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走,別磨蹭!”
昏暗的縣衙大牢之內,一聲呵斥聲忽然響起,在這個幽靜的環境當中,顯得格外的刺耳,伴隨着呵斥聲的,還有一陣鐵器在地上拖曳摩擦產生的聲音。
聽到忽然響起的聲音之後,大牢裡關着的那些犯人們,紛紛睜開了有些困頓的睡眼,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牢外那狹長的長廊上,三個人影正在慢慢移動着,其中站在兩側的是不苟言笑的獄卒,而被他們兩個人夾在中間的,則是一個佩戴者手鐐和腳鐐的犯人,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慌的神色,步子慢的,幾乎是如同在向前挪着一般。
看到這副情景,牢裡的犯人們不由得的對那個倒黴蛋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來,蓋因爲這牢裡面關押着的,全都是等待着被處決的死囚,而他們在這裡的唯一目的便是等死,若是有人帶着他們出去,那麼所代表的只有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要被處死了。
雖說但凡是被判處死刑的囚犯,一般都是在秋季被進行問斬,不過凡事都講究個例外,很難說衙門裡的那些老爺們,哪天受了氣心情不好,就會拿他們這些人開刀,正因爲這樣,那個被帶走的囚犯,滿臉都是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官爺,我冤枉啊!”那人忽然對着身邊的兩個獄卒大聲的呼號了起來,聲音當中帶着不甘、祈求和哀嚎,似乎不甘心就這麼被殺掉,不過那兩個獄卒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不耐煩的對着那人斥道:“閉嘴,少廢話。趕緊走快點!”
後來似乎覺得那人走的實在是太慢了,那兩個獄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抓住那人的肩膀,不顧那人的反抗,硬生生的將他拖着向前走着。
“跪下!”
一路被拖着,那人卻看見自己並未被拖到刑場,而是被拖到了縣衙的二堂當中,他頓時有些疑惑,不過還沒有等他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聽見耳邊響起一聲怒喝。緊接着腿彎一軟,整個人也是下意識的跪在地上。
“回稟知縣,人已經帶過來了!”
“知道了,你們先在外面候着吧!”
“是!”
腳步聲漸漸的消失在身後,直到這個時候,那人才有勇氣擡起頭來,隨即便看到高高的書案之後,坐着一個一臉肅然的年輕人,而在他的身邊。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好看的小說還站着四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眼神的那個帶着讓人望而生畏的煞氣,正在用一副虎視眈眈的眼神看着自己,光是被這種目光注視着。就讓人覺得有些膽寒不已。
“你叫喬乖娃是吧!”
“是!”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問話,讓他下意識的開口回道。不過話一說完,他纔有些反應過來。滿臉驚疑的看着書案後面那個剛剛開口的年輕人。
“我是本縣的知縣,現在本縣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那個自稱爲知縣的年輕人繼續開口問道。
聽到那個人居然是本縣的知縣,這讓喬乖娃不由得大爲震驚,世上居然會有如此年輕的知縣,不過再聽到他後一句話之後,喬乖娃似乎是聽到了仙音一般,趕緊對着白清使勁的磕着頭,同時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回知縣,小人不想死,小人想活!”
“你的案子本縣看過了,說起來,你的本性倒也不壞,要不是攤上那樣一個女人的話,你未必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這殺人償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既然殺了人,就得償命,不過本縣念在你的情況上,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白清將手中的卷宗丟到書案上,然後看着下方跪着的喬乖娃淡淡的說道。
“知縣請講,只要能活命,讓小人幹什麼,小人都願意去做!”聽到白清的話之後,那喬乖娃不由得大喜,頓時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對着白清慌忙的說道。
“現在有一夥反賊佔據梁山,本縣奉命前去參與圍剿,不過眼下本縣手中尚無足夠的人手,若你願意跟在本縣身邊,前去圍剿反賊,立下軍功的話,將功折罪也不是不可能,不光光如此,而且若你敢去拼命,用自己項上人頭去拼一份富貴的話,到時候本縣許你一份足以光宗耀祖的前程也不是不可能!”白清雙手交叉,放在面前托住自己的下巴,對着面前的喬乖娃淡淡的說道。
“知縣您說的可是真的?”聽到白清的話之後,喬乖娃原本那雙灰暗的眼睛當中,忽然有了幾分顏色,對着白清問道。
“本縣騙你作甚?本縣的娘子乃是我大齊的上將軍,本縣的岳父乃是朝中宰相,本縣的嶽祖父,乃是當今國丈,只要你肯拼命,赦免你一個小小的囚犯,還不是易如反掌!”白清面色如常的對着那喬乖娃拉大旗作虎皮。
“小人願爲大人效力,還望大人能夠多多提攜!”聽到白清如數家珍一般的將自己的身世說出來,頓時讓喬乖娃這等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驚爲天人,趕緊對着白清表達着自己的忠心,以報上白清的大腿。
“行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兒,就會有人帶你去大營,記住,你現在還是一個犯人,只有給我多多殺敵,纔有可能永遠的赦免你的罪,還有,不要想着逃跑,不然的話,本縣會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白清看到喬乖娃的動作之後,不動聲色的對着他說道,說完之後,沒有再繼續跟喬乖娃說太久,白清就喚過那兩個獄卒過來,將他的手鐐和腳鐐全都去掉,然後自有人將喬乖娃引走。
揮揮手讓人將還在對他千恩萬謝的喬乖娃帶走,白清呷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然後活動了活動板的有些僵硬的臉,又接着讓人將下一個犯人帶進來。
幾乎整整兩三天的時間,白清都是這樣度過的,白清所見的這些人,全都是顧輕風事先已經篩選出來的,算不上罪大惡極,之所以被判刑,全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其他原因引起的,白清也願意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而至於像熊千凡那種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之輩,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大牢當中等待着秋後問斬吧。
不得不說,白清這麼做還是卓有成效的,不過兩三天的時間,白清居然就弄出了一支兩百多人的隊伍,而且其中還有很多都是原來文峰山山寨上那些沒什麼案底的小嘍囉,不過這些人身上卻都有了些功夫底子,可以說是白清招募來的新隊伍當中的中堅力量,而那些死刑犯們,因爲白清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們不說是已經對白清死心塌地,至少心中也是充滿了感激。
至於其他人,白清讓顧輕風將那天參與了圍剿文峰山之戰的鄉軍們召集到一起,然後宣佈了參加這次出征的一些好處,而且他還當衆拿出了剛剛從哪些酒商們那裡支取的屬於縣衙的分紅,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真金白銀面前,還是不少人都動心,選擇跟隨白清一起前去中都,準備圍剿梁山反賊,雖說是風險加大,但所謂富貴險中求,而且也是有那麼一些懷揣着熱血的青年人,不甘於在這個小小的縣城當中終老一生,他們所渴望的,是更廣闊的天空,而白清,就在此時給他們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和舞臺。
不夠由於報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白清不得不先舉行了一場小小的測試,然後淘汰掉一部分身體素質較差的鄉軍,然後才讓花榮幫助自己,在出徵之前,針對這支新捏合起來的隊伍,進行一些突擊調教。
很顯然,有了動力,這幫人所表現出來的潛質,就算是連花榮都覺得有些驚訝不已,不過對於白清練兵的手段,他也是覺得十分新奇,白清沒有一上來就訓練教導他們武藝,首先訓練的,便是“令行禁止”。
雖然只是短短的四個字,但是在古代,真正要做到令行禁止又談何容易,不過白清的舉動卻是讓花榮覺得眼界大開,無論是練習整齊劃一的步伐練習,還是抗圓木、綁腿走等等雖然看似不起眼,卻又十分有用的手段,讓花榮讚歎不已,而在花榮的眼中,這支隊伍正在日新月異般的發生着脫胎換骨的變化。
一盆盆讓人一看便口水直流的肉塊,一個個雪白的白麪饅頭,雖然訓練的時候,讓那些新兵們覺得猶如地獄一般,幾乎是死去活來的,不過每到吃飯的時候,那種大快朵頤的感覺,還是讓他們很快就忘記了那些痛苦,身上反而充滿了幹勁,而有了這些長力氣的食物之後,他們的身體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強壯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飛快的過去,幾乎就猶如白駒過隙一般,然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是太有限了,如果可能的話,白清真的很想將這支隊伍先練成一支精兵之後再踏上征途,不過花榮給白清想辦法爭取了七天的練兵時間,已經是他盡了最大努力的結果了,要知道閻治中那邊早已經派人催促了數次,到了這幾天,幾乎是一天一封書信,不過都被花榮給找藉口打發掉,只是在聽說附近縣的鄉軍都已經隨着閻治中踏上征途之後,而他們便再也沒有了再拖下去的理由,只能準備開始踏上西征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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