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我直接就抓住了兩側的房門,然後用力往外一關!
四個墨雪同時從四個角度伸出手,朝着我的四肢直接就抓將了過來!
十指如玉,瞬息直接就抓住了我的四肢。
其中抓着我右臂的墨雪松開了一隻手!去拿我右臂上的黑色毛筆!我面色微變,同時也覓到了時機!右手的力量本來就比尋常手臂大一些!捏緊了毛筆用力一拉,拉的那個墨雪打了個趔趄!我仰起頭,用力的朝着墨雪的額頭上撞了下去!
一聲悶響之後……右臂得了空蕩!
那個墨雪直接就被我撞的鬆開了右臂!我這個時候不敢有憐香惜玉之情,直接一拳頭就砸在了還在眩暈之中的墨雪臉頰之上!
墨雪慘呼一聲,一下子就被我打的滾到在地!
我的左手還有雙腿忽然就輕鬆了起來。
低頭一看,竟然是三個稻草人掛在我的身上!稻草人的額頭都貼着一張小巧的符纂。
我鬆了口氣,我還以爲墨雪真的變成了四個。
把身上的稻草人摔下去,我看着在地上微微發抖的墨雪,她臉頰之上的黑紗已經被我那一拳頭直接打了下去,露出了一張精巧白皙的臉。瓊鼻高挺,脣薄似刀,下巴微尖。左側的臉頰微微紅腫,是被我剛纔那一拳頭打的後果。
我皺眉的說:“墨小姐,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以爲這麼大的動靜,光頭應該被驚動了纔對,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面色變了,怒視着墨雪,一字一句的說:“你困住了光頭!”
墨雪從地上站了起來,冰冷的目光就像是欲噬人的野獸一樣看着我,沒有說話。
而是手中拿出來了一個東西……
這是一個小小的像是卷軸一樣的物品。
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拿出來符纂的原因,就是當初光頭在教我使用符纂的時候曾說過,這些符對人沒用。
可現在,我卻從墨雪的手中感受到了強烈的陰氣,甚至比當初的紅繡花,吊死鬼還要猛烈。
把本子抓在了手中,這一次我直接翻到了煞符的那頁。把黑色毛筆插進了內包裡面,我捏開中指指肚的傷口,隨時準備着用符。
墨雪一把拉開了卷軸!
我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陰翳的目光看住,手上的動作迅速無比,我直接就朝着自己的方向,把煞符劃了下來!
就在這個瞬間,墨雪嬌喝了一聲!她的手中,一個晃晃悠悠的布娃娃直接就鑽了出來!
我面色大變,哪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孫噯的姐姐,竟然變成了墨雪驅使的鬼!
煞符貼在身上之後迅速的變黑!我身體被陰氣侵蝕的感覺也減緩了不少。
正要繼續畫符反抗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生硬的聲音。
“墨雪!你鬧夠了沒有!”
我大喜,光頭出來了!
光頭的聲音剛落,一張晃晃悠悠的煞符就落在了布娃娃的頭頂!
墨雪一把合上了手中的軸子,布娃娃瞬間消失在原處,
那張煞符落在了地上。
光頭一步步的走到了房間門口,擋在了我和墨雪之間。
我緩步走到了光頭的身邊。
墨雪把卷軸收了起來,說道:“你不能把戳魂筆交給他,他和那個道士走的太近。”
光頭一邊咳嗽,一邊說:“墨雪,我是門主,他是弟子,沒有一點違背門規。”
墨雪轉身離開。
我身邊的光頭忽然朝着墨雪快步的衝了過去!
墨雪正要反抗,光頭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墨雪悶哼了一聲。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光頭則是在她的懷中一抄,把卷軸拿了出來。他快步的走到了我的身邊,抓住我的中指,在卷軸的表面直接畫下來了幾道繁雜的符文,最後朝着墨雪扔了過去。
墨雪嚴重帶上一絲怨毒,不再說話,撿起來卷軸。捂住肩膀的朝着殯儀館外面走去。
我問光頭,墨雪到底是什麼人?那個卷軸又是什麼東西,孫噯的姐姐,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墨雪的鬼。
光頭點了根菸,頓了頓,然後說:“髒鬼道在成立的時候設立了一個監察者,那個卷軸裡面都是一些當時沒有辦法封禁的厲鬼。那個卷軸如果完全打開,我們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裡。墨雪就是這一任監察者,她不屬於髒鬼道,卻可以監察我們不能犯錯,違者,她就會用卷軸清理門戶。”
我剛想要說些什麼,光頭再次解釋說:“我用你的血在卷軸上留了符,墨雪不但沒辦法傷你,而且連卷軸,都沒辦法打開。”
我點了點頭,放棄了要問光頭的話,他已經完全相信我,否則不會制止墨雪。
我把黑色毛筆取了出來,問光頭說:“這個戳魂筆使用之後,到底要付出什麼代價?”
光頭把菸頭扔在地上,說了兩個字:“陽壽。”
我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戳魂筆用的太多……”
光頭打斷我的話說:“你會死,所以我告訴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等你陰德補全以後,每次超度鬼魂,都能夠給你積累陰德福緣,自然會讓你陽壽變多。你切記,符纂已經能夠讓你對付幾乎所有的鬼,戳魂筆只能像我上次要對付師爺那種人的時候使用。”
說到這裡,光頭嘆氣的說:“髒鬼道已經沒落了,戳魂筆也只有兩隻,墨雪太過謹慎。從今日起,如果沒有你去解符,她是放不出卷軸裡面的鬼魂的,只能往裡面收。符纂對人沒用,她也傷不到你。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說完之後,光頭腳步有些趔趄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光頭的傷還沒好,剛纔動了氣,恐怕又嚴重了。
我關閉了房間門,也沒有睡覺,就在桌上開始畫符。各種符文都用黃紙畫了不少,就連往生符也畫了兩張。
整個夜晚,墨雪再沒有來找過我。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收起了符紙,準備出門離開。
打開房門,卻看見門外站着一個俏生生的身影。
劉菡微微低頭的站在門口,細聲的說:“光頭說你要走,我想和你一起。”
我聽出來了劉菡
話語中的意思,可我現在沒辦法接受這份愛慕之情,於是我沒有什麼停頓的說:“好……我送你回家。”
劉菡擡頭看着我,眼中有一絲霧氣,我假意沒有看到。
兩個人走出院子,從殯儀館出去,打了個車,我直接把劉菡送到了她家的樓下。
沒有答應劉菡上去坐坐的請求,我很堅決的轉身離去。
出租車繼續開動的時候,司機說了句:“帥哥,你何必呢,那姑娘挺好的啊。”
我搖了搖頭說:“不合適。”
我的聲音或許太過冰冷,讓司機也不再和我說話。
我在北京上班的時候,曾租了一個房子,不過發生這些事情之後,我都再沒有回去過。
出租車停到了衚衕口,我很快就回到了房子裡面。
房子是半年一付,我上次交的房租還沒有到期。
屋子裡面全部都是灰塵,打開冰箱,甚至還有臭味。保鮮裡面的東西都發黴了。
我把家裡面收拾了一下,找了個揹包裝上行李。找鬼超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小珍的爸爸。
他是富商,對於消息這方面的事情,肯定特別靈通。
我打通了他的電話,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讓他幫我找一些出過怪事的地方。
小珍爸爸爽朗的答應,讓我稍微等到中午,他一定給我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皺眉,幾十天沒有回來了,還有人找我?
我去打開了房門,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竟然是房東。
房東是個北京人,這棟樓都是他的,我除了租房子的時候見過他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沒有再見過。
我注意到房東的腳邊放着一摞東西,仔細一看,像是鏡子。
他笑着說了句:“張默,我給房子裡面掛個東西。”
我沒有阻攔,讓開了路。
房東拿着一面鏡子進屋,就掛在了電視那面牆之上。
我看了看鏡子,覺得有些彆扭,因爲陽光照射進來,鏡子就會反光。
房東笑着說了句:“白天覺得晃眼睛的話,就拉上窗簾。”
我點了點頭,房東離去。
關上房門的時候,我注意到房東也在敲對面的門,他是要把一棟樓每家人的屋子裡面都掛一面鏡子的節奏?
搞不懂這些人腦子裡面想的什麼東西……
回到客廳裡面的時候,我接到了小珍爸爸的短信,上面是好幾個地方的名稱。還沒有看完內容,我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小珍爸爸告訴我說:“這些地方,最近都鬧過怪事,死了不少的人。如果我要過去,他可以派車過來送我。”
我讓小珍爸爸今天下午就可以來。
剛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我剛好擡頭,一下子就看見了鏡子。馬上就起了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鏡子裡面空空蕩蕩,隱隱約約有一點點我的輪廓在內。卻根本就稱不上是影子。
第一個反應就是,鏡子有古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