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希望,你是不是慫了?”洛用肩撞容易張,這傢伙,剛進鍾靈宗的時候,連晚上睡覺都能笑醒,現在,知道修仙的不易了,比霜打的茄子還喪氣。
“洛,你知道嗎?跟我們一起進森林的,很多都是父母是宗派的長老,或者高階弟子,他們以後的修仙路,是不是更加順暢?”
哦,原來是關係戶,洛總算明白了,同一批實習弟子中,除了七步宮進來的,其他的都是土著的關係戶,按理來說,以後他們肯定會被父母罩着,這點,似乎沒有太大的疑問。
“容易張,咱們是來修仙,不是來比關係的。”
洛對於那些土著關係戶不是很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長老的兒女又如何,要是豬一樣笨,就算天天給他喂最好的飼料,最後還不是被按在肉臺上論斤兩。
“洛,我想我爹了,我被捉走了,我爹肯定很擔心我。”
容易張這時候,開始惦記他凡界的老爹,看來,修途渺茫茫,如看不到邊的濃霧,將他的信心都吞噬殆盡了。
“去去去!別叫我,我認識你嗎?”要不是藤條把他跟容易張綁一起,洛肯定讓容易張有多遠滾多遠,這慫樣,還修仙?回家撒尿玩泥巴吧……
第二天,容易張的“再婚”儀式正式開始,洛恭恭敬敬地待在一旁,做僕人。
對,就是拿着一個小籃子,裡面裝滿花瓣,待那些小花蛇跳起舞來,唱起俗套得不行的歌:
“啦啦啦!新娘妥當,鳳冠晶晶亮。”
“花花花!春風有魚,新郎哭出小鼻涕……”
洛就站在一旁,撒花。按理說,這不是小孩乾的活嗎?
對,洛此時就是小孩,因爲他旁邊有一個“英明神武”少婦盯着他,讓他扮七個小矮人,他都得想辦法把自己掰成七份,不然,少婦動起手來,略欠溫柔。
菲茵則作爲拾裙小跟班,跟在瓊嫣後面。
瓊嫣今天面泛紅光,她穿了一條更長的裙子,把“腿”完全蓋住,身姿更加妖嬈,洛都忍不住多番了幾個白眼。
無聊的儀式很漫長,洛反正全程木偶,指哪撒哪,花藍沒花了照樣撒。
終於……
“禮成!送入洞房。”
洞房?洞房在哪兒?
少婦在容易張和瓊嫣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掌,對着虛空,一個順滑而下,那虛空中,嗡嗡地盪開一扇華光四溢的紅門,將容易張和瓊嫣吸附進去。
完了,容易張還想回老家,徹底沒指望了。
在洞房中,容易張又羞又怕,以前在凡界老家,書面插圖是見過,但真實地出現在眼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夫君,揭開我的蓋頭吧。”蓋頭裡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容易張拿着秤桿,手慢慢地靠近,呯!手一抖,秤桿掉落在地。“哦,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容易張抹去額頭的細汗,弓下腰去撿。
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透過裙縫,看一眼裡面,腿?
是腿!原來腿裙子裡面,真的是兩條白皙長腿。
美!容易張的腦海中,瞬間炸涌出無數個褒美之詞,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開始噴張,那些插畫在他腦海飛速運轉,一股蠢蠢之情讓他熱燥難耐……
他一杆挑起蓋頭,看到瓊嫣,玉簪束青絲,粉黛含月眸,一櫻桃紅脣,正熟透……
譁!眼前的一切消失了,容易張懵逼,我的新娘呢?
而在外面的洛和菲茵,同樣,他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一道流光眨眼而逝,他們再次定神時,發現已在圈獸森林外,鍾靈宗的廣場之中。
“洛,咱們,咱們回來了?”容易張瞧見洛和菲茵,及其他實習弟子,覺得可能還在夢中,他此時,應該在洞房纔對啊。
“是啊,傻帽,回來了,你以爲呢?”
洛可高興了,終於擺脫了當僕人的命運,什麼圈獸森林的守護神?老子現在出了圈獸森林了,你還能奈我何?
他就知道,鍾靈宗,不可能讓那些靈獸來欺負新弟子,就算是掌門的靈獸,可靈獸,終歸是靈獸。
“這,這怎麼可能?”容易張急了,一下子變化得太快,他張開雙手,身上分明還穿着成親的喜服,這一切,肯定不會是做夢。
只見霜弓子走過來,一道白光打在容易張身上,容易張的喜服,變回了那樸素的弟子服,“師兄,你這……”容易張想張口問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
“師弟,這種事情,你就當是一場夢吧。”
霜師兄徑直走過,就如沒事發生一樣,像這種情況,他大概是見多了,每次進圈獸森林的實習弟子,都會有那麼幾個身穿喜服出來的。如果說奇怪,那就是這一次,只有一個身穿喜服的。
“恭喜各位師弟,從圈獸森林中歸來,明天,掌門將親自主持入門典禮,現在,請各位師弟先行回屋,平復一下這些天的境遇,爲接下來的入門大典作準備。”
“咱們走。”一羣羣實習弟子相繼離開,他們神情百態,有的歡顏意滿,有的低頭垂胸,如容易張這般,還有的身上帶傷,冥胡卓的腿上淌着血,他的步伐顯得很慢,卻異常堅定,眉宇間的陰冷,恰似那冰封的血刃。
看來,圈獸森林裡,發生了許多洛不知情的事。
“菲茵,咱們明兒見。”
洛與菲茵作別後,和容易張回眠蒼嶺的男子宿舍。
回到宿舍,洛和容易張一夜沒話。
趁着夜深,洛掏出懷中的雙頭狼牙,在夜色中,洛發現它溫潤如玉,泛着淡淡白寒之光,宛如皎月崩落的碎片,與白天的刺寒和咯手,簡直形同兩物。
洛照紫冷所說的,將它佩帶於胸前,頓時,一股精純的寒玉靈氣,透過狼牙,如絲綢白練般,彌灌入他的靈穴。
“哦,好冷!”洛的身子不禁抖了幾下,趕緊摘下小狼牙,裹上被子。
“洛,你在幹嘛呢?”容易張迷迷糊糊中看到洛又是打坐,不一會又裹被子鑽被窩,真是奇葩。
“沒什麼,睡你的覺!”洛在被窩裡抖着迴應。
“你發病了?要不要跟我睡一塊?”
容易張不知是不是腦袋壞了,竟然以爲洛生病了,還要求一塊睡,這得多寂寞啊,連生病都不放過。
“你纔有病,誰要跟你一塊睡!”洛趕緊嗆死他。
這容易張,表面看着斯斯文文,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想趁虛而入,要是自己真的病了,他會不會突然撲過來,佔便宜啊。
洛萬萬沒想到,容易張跟那瓊嫣進洞房之後,口味變得如此之重。看來,真的考慮要和他絕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