陽看到羅楠換上一身火辣的黑色皮衣短裙，從後臺拿着鼓槌走過來。
“我沒有讓化妝師給我化妝。”羅楠走到喬康永面前，對楊陽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然後看着盯着喬康永說道。
喬康永現在看到羅楠就頭大，但是錢超聽說他這邊的情況以後，死活說他的鼓手也食物中毒住進醫院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讓羅楠到上場，結果羅楠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喬康永目光復雜的看着自己以前最喜歡的學生，動手幫她胸口已經不重負的拉鍊一路拉到頭，然後說道：
“不化妝挺好的，上舞臺不要緊張。”
“嗯。”羅楠頷首時下巴碰到拉鍊，身上的衣服和她此時表情反差有點大。
每次一次看到這一對成熟男女互動，楊陽就不由有點酸了。
楊陽瞅瞅自己身邊的徐妍，偷偷地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幹什麼？”徐妍迴應了一個莫名的眼神。
“沒事，我就想抱抱你……老婆你的腰更細了。”楊陽感覺自己可能是有攀比心理吧。
看看自己的老婆，越看越喜歡，心裡纔不酸了。
“我要不細怎麼能穿上這種束腰裙子。”徐妍昂起腦袋，展現獨屬於她們女人才能理解的優越感。
“小心你的肋骨。”楊陽下意識反嗆道。
“那你放手。”徐妍立馬推開楊陽。
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楊陽不由感嘆。
哎，女人，聽不進壞話。
喬康永和羅楠已經走到舞臺上，徐妍站在幕後，和外面的觀衆一樣，等待着表演的開始。
楊陽再次走過去她的身邊，摟住了她的腰。
“你放手。”徐妍撇了一眼楊陽，只是說明她還在生氣，但沒有動手。
“不放，你的腰，不管細不細都屬於我的。”楊陽在霸道地宣誓主權。
“懶的理你。”徐妍小聲地嘀咕着，但微紅的耳朵暴露一切。
……
舞臺上的帷幕已經漸漸拉開，喬康永已經站在舞臺中間準備。
當他一出現的時候，現場一陣歡呼叫喊。
在陰影中的羅楠臉色一黑，更加握緊了手中的鼓槌，感覺心裡不爽和憋屈。
隨着一聲古琴音響起，羅楠也將這份不爽和憋屈隱藏起來，全身心投入演奏中。
而這時候直播平臺評論區又炸開了鍋。
“真是老喬第一個！”
“節目組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這是故意打壓嗎？”
“新人老將慘遭節目組大打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淪喪。”
…
“不知道第一個會不會影響老鮮肉的成績，不管了，看完睡覺。”
“樓上的等等，別忘記了，節目組開放投票通道，投完票在睡。”
“等一下，古典樂器和搖滾樂隊，這是什麼組合？”
“不愧是老將，這種混搭都敢拿出來。”
隨着音樂的響起，評論區漸漸的沒有了安靜下來，只有時不時冒出來幾個剛來的人發表一下驚訝。
爲了配合音樂的意境，在前奏的音樂聲中，喬康永緩慢地張口。
“江湖紛亂一戰只爲傲視羣雄來……”
承接前面古典樂器的意境，喬康永給觀衆們代入一個佈滿黃沙有帶着江湖義氣氛圍的戰場中。
彷彿此時在舞臺上的喬康永是一個穿着銀鱗戰甲的沙場將軍。
而在他的身後是敢於和他出生入死的熱血同胞。
戰場上風沙漸起，將軍回憶完一生榮光，轉眼已經衝向了敵人。
“英雄嘯天風氣狂沙”
“千秋誰來較這氣概”
將軍衝殺在前，一往無前，殺氣逼人，給軍隊帶來前所未有的氣勢。
“最痛不是身血染開”
“而是等到轉世情難在”
一個勇氣無雙的將軍，他怕的不是死，更怕自己英雄情懷來世不能實現。
“倘若此生轉身世外胸中悵哀”
“又要夢醒如何忘懷”
在片刻喘息之後，誰都可能會想到退縮，但是英雄不會，他的信仰堅定。
同伴們再次拿起武器，只爲將來不會因爲自己置身事外，悲哀惆悵……
“敵太強不利從沒退縮過”
“乾坤一生絕地反破”
“正邪灰飛煙滅下轟烈了傳說”
從沙場到江湖，不因爲敵人太強而退縮，那些早已灰飛煙滅的英雄們鑄就了無數的傳說。
“英雄問天叱吒滄海”
“空曠的懷理想還在”
“若戰火燃只恩怨在”
“歲月記載真英雄不言敗”
將軍贏了沒有不知道，但是真正的英雄不會認爲失敗，戰場上也不需要失敗。
不管是英雄還是將軍，不斷衝殺就是他一生的宿命，他一生的嚮往。
隨着羅楠敲下最後一聲銅鑼，喬康永的表演結束。
在帷幕緩緩拉起的時候，現場響起了觀衆們的歡呼咆哮。
而在帷幕後，喬康永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翻涌的氣息。
但是他一轉頭，就看到站起來的羅楠頭上帶着細汗，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此時喬康永不是英雄，只是是頭疼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