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只有在他邱紹雲意識不夠清晰的情況之下,何雅婷才能夠接受他對自己的碰觸,好像只有這樣,自己在他的面前就不至於會過於的卑微。
是的,很無奈的一個字眼,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邱紹雲面前的何雅婷,總會潛意識的感到自卑,無輪是出身,還是在情感方面,都覺得自己不太如人。
這一點,雖說跟上一段戀情有關,而更多的是來自於家庭,從小到大,從未有過一個人能讓她產生過安全感,就算是杜牧塵,這個一度讓她以爲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對於她來說,也是欠缺着這份感覺的。
看着事後熟睡的他,何雅婷的心情是百味雜陳的,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自己身上究竟有着什麼是吸引到他的,又或者是,就像她所猜測的那般,他對於自己,只存在着征服的***而已。
芊細的指尖輕輕的劃過他的眉梢,這個男人,優秀得讓自己卻步,她既想不顧一切的迎上前,又怕換來第二次更爲毀天滅地的傷痛,因爲每投入一份感情,她都會無比的認真,所以,請原諒她的不敢輕易嘗試。
邱紹雲的眉宇在這時輕蹙了下,嚇得她趕緊的收回了手,放在脣邊輕輕的撕咬着,她在害怕,害怕自己這樣的一種在意,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越陷越深,所以,她跟他提到了分開,其實,當時的她,內心是特別忐忑不安着的,出於對他的負責,她希望他能對自己放手,而出於自己的私心,她又害怕他會真的應允了自己的要求。
這樣的一種感覺,沒人能懂,而她,也不奢望有人會懂,一路走來,她不是木頭,自是明白他對自己的好,只是,要踏出那一步,是何其之難,不身在其中,怎能領略徹骨般的疼痛究竟有多殘酷。
起身,給自己披了一件薄外套,就這麼的走到了露臺,遙看夜空,在這樣的一個寒冬的夜裡,就連星星也不多見幾個。
低眸間,一滴清淚無意識的滑落,這些年,她過得太累,把自己的神經繃得很緊,爲了離開那個沒有半絲溫暖的家,她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行,好不容易的碰上了一個自己所喜歡的男人,卻不曾想,他竟然成爲了妹妹的愛人,那樣的一種雙重傷害,把她僅存着的最後一點希望都給抹殺掉了。
苦澀的輕搖了下臻首,淚中帶笑的悽美是何其的無奈,大學四年,她一半用來哀思自己失去的愛情跟親情,一半用來搏命的讀書,努力的爭取獎學金來讓自己過得不至於那麼的寒酸。
就這樣,她順利的畢業了,憑着優秀的成績進入了都市星聞,更是憑着個人的努力坐到了今天這樣的位置,在外人看來,她是何其的風光,可其中的苦跟累,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深知。
寒風的徹骨,哪能比得過她心底的死寂,邱紹雲的出現,就好像炙熱的沙漠注進了清泉,浩瀚的大海發現了小舟,瞬時的讓她燃起了希望,但這樣的一種希望,又是那般的渺茫,在她剛想着要靠近的時候,便受到了無盡的干擾,就好像在地獄的彼端,有一根細繩在拴綁着她,只要她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便會被死勁的往回拉扯,不給她半絲前進的機會。
這樣吹着夜風的後果,那就是第二天一起,她便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舒服,但就算這樣,她也沒有表現出半絲難受的樣子來。
“走吧!我順便的送你去公司。”邱紹雲有些的粗心,並沒有看出她氣色間的異常來。
“好,謝謝!”因爲頭暈沉的厲害,所以,也就不拒絕他的好心安排。
對於她的好說話,邱紹雲是有點詫異的,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你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疑惑的便要伸手探向她的頭,卻被她給一把的抓住了。
“沒事,只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感冒了,所以快步的越過了他,率先的下了樓。
邱紹雲抿了抿脣,有點弄不清楚她的心思,但他得出了一個新的結論,那就是,在自己醉酒的情況之下,才更好的接近於她,這樣的一種奇異感,讓他的心裡開始有了計較。
一路上,何雅婷都是靠在椅背上,輕闔着眼簾,一副真的沒有睡夠的樣子。
“要不,今天請個假吧!”看她這樣疲倦,邱紹雲的心裡很是心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晚的需索把她給累着了。
“不用,我眯一下眼,到了叫我。”何雅婷的聲音有些的低啞,不似以往那般的清透。
“好,那你睡吧!”邱紹雲以爲,她是真的因爲昨晚沒有睡好所致,卻不知道,她昨晚有跑到露臺去吹了冷風這一環節。
雲海聆濤到都市星聞並不太遠,但是,爲了能讓何雅婷睡得更久一點,邱紹雲有意的放慢了車速,不但如此,還故意的多繞了兩個路口,比平常時多用了一半的時間纔到達的雜誌社。
“雅婷,到了。”本來不想叫醒她的,但是他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所以,不得不出聲的提醒她。
“嗯!”何雅婷輕應了聲,可是,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不但如此,她的臉頰也變得不正常的暈紅了起來,這樣的一種異常,讓邱紹雲再度的對着她的額頭伸出了手。
好燙,剛碰觸到她的肌膚,便心驚的收回了手,改而的伸到了脖子處摸了摸,那燙人的溫度讓他再次的啓動了車子,調頭往醫院疾馳而去。
或許是感覺到了車子重新的跑動了起來,處於暈沉狀態的何雅婷卻在這時睜開了眼,“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帶你去看醫生,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邱紹雲有一絲的惱怒,也不知道他這是在氣自己的大意,還是說在氣她的隱瞞。
“我沒事,公司有藥,我去到吃幾顆就能行。”何雅婷的聲音很是微弱,所以聽在邱紹雲的耳朵裡,沒有半分的說服力可言。
“你平常時都是這樣虐待自己的嗎?”邱紹雲眉宇深鎖,目光斜睨了她一眼,被她臉上的紅潤色澤給晃花了眼,心底更是升起了難言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