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菲。”夏哲霆的臉色一變再變,人也快步的走了過去。
“你們,幹嘛全都在這?”夏馨菲小心翼翼而道,有着強大的不安感。
夏哲霆一陣的沉默,不知道該怎麼的回答她。
“梓軒他,去哪個國家出差了,爲什麼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夏馨菲臉色煞白的笑了下,目光,在衆人的身上游走着,最後,停留在‘手術中’那幾個腥紅的大字之上,心,也就更加的疼了幾分。
“嫂子……”歐陽茉兒咬脣,大哥,不是我們不幫你瞞着,而是無法隱瞞。
“茉兒,你來告訴我,你大哥他去哪裡出的差。”夏馨菲艱難的笑了笑,直覺告訴自己,答案並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我……”一向伶牙俐齒的歐陽茉兒,這會兒也開始結巴了起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的跟她說,自己大哥現在就在手術室裡面,而且狀況並不是太樂觀。
歐陽瑞西走了過去,把她輕輕的擁進了懷裡,“馨菲,接下來的話,你要仔細的聽着。”
“媽,我能不聽嗎?”夏馨菲後悔了,甚至於可以說是逃避的,越是接近於真相,她越是不想知道。不如,就繼續的迷糊下去吧!不知道,也就說明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你必須得聽,孩子,看着我,勇敢一點。”歐陽瑞西知道,其實馨菲的心裡已經有數,只是,她拒絕去面對而已。
“可是,我怕,我真的怕,媽,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對不對,對不對……”頭不停的搖着,眼淚更是瞬間的奪眶而出,一臉的不願相信。
“不,手術室裡面的確實是梓軒,你秦叔叔他們已經搶救了一夜,到現在都還沒有脫離險境,不過馨菲,你要相信梓軒,他一定不會丟下你,丟下我們這些愛着他的人。”歐陽瑞西的眼眶氤氳着薄薄的水霧,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她是母親,在這樣的一種時候,必須得比誰都要堅強才行。
夏馨菲的頭還是不停的在搖着,手緊緊的抓住歐陽瑞西的衣服,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是那麼的不可抑制。
“你在騙我對不對,梓軒他出差了,大哥,不是你說的嗎?他出差了,又怎麼可能會在手術室裡面,怎麼會……”夏馨菲的情緒開始崩潰,已經達到了竭嘶底裡的地步,或許,這便是梓軒一開始不想讓她知道的原因,就怕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
“我……”夏哲霆被她的質問弄得啞口無言,欺騙的最初目的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可是依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無果。
“爲什麼?爲什麼只瞞着我一個,爲什麼……”夏馨菲的腳底一軟,差點的摔倒在地,一邊質問,一邊淚如雨下,第一次感覺到人被掏空了是種怎樣的些虛無縹緲。
“因爲軒軒希望,他所給你的,只有歡樂,沒有傷痛。”歐陽瑞西努力的支撐着她的身體,感覺她整個人都虛軟無力的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他這樣會讓我很沒心沒肺,他在努力的跟死神抗爭的時候,我呢?我在幹嘛?躺在溫暖的大牀上呼呼大睡,這樣的一種無知,讓我情何以堪。”爲何,自己命懸一線之時,是他用溫暖的大手撐起了自己的全部,而輪到他的時候,自己卻無法給予半點的溫暖。
可知,這樣的一種做法,無疑是把自己給推往了深淵,以後的日子,讓她怎麼去面對自己的這一種缺席。
“馨菲,你冷靜一點,別太激動,這樣下去你會崩潰的。”歐陽瑞西輕拍着她,她說的一切都對,所以讓她無力反駁。
“媽,就算他們都瞞着我,你都不應該瞞着我的,這樣的一種感覺,你不是最能感同身受嗎?”夏馨菲無法釋然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在生死邊緣遊走之時,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對不起!”歐陽瑞西難過的輕闔了下眼簾,這樣的感覺,她當然很清楚,可就是太清楚,纔會順從了兒子的意思,不想她也去經歷那樣的一種痛。
“好了,馨菲,你言重了。”夏哲霆皺眉,把她給攙扶住,眼神擔憂的看了歐陽瑞西一眼,今晚,太多指責的聲音指向了她,就怕她會承受不過來。
夏馨菲抹了把眼淚,“媽,我很抱歉。”因爲過於的心急,她的話有些的口不擇言。
“我能理解,現在,擦乾眼淚,我想,軒軒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有些委屈,她已經習慣了承受,從不去爭辯,更不會去牴觸。
穆季雲看着這樣的一個歐陽瑞西,他的心是生疼着的,愛她,所以明白她的一切苦衷,但很多的時候,他都只能默默的看着,因爲現在的他,不單止只是她的老公,更是孩子們的父親。
夏馨菲擡頭,把眼淚努力的給逼回去,可是怎麼辦,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掉,要知道,這一招之前可是很靈的。
大家都看着她,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的勸慰纔好,因爲他們每一個人的心底也都同樣的在揪心着這件事情。
“哭吧!沒事,發泄一下就好了。”穆季雲終於的出聲,與其憋着,倒不如大哭一場來得乾脆。
“來,坐一下。”歐陽瑞西把她扶到一邊坐下,知道她怕冷,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
夏馨菲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垂着淚,她不敢問,穆梓軒爲什麼會生命垂危,就怕太多的瞭解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的恐慌不安。
“來,喝點水。”歐陽茉兒把羅航宇倒來的水給放到了她的手裡,自己沒有戀愛過,所以真的不懂那種感覺,但她相信,她們的心此刻都是想通的,所爲憂心的都只是一個穆梓軒而已。
“茉兒,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是嗎?先是讓我大哥接我下班,然後再讓你騙我他出差了。”手裡玩弄着水杯,有一種悲傷,叫做撕心裂肺,而她,此刻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就好像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般。
“你能理解的是嗎?”歐陽茉兒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始終沒有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之上,否則,絕不會選擇了欺騙。”固然,他的出發點是爲了自己好,但是,卻也同時的在凌遲着自己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