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震將玄水龍蛇自識府當中祭出來,與沈真如二人跨立上去,然後自石島之上飛起,筆直向上飛昇,待得飛到二十里的高空之後,在他們腳底下的那個石島卻是變得幾乎肉眼看不見了,羅震心神一動,便是馭着玄水龍蛇,朝着紫晶島的方向飛遁去。
一路上,羅震的腦海之中都是在回想着方纔親眼所見到的一切,雷老只是在說了那幾句話之後,便是又沉默下去,想必是抓緊時間去修復神魂了。
若是按照雷老所說的話,這個石島之上,被一個靈界修士佈置下了一個禁困陣法,那麼所禁困之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修士,很有可能便是冥界修士,當然也有可能是從靈界之中闖出來的高階靈獸,不過,接下來沈真如的一番話,卻是讓羅震徹底肯定了,靈界修士所佈置的這個禁困陣法,所禁困之人便是冥界修士。
羅震見沈真如的臉色不太好看,想必是方纔那道黑色的劍氣橫空一斬,而形成的斷裂空間產生的那股吸力讓她心有餘悸,於是便分散她的主意力,問道:“你怎麼知道從這個島上出來的方法?”
沈真如看了羅震一眼,道:“你是說,從二十里的高空飛遁出來?”
羅震點了點頭,他確實很好奇,若是方纔不是沈真如這般說,他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想不到這樣的脫陣之法。
沈真如回道:“很簡單,數天前,我第一次被來到這個荒島之上,便是被困住了,試了幾次,都不能衝出去,所以便在石島之上轉悠,想着脫身之法。偶然之間,我發現在一塊石壁之上,有一些人爲的篆刻痕跡,於是便飛遁過去,細看之下,便是說的這個脫身之法,我照着做就出來了。”
羅震點了點頭,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說來,這個禁困陣法,所要禁困之物是一名修士了。”
沈真如不解羅震所說之話的意思,茫然道:“什麼禁困陣法?什麼修士?”她有這樣的疑惑也很正常,畢竟羅震與雷老之間的談話都是通過神識交流來進行,她可是一點都不知情,所以羅震此刻說陣法,修士等,她便是感到一頭的霧水。
羅震笑道:“剛剛在這個石山之上,我們看到的那種奇特的現象,並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一種陣法,而且佈置這個陣法的修士便是靈界修士,被困在這個陣法之中的修士,極有可能是冥界修士。”
沈真如愣了一愣,道:“那,這樣說來,被困在這個陣法當中的冥界修士早就破開這個陣法了?”她倒是抓住了羅震說話的重點,問道。
羅震苦笑了一下,道:“恐怕是這樣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冥界修士是什麼時候破開陣法的!”突然,他心中靈光一動,轉頭問道:“你說的那些字跡,現在還在那裡嗎?”
沈真如點頭道:“若是這幾天沒有人來過這裡,將之抹掉的話,應該就還在!”
聽到這裡,羅震毫不猶豫,用神識與玄水龍蛇溝通,立刻便是調轉過身,又是朝着那個石島之上飛去。
沈真如不解問道:“你又回去做什麼?”
羅震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回到石島之上後,羅震問道:“那塊石壁在哪裡?”
沈真如站在那裡,四顧少時,便是憑着記憶,將羅震帶到了那場石壁之前。
這塊石壁並不是很大,但卻還算完整平滑,就像是一塊門板大小的青銅鏡一般,其上沒有一道裂縫,有很明顯的人工斧鑿痕跡。其上有數十個巴掌大小的字跡,便正是沈真如所說的脫身之法。
羅震站在那塊石壁之前,仔細瞧了半天,還時不時的用手去觸摸那塊石壁之上的字跡。
沈真如不知道羅震要幹什麼,但看到他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倒也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擾。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羅震才收回心思來,道:“照着這塊石壁之上的字痕來看,應該是很久以前了,至少也是在百年之前,因爲這些字跡雖然很深,但是久經風雨吹打,消磨至今,也是變得模糊不清。所以,據我推斷,應該是在一百年前左右,那個被困之人便是破開了陣法,脫身離去之前,留下了這個脫身之法。而且,我現在也敢肯定了,這個禁困陣法,所困之人的的確確是一名冥界修士。”
沈真如問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一個冥界修士呢?也有可能是某個修真界實力強大的修士啊!”
羅震笑而不語,指着那面石壁之上,字跡的結尾處,一個由幾個看上去毫無章法的筆畫所組成一個奇怪的圖案,道:“你看那個,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沈真如搖了搖頭,道:“不就是隨便塗鴉的幾筆麼,可能是當初那名被困在這裡的修士,隨手撿起一塊石塊,在寫字之前,想將石塊磨得鋒利一些罷了!”
羅震聽到沈真如的這番說辭,頓時無語,心裡也是覺着有些好笑。不過他現在卻是笑不出來,“那個圖案,便是一種冥界之中常運到的組合符文。”
“你怎麼認識這種符文?”
羅震道:“當初在外面的修真界,有一個叫邪隱宗的門派,這個門派是冥界修士在修真界中所培植的一個強大勢力,他們門派的行蹤十分神秘,在整個修真界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門派所在的位置,因爲他們的據點都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更換,而爲了與那些在外做任務的門派弟子聯絡上,他們就會留下一些印記,這些印記就是組合符文中的一種。這種組合符文,大都是沒有攻擊性,但是卻是一種象徵,就像是冥界所特有的一門語言一樣。”
“你看得懂冥界的符文,那你快告訴我,這個組合符文是什麼意思?”沈真如突然打斷羅震的話,好奇的問道。
羅震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這是冥界的一個組合符文,並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大概就是那個冥界修士的名字吧!”
沈真如道:“真搞不懂,這個冥界修士前面的話都是用我們看得懂的文字書寫,最後卻莫名其妙的畫了一個組合符文,鬼畫桃符一般,讓人看不懂。”
羅震卻是笑道:“好了,現在真的要趕回紫晶宮了,這天色都快暗下來了!”說罷,擡頭看了一下,一輪紅紅的落日已是漸漸西沉到茫茫無邊的海平線上,餘暉將海面染得似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