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俯身,就要吻上雲逐月的脣,沐澤怒極,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已經充滿血絲,想要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僅有的一點力量也被禁錮了,根本就不可能動,而其他人也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雲逐月被欺負。
尤其是門派榮譽感極強的嚴斌,一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但是此刻他又想動卻不能動,眼睜睜的看着那紅衣男子不斷的向雲逐月逼近,氣的他臉色都變成了醬紫色,師尊將師叔交給他若是師叔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就算以死謝罪也不夠!
眼看紅衣男子的脣就要貼到雲逐月的嘴上,突然間,一道白光陡然出現,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向紅衣男子的心口,紅衣男子臉色猛然一變,剛剛出手阻擋了一下,卻還是被勁氣傷到,緊接着便悶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紅光,飛快的倒退了幾步。
幾乎就在同時,雲逐月從紅衣男子懷裡滑出,下一瞬間,就感到身後有一股吸力襲來,將她快速的拉扯後退,然後撞到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進入那個懷抱之中後,剛纔那種噁心和恐懼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雲逐月下意識的就埋頭在翦戰天的懷裡,伸手摟住他的腰,緊緊的圈住,有些委屈的道:“師父……”
“沒事,有爲師在。”翦戰天的好聽的聲音響起。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雲逐月不由得又緊緊的貼近了那個熟悉的懷抱,將頭埋的更深了一點,道:“師父,我剛纔好怕,幸虧你來了。”
翦戰天輕輕地摸了摸雲逐月的頭,安撫了一下,但是看向紅衣男子的目光卻帶着冷意,周圍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十度!
翦戰天出現之後,在場的衆人才恢復了行動能力,不過眼前的情景讓他們一個個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師尊抱着小師叔祖?這,這是神馬情況?可是,爲什麼他們覺得這一幕該死的相配呢?
一定是被那個大魔頭給影響的不正常了。
“那個,掌門,咱們還結陣嗎?”一個弟子愣頭愣腦的開口,剛纔的陣還沒結完,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啊。
嚴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結你個大頭鬼啊,師尊都來了,還用得着結陣嗎?”
“是啊,有師尊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那弟子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腦袋,師尊可是大陸第一高手,就算那是個魔君大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嚴斌搖了搖頭,自語道:“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傻兒子啊!”
“爹,我不傻,我只不過是從安全的角度考慮一下而已!”
“你給我,閉嘴!”嚴斌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幾個字,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的實際情況,他幾乎要好好的暴打兒子一頓以正家法。
沒有人理會嚴斌和那愣頭小子的對話,因爲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三人身上。
紅衣男子後退了幾步,一擡頭就看到翦戰天摟着雲逐月,溫柔的撫弄着她的頭髮,眼眸變得更冷,笑道:“呵呵,這個小徒弟還真是你的心頭肉啊,這麼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還真做的出來!”
紅衣男子的話讓雲逐月一個激靈,頓時發現自己和翦戰天的姿勢有點太過於曖昧,立馬就要掙脫翦戰天的懷抱,在她還沒有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前
,她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
翦戰天卻沒有鬆手,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看着紅衣男子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欺侮好?那我不妨告訴你,在這個世上,沒人可以欺侮她!”
雲逐月聞言,一顆小心臟頓時劇烈的跳了起來,‘噗通,噗通’的如同小鹿亂撞,彷彿下一刻就會從自己的身體中跳出來一樣。她是個女人,這麼久以來,翦戰天對她如何,她心裡都清楚,尤其是,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其實不討厭他。放棄了掙扎,就那麼柔順的靠在他的懷裡,卻陡然感覺,自己胸腹傳來了溼熱的感覺。
溼熱?雲逐月一驚,不動聲色的用手指掠過,在看到手指上的血色時,心劇烈的跳了起來!
師父受傷了!
可是,他卻依舊這麼風輕雲淡的站在這裡,和那個實力不明的紅衣男子對峙着。不知爲何,就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身上那道恐怖的傷口,可他卻依舊風輕雲淡的樣子。
“師父……”雲逐月輕輕開口,擡頭看向翦戰天,他沒有低頭,和那紅衣男子對峙着。
“呵,東方溟,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翦戰天的聲音依舊好聽,卻很冷,幾乎讓人冷到骨子裡,裡面還帶着一絲仇恨。
東方溟?雲逐月思緒轉動,紅衣男子也姓東方,知道翦戰天的事情,難不成,他是翦戰天的父親和小三的孩子?
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東方溟,嘴脣不像,眼睛不像,不知道臉上有沒有相似的地方呢,可惜,她還是不知道翦戰天的樣子。
“爲什麼不敢,東方徹,你害我沉睡一千年,你覺得,我們不應該好好算算嗎?”東方溟冷笑着,不過看翦戰天的眼神,卻讓雲逐月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哪兒奇怪,她還有些說不上來。
除了雲逐月之外的衆人都一愣,他們師尊不是叫翦戰天麼?東方徹是個什麼鬼?
“我發現,上一次讓你睡一千年的時間委實有些太短了。所以這次,你想睡幾千年?還是,一睡不醒?”翦戰天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清冷好聽,卻淡漠如斯。
東方溟聞言,卻怒氣陡漲,對翦戰天大叫道:“東方徹,一千年前讓你逃了一命,你以爲你逃得了一次,還能逃第二次?”
天一門的衆人不樂意了,這大魔頭認錯人了吧?他們的師尊明明就叫翦戰天,而且,一千年前,就算他們那會還沒出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千年前的師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名字不對,事情也不對,那什麼東方徹分明就不是師尊嘛,紅衣男子還這麼揪着不放,有病吧?
“喂,你找錯人了吧?我們師尊明明就叫翦戰天!”那愣頭愣腦的傢伙清了清嗓子,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實在是讓雲逐月感嘆。
嚴斌一個大巴掌拍了上去,恨鐵不成鋼地道:“師尊都沒說什麼,你插什麼嘴!”
“爹,你幹嘛打我,我說的是實話……”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嚴斌直接點了他的啞穴,他怕一會兒他會被氣死了。
不過,這邊制止住了自己的兒子後,其他的弟子則開始紛紛的議論起來,一時間,嚴斌眉頭皺起,對其怒道:“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
,還不給我閉嘴!”
到底是一個分支的掌門,常年還積累下來的威壓還是有的,一聲大喝後,頓時讓吵鬧聲停止。
翦戰天似乎對下面的議論充耳不聞,冷笑一聲,道:“呵……你可以試試。”
東方溟的俊臉上帶着一抹狐疑,一雙紫眸緊盯着翦戰天:“你未免太過自信了,你以爲,這一千年之內,成長的只有你嗎?”
“當然不會,只不過,我不把你放在眼裡。”翦戰天淡淡的說道,那樣子彷彿他生來就應該高高在上一樣。
東方溟眼眸中怒氣陡然大盛:“哼,一千年前你或許比我強,但是現在可說不定!”
翦戰天卻笑了,脣角微微上揚,弧度十分美好,連面具後的眼睛都是微微彎曲的,不過眼眸中卻一片清冷的雪亮,悠然的對東方溟道:“若不信,可以先拿你試試。”
翦戰天笑的很美,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窒,就連東方溟都有那麼短暫的愣神,不過隨即反應過來,不着痕跡的後退了一步。
雲逐月還趴在翦戰天的身前,將他身上的血跡擋住,她知道,這個時候翦戰天是沒法用清潔術的,萬一被東方溟發現翦戰天受傷那就不好了。
東方溟上下打量着翦戰天,眸子裡神色不辨,他和翦戰天鬥了很多年,大大小小的虧他吃了不少,尤其是最後一次,他被翦戰天重傷,一直在地下休養了千年才恢復。
一陣風吹過,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衝進鼻尖,東方溟的眸子忽然一亮,看向翦戰天,冷笑道:“翦戰天,別裝了,你受傷了!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雲逐月聞言一驚,可是卻沒有亂動,只是擡起頭,看向翦戰天,可惜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下巴和嘴脣,正擔憂的時候,卻見他的嘴角再次一勾。
“不錯,我受傷了,而且是很重的傷,所以,現在是殺我的最好時機!”
東方溟皺眉,就連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師尊真受傷了?可是,受傷的人會把自己的的弱點暴露出來嗎?
翦戰天輕輕攬着雲逐月,衣帶飄飄的站在那裡,嘴角帶着一抹嘲諷:“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要錯過了。”
雲逐月眸光一閃,忽然道:“魔君大人,師父真的受傷了。”說完,整個人輕輕地退出翦戰天的懷抱,只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做支撐。
於是,翦戰天沾了血的衣袍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讓人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師尊真受傷了?
然後看向東方溟,開口道:“魔君大人,現在動手可是最好的時機了,魔君大人不是說過讓我追隨你嗎,可是我拜師了,不能拋下師父離開,現在就是個機會,您殺了師父,我就跟你走。”
天一門的衆人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這三人都不太正常,一個把師尊當成了別人,一個說自己有傷,還有一個竟然當衆和外人勾結……
東方溟更是臉色一變,眯着眼睛看向雲逐月和翦戰天,這兩人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麼這麼配合?
他的性子本就多疑,又吃過翦戰天太多的虧,而且雲逐月那丫頭他也接觸過,絕對是個小狐狸,他們師徒二人越這麼說,他就覺得越有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