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些話後,徑直一個人離開了。只剩韋笑一個人杵在那裡,突然內心有一種蒼涼的感覺。他看着遠處那幾座孤零零的房子,和裡面的燈火,想到或許明天這裡就會是一片平地了。
不遠處就是尚在建蓋的房子,韋笑站在這樣的一片天地中,突然有些茫然。回到金陵這麼久,以爲自己有了一點兒建樹,卻沒想到一直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就像前面這幾家明天就可能無家可歸的人們一樣,前一秒還存在在自己手裡的東西,在須臾之間,就會被人輕易的推翻!
不,我一定要讓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韋笑突然笑了起來。尼瑪,原來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是生活在夢裡,從來沒有清醒的面對真正的現實。
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事業的起步,全部都是借力得來。韋笑突然覺得,這樣的結果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韋笑沒有回家,而是驅車一個人來到了海邊。他靜靜坐在那裡。突然感到很茫然。
海的那一邊,就是他曾經拼命想要離開的蛋疼島,而自己的後面,是一直堅持要回來的故鄉金陵。然而,到底哪一個纔是自己曾經心心念念嚮往的樂土呢?
蛋疼島上的一切,他現在全部都能想起來,自己最美好的回憶現在仔細想來,似乎最深刻的,就是在那裡不到兩年的生活了。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萌妹子藍茵,也有逗比小師兄粥粥,還有一個對自己關懷倍至的師傅。
然而,金陵,這個他拼命也要回來的城市,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他本來的面目了呢?!
原本認爲穩重值得尊敬的盛明正,今天竟也跟他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韋笑此刻的心很亂,爲了報仇,難道真的要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污嗎?
回金陵之前,自己曾經答應過老頭兒,決對不會違背良心違背道德的事情。然而,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光憑自己的力量,怎麼可能扳倒提了唐景德呢?
究意自己失去的記憶是什麼呢?重要到唐景德不惜一切代價在事隔兩年以後仍然不放棄殺自己滅口。如果不想起來的話,就沒有辦法找到扳倒唐景德的致命方式。
這記憶究竟該如何恢復呢?不知道吃點被門擠過的核桃會不會管用。
有一點盛明正的話其實讓韋笑已經確認,唐景德的地下會所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而或許這也是一個能夠幫助自己扳倒唐景德的重要途徑!
韋笑直到海風把他的頭髮吹成一朵凌亂的菊花以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耙了耙頭髮,他轉身開始往回走。
粥粥和獵影己經睡了,藍茵一個人裹着條毯子坐在客廳。當開門聲響起來的時候,她一下子驚醒了。
“韋笑,你回來啦?!”藍茵睡眼惺忪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溫柔問道。“尼瑪,藍妹子,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韋笑震驚的看着藍茵,現在可是已經凌晨三點多了!看着藍茵淡淡的笑容,和身上的毯子,韋笑突然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難道藍茵一直在等自己嗎?!
“你沒有說今天不回來,所以我……”藍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韋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今天確實忘記了給藍茵打個電話。
想到自己每次不回來都是去顧美川那裡過夜,韋笑看着藍茵溫柔人笑臉,突然內心浮起一股深深的內疚。
或許自己真的就是抵禦不了美色的誘惑,不得不承認,一開始,唐景德他們的計策還是很成功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開始韋笑就是別有用心的想要接近唐景德然後伺機扳倒他!
藍茵疑惑的看着一瞬間沉默的韋笑輕聲問道:“韋笑?”
“哦,我沒事兒,你趕緊去睡覺吧,你們女孩子不是最注重睡美容覺的嗎?”韋笑回過神來,看着藍茵有些歉意的說道。
藍茵點點頭,關心的看了一下與平時有些不同的韋笑,轉身向臥室走去。“藍茵……”韋笑突然開口叫住了藍茵,她扭頭奇怪的看着韋笑:“怎麼了?”
“對不起,沒事兒,謝謝你等我……”笑爺頭一次在面對女孩子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藍茵有些調皮的笑道:“收到,那早安?!”
目送藍茵回到房間,韋笑將自己頹廢的摔在了沙發裡。驟然溫暖起來的溫度,還有茫然無緒的思路,讓韋笑無從理起,不知不覺,他有些疲憊的在沙發上睡着了。
韋笑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直接從沙發上蹦起來,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咋舌。“尼瑪,你們兩個死傢伙,是要嚇死哥麼?!”
韋笑強烈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從對面撲面而來。尼瑪,看來誅天玄功自己應該又突破了第七重,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感覺到對方強烈的氣息。
沙發對面,坐着面無表情的兩個人,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韋笑,仔細一看,眼神兒裡全是不滿和怨恨。
韋笑看着粥粥和獵影,不耐煩的扒了扒頭上,然後又重重躺回了沙發上。“大爺的,小爺心情不好,惡靈退散啊,不然小心小爺收了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粥粥一下子就撲了過來,直接坐在了韋笑的肚子上。“收,你收!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十幾歲的孩子,尤其是粥粥還是一直在練習徐敬之教他的護體功夫,這小孩兒的重量其實己經不輸給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了。
“尼瑪,咳咳……”韋笑的五臟六腑差點兒沒有被小孩兒這一屁股給壓出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把小孩兒扒拉下來,然後扭頭衝着旁邊開始一陣猛咳嗽。
獵影給了小孩兒一個讚賞的眼神兒,然後兩人一擊掌,粥粥又坐了回去,倆人繼續面癱的盯着韋笑。
等韋笑終於平靜了,然後獵影嚴肅的看着他,開口道:“怎麼着吧,現在清醒沒,不然我再給你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