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女人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一臉怒火,自從做了副局長夫人後,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而且說的還是她兒子,雖然她也知道兒子的一些情況,可她始終認爲自己兒子本質上是好的,別人都是不對的。
盛怒之下就想撥打學校的校長電話,不過最後還是猶豫了一下,天南高中的水太深,她也不敢輕易驚動。而且那張文龍也還不知道什麼來頭,以她想來,對方那麼囂張,很可能也有些背景。萬一一個不好,反而害了兒子就不好了。謹慎之下,撥了另一個號碼。
“老公,打了咱們兒子那個老師,張文龍剛打電話來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他說了什麼?”說實話,他對兒子被打也是有些憤怒,要不是對方是天南高中的老師,他早動用關係報復了。
女人對自己丈夫自然沒有隱瞞,只是語氣上做了些改變,重點凸出對方的‘囂張’,最後道:“我本來想投訴他,可又擔心他有什麼背景。”
“這你不用擔心,昨天我就查過了,只是二流師大的普通學生,父母都是下面縣城的老師,沒什麼背景。”男人淡淡道,到了他這種位置自然不會衝動,輕易不會樹敵,就是有麻煩也會先調查清楚,想辦法化解,實在不行纔會等待時機,一擊致命。但他也沒查得太細,只查到父母是普通老師,就沒太在意。
“哦?那太好了,我這就打電話到學校投訴。。。”女人大喜,連忙說道。
“不,我倒覺得那張文龍說得對。”男人沉聲打斷道,他比女人理智多了,自己兒子什麼樣他很清楚,就算張文龍說得不全對,也離得不遠。自己工作忙,老婆又護着,一直沒能好好管教,這讓他十分無奈。
“你說什麼?”女人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哼,你兒子什麼樣,你會不清楚?整天就知道護着他。你捨不得管,那就讓別人來管,要是再慣下去,遲早會出事。”男人有些憤怒,又有幾分無奈道。
“我兒子怎麼了?那還不是你兒子?讓別人管,兒子被打得多慘,你又不是沒見到,兩邊臉都腫了。”女人不依不撓吼道。
“好了,就這樣定了,你也不想兒子真成了外面混子吧?先讓那張文龍幫管着,若是管教得好就算了,否則再找他麻煩也不遲。”男人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女人呆了一下,有些猶豫。家裡的大事一直是丈夫決定,就算疼愛兒子,這會也不敢私自做主。而且做爲母親也總有望子成龍的想法,雖然不願承認,可她也知道兒子的一些情況。想到丈夫的話,若是那張文龍真能把兒子教好,勉強也能接受。
想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向兒子的房間走去。哼,要是教不好,到時再找他算帳。
另一邊,張文龍自然不知道吳迪父母的想法,掛了電話後,又撥打了林濤家的號碼。
接電話的也是林濤的母親,這位顯然明事多了。不過她和丈夫做包工頭,一直很忙,常年不在家,根本顧不上兒子,也不知道兒子一直在幹什麼。聽說兒子幾天沒上學,雖然着急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承諾會盡快找到林濤讓他去上學。
掛了電話,張文龍有些無奈,總不能讓人家放棄工作在家帶孩子吧。而且林濤年紀也不小了,就算父母想管,也未必管得了。
第三個電話他猶豫了一下,給黑老大打電話,說實話還是有些緊張的。
“喂,誰?”就算是電話這邊,
也能聽出對方的火氣。
“你好,是魏剛的家長麼?我是魏剛的班主任,張文龍。”電話接通後,他反而平靜了下來,淡淡問道。
那邊頓了一下,很快換了個語氣,大笑道:“原來是張老師啊,你好,你好,我就是魏剛他爸,魏鐵柱。張老師打電話來,可是有事?”他本是農村人,獨自到省城打拼,可現實的殘酷讓他過得很不好,最後一怒之下走了黑路,最後憑着一身力氣和敢打敢拼,倒闖出了名頭,現在誰見了都要叫聲虎哥。
實際他對兒子讀不讀書並不在意,以他看來,會認字會加減乘除就夠了,多了也用不上。而讓兒子上天南高中,也是爲了讓他多結交些權貴, 讓猛虎幫過得更安穩。他雖說也是個幫會,可太小,在天明市根本排不上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政府給鏟了,或者被其它幫會吞併了。
“是這樣。。。”張文龍把事情說了一遍。
魏鐵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剛子在前天晚上受了些傷,現在醫院住着。”
受傷?張文龍皺了皺眉,卻也沒多問,只道:“魏先生可以告訴我在哪家醫院麼?我想去看望一下。”
“行,在第四人民醫院。。。”魏鐵柱倒沒隱瞞,痛快說了地址。
掛了電話,張文龍拿出一支十年人蔘,用報紙包上就出了門。
第四人民醫院是離天南高中最近的一所醫院,只有六個站的距離,坐公車不用十分鐘就到。
來到魏鐵柱所說的病房,發現這黑老大在附近還明些地位的,竟能給兒子弄了間獨立病房。
推開門進去,魏剛正斜躺在病牀上看電視,房間裡並沒其它人。此時魏剛的形象有點慘,兩條胳膊都纏着紗布,還吊着一條腿,身上有沒有傷,穿着病服倒也看不出來。
“啊!張,張老師。”看到張文龍進來,魏剛顯得很吃驚,想要坐起來。
張文龍走過去按住他肩膀,道:“行了,不用起來。”隨後把包着人蔘的報紙往旁邊桌上一扔,拉了張椅子坐下。
魏剛顯得有些緊張,那天在學校張文龍的兇狠給他的印象太深了。若是一般的混混也就罷了,畢竟他是黑二代,狠人見多了,可偏偏張文龍是他班主任,這就讓他有些腦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