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要去招惹他,我就不信他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或者是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那一點破事。 ”說到這個,杜春風也有着怒氣,自己本來在國外過得那叫一個逍遙自在,偏偏的被人給逼回國來找罪受。
“你還真的以爲我是傻的啊!沒事去招惹那個腹黑男,還不都是因爲依依的原因,妄想着能成爲穆家的少奶奶才把事情給弄得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
如果不是那個死丫頭偏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看不到其他的衆多好男人,他們的這一個家又怎麼可能會因爲她的奢望而面臨着支離破碎的局面呢?
“那丫頭怎麼每次都壞事,二十多年前就差點因爲她而讓你無法嫁給歐陽連城,想不到現在還是因爲她而讓我們遭罪。”杜春風對歐陽依依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幾歲的時候,所以現在說起來毫無印象,更不用說還存在着什麼感情之類的東西了。
“算了,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好好的合謀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吧!如若不是你笨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讓別人給錄了音,抓住了把柄,也不至於會那麼的被動。”
莫雅萍深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證據,就算知道了事實真相又能怎麼樣呢?壞就壞在杜春風把事情給交代得太過於的細緻,所以不排除警察會順着這樣的思路給一步步的探查下去,誰都不敢保證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她當然也是一樣,因此就算抱着僥倖的心理,也終將會迎來水落石出的一天,而那一天,就是自己的災難日。
“你說得倒是輕鬆,讓你被人吊在鱷魚池的上空試試看,就不信還能繼續的淡定下去。”還真的以爲自己那麼蠢啊!傻傻的便自爆了自己的底,如果不是幾十條兇猛的鱷魚在那張着血盆大口的對自己虎視眈眈着,他至於那麼輕易的便被屈打成招嗎?
“什麼,鱷魚。”一聽到這個,莫雅萍忍不住的吞嚥了下口水,不要說親眼看見了,光用想的就能讓她毛骨悚然的了。
“要不,你以爲呢?”杜春風冷笑了一聲,還以爲自己的這個表姐什麼都不怕呢?原來也會有她怕的時候啊!
“那他怎麼突然的把你給放了。”這纔是莫雅萍比較關心的,隱隱之中,她總覺得穆季雲絕不會很單純的便把杜春風給放掉,總有着些什麼不得人知的因素在其中才符合他的腹黑個性,要不就太不尋常了。
“你以爲他是傻的啊!人家這是玩的欲擒故縱的遊戲。”杜春風說着向車窗外看了看,猜測着那些跟蹤自己的人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爲什麼明明就感覺到異樣,可是卻一次都沒有看見過對方的存在,以至於有好幾次都誤以爲是自己的神經太過於的敏感了,可卻又總是有一絲詭異的氣息緊跟隨在周圍,讓他無法不去在意。
“你的意思是說他故意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你來找我,然後好從中找到有利的證據,你個混蛋,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過來找我。”莫雅萍說着便舉起自己手裡的名牌包包使勁的向杜春風的身上不停的砸去。
“停,表姐,你先聽我說完啊!就算他這樣做也沒有用,畢竟當初我們壓根的就沒有留下來任何的證據,所以緊跟着我們也沒用。”杜春風一邊用手阻擋着莫雅萍的敲打,一邊急急的解釋着。
“你真的確定沒有留下絲毫的證據嗎?當時程初雪遇難的時候周圍可有出現過什麼人。”以莫雅萍對穆季雲的瞭解,那個男人絕不會去做一些對自己無益的舉動,所以她認爲一定是他手裡還掌握着什麼重要的證據,只是不知道他心底在想要玩什麼花樣而已。
“這個倒是有,貌似是一對年輕的夫婦,至於容貌,因爲害怕的緣故我沒敢細看就急急的開車離開了,但可以確定一點的是,他們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男的氣宇軒昂,女的嬌美動人。”這是殘留在杜春風腦海裡的唯一記憶,也是他對他們的第一印象,別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兩個人該不會就是穆時桀那一對逆天的夫婦吧!”想着穆家的奇怪行爲,想着他們當年堅持一定要娶歐陽瑞西作爲兒媳婦的決心,某些東西開始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什麼穆時桀……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的一號人物。”杜春風沒有出國前就是一個小癟三的角色,又哪裡會認識穆時桀呢?所以感到迷糊一點也不稀奇,畢竟那樣的大人物可不是他這樣的人隨便就可以認識的。
“風行國際的原總裁,穆季雲的父親,你不認識也很正常。”莫雅萍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那個妖媚的女人是怎麼保養的,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可她倒好,保養得像個二十幾歲的女人般,反觀自己,滿臉的皺紋也就算了,膚色還暗淡無光,一點的靚麗色澤都沒有。
“那不會有什麼事吧!”杜春風突然的不淡定了,如果說當時在場的確實是穆季雲的父親的話,那麼這兩者之間該不會有着某種聯繫在其中吧!
“反正那兩人都不是什麼善類,你最好注意點,現在給我下車,我要回家了。”莫雅萍想到歐陽連城對自己所下的最後通牒,本來就佈滿了皺紋的額頭可是更加的蹙緊了,但是她還在賭,賭歐陽辰海不可能會真的對自己這個媽如此的冷漠。
“拿來”杜春風把手伸到了莫雅萍的面前,再舉起另一隻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搓揉了下,理所當然的看着莫雅萍。
“拿什麼……”莫雅萍不解的斜睨了他一眼,神色裡有着一絲的嫌惡,但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的明顯。
“廢話,當然是錢了,要不你以爲我找你幹嘛。”杜春風囂張的擺動着自己的手,一副別人欠了他十萬八萬似的欠揍樣。
“我最近手頭沒有那麼多閒錢,所以你給我省着點用,別整天都只顧着賭,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莫雅萍沒好氣的從自己的包包裡面拿出了錢包,在衆多的卡中選了其中的一張銀行卡甩給了他,可見脾氣並不是很好。
“表姐,你想騙誰啊!歐陽外貿的總裁夫人會手頭緊,這話說出去應該都沒有人會相信吧!不過裡面有多少啊!可別像辰海那小子一樣的小氣。”杜春風睥睨的翻看着自己手裡的卡,一時之間不察,倒是把自己跟歐陽辰海見過面的事情給道了出來。
“你說什麼,你找過辰海了,甚至還跟他要了錢。”莫雅萍突然慌亂了起來,伸手便把杜春風的衣領給提到了半空。
“你緊張什麼,不就是個五十萬而已,你們歐陽家還不至於會連這麼點小錢都沒有吧!”杜春風扳開了她的手指,還順帶的順了順自己的衣領,一派不急不火的狀態,倒是把莫雅萍給氣得牙癢癢的。
“你到底都跟他說了些什麼,那錢就是他付你的報酬吧!”莫雅萍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里了,紅着眼眶的怒視着他,怪不得自己自警局回來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那可是更加的冷漠了,原來都是這個混蛋給她惹的禍。
“也沒有什麼,只是把實情跟他說了而已,話說那小子還真的不像是你的兒子啊!竟然那麼的善類。”杜春風不怕死的繼續引爆着莫雅萍的怒火,還露出了一臉的鄙視表情,可見在他的眼裡,莫雅萍確實不是個好人。
“你給我滾。”莫雅萍氣憤的指着車門,把杜春風給趕下車,一個女人就算有多麼的狠毒,試想又有誰願意把自己陰狠的一面給展示在自己的兒女面前呢?
“表姐,你彆氣啊!我這就滾,但是你得先把密碼告訴我啊!”杜春風縮了縮脖子,自己這是招惹到母老虎了嗎?
“滾……滾……滾……”莫雅萍發覺自己作爲母親的最後一點尊嚴此刻也蕩然無存了,這讓她怎麼去面對歐陽辰海,怎麼去樹立起一個母親的形象。
“瘋了不成。”杜春風在莫雅萍的大吼聲中踉蹌的步下了車,生怕再晚一分鐘就會被她給挫骨揚灰,要知道這女人一旦瘋狂起來可是要給男人還要來得可怕,所以還是趁草的逃離比較好。
莫雅萍根本就無暇顧及到杜春風的任何想法,啓動車子便飛一般的駛離此地,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風中還隱隱的傳來杜春風的幾聲低咒聲。
夜幕低垂,天空中粉飾着點點星光,歐陽辰海把車停在穆家別墅的外面,猶豫再三才下了車,但是並沒有按響門鈴,而是倚靠着車門定定的凝視着自己眼前佔地寬廣的豪華別墅,說實話,他真的沒有什麼臉面進去,卻又抵抗不了來自於心底的那一種擔憂跟想念,所以他無意識的把車給開到了這裡。
眼眸微微的暗淡了下,擡眼間,這一抹落寞很快的便被一貫以來的那一種陽光氣息所取代,灑脫的自嘲一笑,伸手便拉開了車門,一副欲要離去的舉動。
“怎麼,既然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嗎?”穆季雲一臉的促狹笑容,脣角勾到了一個很適中的位置,就那麼慵懶的把手給斜插在褲兜裡面,饒有興致的直視着歐陽辰海。
“瑞西姐,她還好吧!”歐陽辰海停下了動作,雖然說在兩天前就獲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可他怎麼也鼓不起勇氣親自的過來確認一下,尤其是在自家父親過來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後,他更加的不確定自己是否也被列在了探望的黑名單之中,所以就算想看她的心再怎麼的迫切,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上門,畢竟這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有着脫離不開的關係在其中。
“要想知道,自己親眼去證實吧!”穆季雲勾脣一笑,芳華而絕代,帥氣的轉身,看也不再看歐陽辰海一眼,直直的往別墅內走去,因爲他知道這小子一定會跟進來。
歐陽辰海遲疑了一下,一臉的猶豫表情,在做着一番心理交力戰,最終還是抵不過心底的那一份濃郁的感情,上車便往裡開去,隨即大門也在他進去之後緩緩的關上。
“上去吧!你姐在樓上,暫時還不能下牀。”穆季雲斜靠在扶梯旁,專程的等着他,因爲知道這小子對歐陽瑞西的重要性,所以纔會在接到保安通報說外面有一個可疑人物之時看了一下攝像,發現是他,還真的是令自己挺意外的,但轉而一想,瞬間的便知道他在介意些什麼,這才親自出去讓他進來的,可見面子不小啊!竟然讓自己這個堂堂的大總裁去迎接他,要知道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來的榮幸。
“謝謝!”除了這個,歐陽辰海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別用深意的看了穆季雲一眼,這才步伐沉重的往樓上走去。
穆季雲並沒有跟着上去,而是踱步到客廳坐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這對姐弟肯定會有很多的話要說,而自己真的是不怎麼適合在場。
“怎麼,不在樓上陪着你老婆了。”穆時桀的嗓音很渾厚,也很清冽,估計是因爲他一貫的冷酷使然。
“你呢?怎麼不陪着自己的老婆。”穆季雲斜睨了一眼,自從兩人之間有所交談之後,他跟穆時桀之間的對峙關係緩解了許多,雖然還做不到像別的父子那樣親密無間,但是調侃的意境總算是有了。
“要不要下盤棋。”穆時桀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跟他發出了邀請,優雅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那帥氣的俊彥,那尊貴的氣息,乍看之下,跟穆季雲一點也不像是父子,倒是像兄弟比較的多些,也難怪會被人誤以爲是穆公子的大哥了。
“這提議倒是不錯,只是擔心某人沒有信譽而已。”穆季雲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一派的悠閒。
“臭小子,你以爲我是你啊!”穆時桀沒好氣的一瞪,默默的拿出了棋盤,雖然這樣的一種感覺有些不太自在,但是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那麼的一天,自己也可以變得如此的人性化。
穆季雲笑而不語,慵懶無比的斜靠在沙發上,把他作爲貴公子哥的那一種派頭給演繹得淋漓盡致,這樣的一副場景,也是他始料未及到的,所以有那麼的一抹動容。
歐陽辰海輕輕的叩了下門,臉上的神色瞬間即便,讓人無法辨識出他現在的真正心情來,但是在聽到房內傳來一聲清冷的‘請進’之後,明顯的發覺到了他的雀躍。
“辰海,你怎麼來了。”歐陽瑞西雖然有些詫異,但很快的就試着想要坐起來。
“姐,你別起來啊!”歐陽辰海一看見她的動作就急急的走了過去,按住了她想要坐起的舉動。
“沒事,我都躺了很久了,也該起來活動一下。”歐陽瑞西沒有想到歐陽辰海會突然出現,但不管怎麼說,在看見他的瞬間,她可是滿心的高興着的。
“那我扶你起來靠着吧!”歐陽辰海對歐陽瑞西那可是一個緊張,動作輕柔到像是怕會觸碰到她哪裡般小心翼翼。
“噗嗤!不用,還真的把我給當成了病人了。”歐陽瑞西皺了下眉頭,因爲她又忘記了自己臉上的傷口,所以在笑出聲的時候扯得有幾分的生疼。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弄疼了。”一看見她的表情,歐陽辰海就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簡直就是把她給當成了個易碎的花瓶,不敢有所動作。
“辰海,謝謝你!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是有着親人的。”歐陽瑞西覺得這樣很窩心,這跟穆家人所給自己的那一種感覺很不相同,估計是因爲至親血緣的關係吧!
“姐,可知你的這一聲’謝謝’很是讓我無地自容。”歐陽辰海自嘲的一笑,他還有什麼臉面去承受她的這一聲謝謝呢?要知道她身上的這些傷痕,雖然說不是自己親手所造成的,可是卻難逃其責,誰叫讓她受傷的人跟自己有着至親的關係呢?
“辰海,你該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分不清是非之人,所以別太在意一些人和事,那並不是你的過錯,在我的心裡,無論事情往哪一個方向去發展,你都會是我唯一的那一個弟弟。”
歐陽瑞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如果說整個歐陽家還有什麼是值得她去留戀的話,也就只要歐陽辰海了,別的對她來說早已失去了任何的意義性。
“瑞西姐,你真的不怨我嗎?”擡起了自己低垂着的眼簾,驚喜的對上了她那安慰的目光,在接觸到臉上貼着的紗布之時,一絲心痛令他不自覺的輕顫了下。
“你有偷偷的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或者是傷害到我的舉動。”歐陽瑞西認真的看着他,一臉的探究。
“沒有,可是……”歐陽辰海遲疑的動了動脣,卻被歐陽瑞西給出聲截斷了去。
“沒有可是,既然沒有,那麼你無需爲此而愧疚,我不喜歡看到你對我過於的客氣,我們之間應該是那一種沒有隔閡的感情纔對,而不是你對我所表現出來的這一種小心翼翼。”
歐陽瑞西知道他介意些什麼,也知道他的內心異常的敏感,但自己對他真的是沒有半絲的抗拒之心,反之還爲他感到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