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用悍馬以離弦的箭般衝出了軍區的大門,歐陽瑞西清冷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柔和神情,渾身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強大氣息,眼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素白的雙手不停的打轉着方向盤,把她良好的車技給演示得很是淋漓盡致。 (??. )
說實話剛纔的事情讓自己覺得很是委屈,也很是難受想哭,可是作爲一名軍人,她絕對的不能在人前顯示自己的弱點,所以一直的在咬牙的堅持着,可這會隻身的處於這狹小的空間之後,她那早已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了下來。
她真的是很少哭,在自己被殘忍的趕離歐陽家的時候她沒有哭,在生命懸於一線的時候她咬牙的在堅持着,在那麼多年獨自一人帶着兒子艱辛的生活時她更加的顯得無比堅強,可是時至今日她卻哭了,從穿上那一身軍裝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的在告誡着自己每一個言行舉止都不能給身上的那一套尊嚴神聖的軍裝抹上一點黑,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麼的走過來的,可是今天卻被別人按上了第三者和收受賄賂的污名。
一道道的風景被軍用悍馬快速的給拋到了後面,變成了再也無法拾起的悲涼記憶,透過淚眼朦朧的雙眸,此時的她覺得自己被別人再一次的給趕逐了,先是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所謂的家,再到現在的部隊大家庭,每一次自己都是那麼的充滿了熱情的進駐,可到了最後總會狼狽的退出,從而成全了別人的無限私心。
伸手抹了一下那怎麼也止不住的淚水,現在的她感覺到從來就沒有過的迷茫感,林飄然,你可知道你的一封小小的檢舉信給我造成的將會是多大的困擾跟再也彌補不了的過失,這個污點無論調查結果如何都會一直的緊跟着我的檔案,成爲我的軍旅生涯一道永不可磨滅掉的烙印,每一次考覈晉升的時候都會被衆人給一一的過目一番,試問我跟你到底有着多大的怨恨,以致於讓你用如此極端的手段來陷害我。
輕閉了一下眼眸,軍用悍馬毫無目標的在不停的到處亂轉着,偏偏就沒有開往通向市區的那一條寬暢無比的道路,而是方向盤一打,選了一條開往郊區另一個方向的小路,不同的是車速明顯的已經減了下來。
秋高氣爽,微風陣陣,樹葉翻飛而下,看着墓碑上面那個歷經了多年的風雨洗禮依然美麗出塵的靚麗容顏,歐陽瑞西的心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一種悲慼感,席地而坐,伸手輕柔的描繪着相片中母親那如畫般的嬌豔臉龐,她的心已然的平靜了不少。
“媽媽,很久沒有來看你了,想我了嗎?不想的是吧!可我想你了怎麼辦呢?”櫻脣輕啓,一句句深情的低喃自她的脣間輕逸而出,那一套英氣的軍裝雖然給了她外表上的堅強,卻修飾不了她內心的脆弱感,回答她的是空曠的蟲鳴聲和來自墓園的那一種陰森的氣息,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膽怯,依然目不轉睛的盯着照片上那燦笑嫣然的女子。
“爲什麼不回答我一下呢?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其實你也是想我的呢?知道嗎?我今天特別的傷心,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你,但你給不了我任何安慰的語言是嗎?也是,你根本就是不愛我的吧!要不怎麼忍心在我那麼小的時候就遠離我而去了呢?”歐陽瑞西抽泣着鼻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自問自答着,就在此刻,她多想能投進母親的懷裡,盡情的蹭在她的身上柔柔的撒一下嬌,而不是像現在似的回答她的永遠都是死灰一般的寂靜。
“原來我真的是像別人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很低賤的女人,我都如此的乞求你了,可你依然的對我不屑一顧,媽媽,我累了,是否也該像你似的在這安靜的躺着纔會不再感覺到疲倦呢?失去了你的庇護,我的人生早就已經改寫了另一個版本,奮不顧身的追逐着名利帶給自己的成就感,最終我捨棄掉的是如花般的青春歲月,只爲了去抓住一個對自己從來就沒有注意到的男人,可就在我覺得終於感受到了什麼是幸福感的時候,幸運之神再一次的愚弄了我,毫不留情的將我推進了別人的陰謀之中,這一次我要付出的又將是什麼呢?”
自嘲的笑了笑,臉上未乾的淚痕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悲秋憐人,一個人孤寂的坐在墓園之中,輕聲的低訴着自己的不滿情緒,直到再也沒有了可說的話後才一步步的離開了此地,明顯的是再也沒有找到眼淚的影子,唯一知道她哭過的是那一對紅腫的核桃眼,除此之外她又是那一個意氣風發的歐陽上校,戰士們口中的魔鬼教官。
坐在車上,擡手看了看時間,雖然說心裡的不平衡感已經消散了許多,但鬱悶還是在那積壓着的,這種時刻自己又該去哪裡好呢?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略一思索便作出了一個對自己來說有點太過於矯情了的決定,但是誰管呢?他愛自己不是嗎?
“總裁,這是明天公司週年慶的最後活動安排策劃,你看一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安娜把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到了穆季雲的辦公桌上,安靜的退在一旁等他最後的審批。
“嗯!就這樣吧!沒有什麼好改動的了。”穆季雲說完把資料給放到了桌子上,蹙了蹙眉,他怎麼老覺得今天有點心神不寧的呢?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讓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哦!還有夫人的禮服是要特定的呢還是去專櫃選購。”安秘書在擡步要離開時還是停下來問了一句。
“這個我早就有準備了,不過先不要告訴她,我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穆季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俊彥之上甚至有着淡淡的邪味笑容,就貌似那個驚喜有多麼出人意料之外似的充滿了神秘感。
“知道了,總裁。”安秘書瞭然的一笑,隨之便也不再打擾他,悄然的走出了總裁室,看來她們總裁又在故弄玄虛了,不過很值得期待不是嗎?
穆季雲伸手按了按有些痠疼的額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到窗邊看着天際的雲捲雲舒,那修長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堅不可摧,單手悠閒的半插在褲兜裡,臉上永遠是一絲淡淡的笑容,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魅惑妖嬈。
明天晚上,他將要告訴全世界的人,歐陽瑞西是他穆季雲的妻子,是風行國際的女主人,是他兒子唯一的母親,他這是在宣告世人,也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讓那些打自己妻子主意的男人統統都給他靠邊站去,同時的也藉機的讓自己前段時間給夏雨純交代完成的任務來上一個啓發點,這下看他們還會以何種理由來再次把該屬於她的職位給刷下來。
就在此時一雙白嫩的雙手從背後悄無聲息的圈住了他的腰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不由自主的輕蹙了一下眉心,在想着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如此的偷襲自己,就在他想猛然轉身的時候,一顆小腦袋也隨之的貼到了他的背上,一種再也熟悉不過的感覺馬上自他的背後給感應了過來。
“老婆,怎麼了。”穆季雲伸手撫上她圈住自己的雙手,想要拉看轉過身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上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她不是還有總結報告要寫的嗎?難道說已經提前給完成了嗎?
“別動,就讓我這樣好好的呆上一會。”歐陽瑞西發現他的動作之後,把他圈得可是更加的緊了,閉着雙眼貪戀的呼吸着來自於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特有的淡淡茉莉花香,原來委屈的時候有人可以依靠是這樣的一種安心的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置身事外不管,只要身邊的人是他那麼對她來說便已是晴天。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嗯!”穆季雲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她不許自己動,那麼他就安靜的站着就好,這可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一直來都是表現得那麼堅強的一個小女人,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是在軍區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嗎?是因爲報告沒有寫好被批了,還是說這次升職的機會又再次的被別人給替代去了,他可是記得上一次她放聲大哭給小軒軒打電話的時候也是因爲這件事情,但是不可能啊?這軍演剛結束,不應該會那麼快就有結果纔對,雖然說自己沒有在部隊那種地方呆過,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定義纔對,可是如果不是這些的話,那麼又是爲了什麼呢?
“什麼都別問,我什麼都不想說。”歐陽瑞西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跟他說自己被別人給檢舉了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說過不會阻擾到調查的正常發展,而且也還沒有最終的確定那個檢舉自己的人是否就是林飄然,如果現在讓穆季雲給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他肯定會插手其中,這樣一來也就違反了自己在三軍糾察面前所做出的承諾了,所以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是選擇沉默而已。
“好,我不問,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好不好,可是現在讓我看一下你好嗎?”穆季雲現在已有了些許的懊惱,他知道以她現在這種不安定的情緒來看,肯定是發生了對她來說無比嚴重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這樣的背對着她,什麼也做不了,而是想把她給緊緊的圈進自己的臂彎深處,給她最想要的溫暖跟憐惜。
“不好,你會取笑我的。”歐陽瑞西可沒有忘記自己剛纔上來之前在汽車後視鏡裡看見自己的眼睛哭得有多麼的難看,要知道她可是把帽檐給壓得很低才跑上來的,就怕別人看見了她那對給桃子還有紅腫的眼睛,所以現在她纔不好意思給穆季雲看見呢?很醜的好不好。
“老婆,我保證不笑你好不好,你這樣我看不見你的臉會擔心的。”穆季雲在努力的誘哄着她,因爲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襯衣已經有了些許的溼意了,不難猜測得出她現在是在流着淚的,這樣的一個她讓自己感覺到心被生生的在扯痛着,其實只要他想轉身,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不想再惹她不高興,所以纔會止住自己的各種心痛在這感受着她的無限傷悲。
“不要,我一下子就會好。”歐陽瑞西這麼說着的時候眼淚可是滴落得更加的兇猛了,原來別人再怎麼的攻擊自己,她都覺得是那樣的毫無所謂,可是他的一句輕柔的關心竟然讓自己更覺得委屈萬分,從而讓原來好不容易收起來的淚水又再一次情難自禁的溢出了眼眶。
“可是老婆,你在哭,我會心疼。”穆季雲撫在她雙手上的大手已經有了些微的顫抖,就在此刻,他的心已經爲了她的無聲哭泣而變得慌亂成了一團,所以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任由她躲在自己的背後暗暗的垂淚,他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是這麼做的,可是在看見她那紅腫的雙眼之後,他的心更加的痛了,因爲他很悲催的認清楚了一件事情,原來在受到委屈的時候,她找的第一個人並不是自己,而是獨自一人已經偷偷的跑去哭過一輪了,要不也不會有現在那麼紅腫的一對核桃眼了。
“別看,很醜的。”歐陽瑞西躲避着他的視線,把頭一個勁的扎到穆季雲的懷裡,怎麼着也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現在那狼狽的樣子,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女人永遠想呈現的往往都是自己最光鮮亮麗的一面,歐陽瑞西自認爲自己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那種愛美之心,她也不可能屏棄在外。
對於她的這一句話,穆季雲並沒有說話,而是把她從自己的懷裡給輕輕的拉了出來,蹙着眉頭的看着此刻那張淚痕未乾的清冷小臉,他從沒有像此時一刻如此的討厭着自己的,都說讓自己女人哭的男人是最差勁的了,而他給這還更加的不如,因爲他就連自己的女人是爲了什麼而哭都不清楚,這不得不說自己這個丈夫做得真的是很失敗。
薄脣輕柔的落在了歐陽瑞西的額頭之上,接着是她那紅腫的雙眼,沒有一絲的嫌棄,有的只是滿滿的心疼跟濃濃的愛意,原來愛上一個人是如此一番煎熬的感覺,會被她的每一個情緒所牽動自己的所有心神,會爲了她的難過也跟着心痛,會爲了她的高興而雀躍不已。
對於穆季雲所傾注在自己身上的溫柔,歐陽瑞西是處於了一種遊離的狀態之中,這是她從未感覺得到過的一種悸動感,裡面參雜着太多的不可思議跟深深的感動,他就站在自己的跟前,用最溫柔的輕吻一一吻去自己的傷悲,他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譜寫着她嚮往已久的濃濃愛戀,他就站在自己的跟前,用他雙脣的絲絲暖意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當薄脣終於攝取了自己雙脣的瞬間,歐陽瑞西再也顧不上任何的矜持,熱烈的迴應着他對自己撒下的縷縷柔情蜜意,今天的他真的是很溫柔,溫柔到讓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雙脣在微微的顫抖着,那是他對自己的心疼嗎?還是對自己的憐惜呢?歐陽瑞西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因爲她現在想要做的也只是隨着自己的心與自己心愛的男人熱烈的纏綿一回而已。
穆季雲的動作在極盡可能的溫柔着,就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她心裡的傷悲一樣,他很專注的與她的脣舌在柔情的廝磨着,不帶一絲的**因素在裡面,只是單純的想要趕逐她的眼淚而已,因爲他還是覺得比起流淚,他更喜歡看見她那一張對自己永遠都不肯妥協的清冷小臉,那樣的她纔是自己最熟悉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讓自己感到無限的陌生感,這股陌生感是那麼的來勢匆匆,瞬間的讓自己失去了所有高智商的思維,只剩下異樣的慌亂感在自己的身體裡肆意的到處流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