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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座椅上休息的於德水一聽到這個,“忽”的一下坐起了身子,只見小區門口正下車的這名男子,不是劉星皓還能是誰。
劉星皓被堵在小區外面等的煞是焦急,不得不下車看看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造成的堵車。
來到跟前一看,原來是因爲這個小區大門口的道路狹窄,一輛進小區的本田雅閣疑似被一輛出小區的快遞三輪車剮蹭到了。
那位本田雅閣的車主脾氣還挺暴,當時就不幹了,揪着快遞小哥的衣領非要他賠錢不可。可那快遞小哥一臉委屈的樣子,一直在跟車主好言解釋着,說自己壓根沒剮蹭到。雙方各執一詞,誰都不肯讓步,這小區大門被他倆的車堵得個結結實實,可不就誰也進不去了麼。
劉星皓來到那輛被剮的本田雅閣旁看了看,只不過是右側的葉子板被蹭到了一點,去修車店補一補也花不了幾個錢。可那車主卻不依不饒,非要快遞小哥賠給他一千塊才肯罷休,這不是明擺着是訛人麼!
可再仔細一看,雅閣車上的這處蹭傷,似乎已經有些陳舊,被蹭的地方連點毛刺兒都沒有,一看就不像是剛剛剮蹭的樣子。劉星皓心裡有了底,決定管一管這樁閒事。
“我告訴你,送快遞的。今兒你要是不賠錢,哥哥我可就叫人了。我兄弟的脾氣不太好,纔剛剛從裡面出來,他要是動手的話可沒有輕重,到時候你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本田雅閣的車主一看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薅着快遞小哥的衣領又推又搡的,還搬出自己的兄弟來嚇唬人,分明就是想訛詐。
“大哥,你看你的車在這邊,我的三輪車只是從旁邊路過了一下,壓根就沒有剮到你。你喊我的時候,我還以爲是你要發快遞,這才停下的車,咱們好好講道理,你別訛人行不行。”那快遞小哥三十來歲的年紀,一臉的憨厚樣,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這大熱的天氣東跑西顛的給客戶送件取件本就賺不了幾個錢,誰成想還能遇上這樣的事兒。
“你他媽說誰訛人呢?說誰訛人呢?信不信我扇你丫的?”那雅閣車主眼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這快遞小哥當着街坊鄰居的面說他訛人,這不是往他臉上抹屎麼,他右手猛地一揚,眼看就要扇到那快遞小哥的臉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劉星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雅閣車主的手腕。
“我說這位朋友,你要說事就說事,幹嘛動手打人啊。”
那雅閣車主眼看來了個比自己高比自己壯的小夥子打抱不平,心裡更是窩火了。“你算哪根蔥啊你?他剮了我的車,我找他賠錢天經地義,你橫插一槓子算怎麼回事?”
“不就是葉子板被颳了一點麼,這事好解決,你先把人家鬆開。”劉星皓這個人,路見不平那必須拔刀相助。
“好解決?怎麼解決?你替他賠啊?”那雅閣車主依言撒開了手,瞧這多管閒事的主準備怎麼解決。
劉星皓笑了笑,走到這男人身邊輕聲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國江汽修廠的,你這車上的傷我看了,明天到我們廠子裡拋一拋光就成了,不收你錢。現在看熱鬧的人多,都是鄰里鄰居的,你要是因爲訛人不訛人的跟人家動手打了起來,相信你臉上也沒什麼光彩。乾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人家快遞師傅走吧,你也落個大方仁義的好名聲。你看怎麼樣?”
那雅閣車主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想着:“這小子搞了半天還是個汽修廠的,那我這車上的剮傷,他肯定能看出來不是今天剮的啊。這要是被他給捅出去了,我在這個小區以後還怎麼做人啊。唉,乾脆就這麼算了吧。”一想到此,他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成了,快遞師傅,你走吧,沒事了,以後路上開慢着點。”劉星皓這一番話說的面面俱到落落大方,既保住了雙方的面子,也把這本就不大的事兒給完美解決了。
那快遞小哥眼看這好心人來了之後,幾句話就把那雅閣車主給說服了,感激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心裡由衷的感嘆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本田雅閣和快遞三輪車開走了之後,原本堵成一鍋粥的小區門口很快就暢通了起來。劉星皓回到車上,正要去接徐哥呢,卻見徐哥已經閒庭信步的晃了過來。
徐哥坐進後車廂裡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揶揄道:“你小子到挺愛管閒事的啊。”很明顯,剛纔那一幕他都看在了眼裡。
“嗨,我要不來勸幾句,這小區門口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呢。徐哥,咱們快走吧?時間也不早了。”劉星皓髮動起三菱EVO,方向盤一擺,開上了大路。
“行,走吧,路上開慢着點哈。”徐哥還是習慣性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殊不知這兩人的一舉一動,已經被守在暗處的於德水等人,看的是真真切切。
“於隊,這小子怎麼和徐子安也搭上頭了?咱們是不是要跟上去?”張爲民一手攥着方向盤,一手正準備擰鑰匙打火,只等於德水的命令一下,便即出發。
可於德水卻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用跟了,咱們回局裡休息休息,先弄點飯吃。”
“什麼?回局裡?”張爲民還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眼看着這個徐子安上了劉星皓的車,這就放棄跟蹤了?
“對,回去吧。”於德水眯縫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根菸。他的腦海裡正在拼湊着一段一段散碎的線索,如今劉星皓這枚棋子,看來已經順利的打入了犯罪團伙內部,他今天開車來接徐子安,應該就是江國濤安排的。
這兩個人湊到了一起,肯定不會商議什麼好事,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若是跟的太緊,打草驚了蛇,讓這幫人有了防備的話,只怕案子會更難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