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且歌且行
詐屍~~悄悄的迴歸,打槍的不要。
院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正是泰妍的父親金久忠大叔和哥哥金志勇。
“媽,我和爸回來了——!嗯?”才走進院門,金志勇就向着原本之內大聲喊道,卻不經間看到美英、順圭和女孩三人,聲音不由戛然而止。
看清楚走進來的人,衆人都迎了上去,泰妍向着唯二的兩位男士介紹起女孩幾人:“爸、哥~這是我的朋友秀英、美英和順圭,都是練習生哦。”
“美英?順圭?”女孩發誓她似乎看到了金久忠大叔的嘴角隱蔽的抽了抽,而站在身後的金志勇更是側過頭掩飾自己的笑意,抽抽之後,卻不想金久忠大叔又板着臉如是說道:“說起來,你們見了長輩都不行禮麼?”
“啊——?!”聲音的生硬讓美英和順圭愣了愣,似乎是因爲之前金伯母和煦、膩膩的風格,完全沒想到不着調的泰妍會有這麼一個嚴肅古板的父親。
“金伯父你好,我是崔秀英。”女孩雖然也有些訝異,不過卻還是向着金久忠深深鞠了一躬,同時嘴裡招呼道。
“金伯父你好,我是李順圭(黃美英)。”在女孩的帶頭下,順圭和美英也向着金久忠行了一個已經很是標準的長輩禮.
金久忠見女孩三人,也是微笑的回着禮,不過倒是多看幾眼女孩。
正擺放餐具的金伯母看着一板一眼的行着禮的幾人,不由出聲道:“孩子他爸,裝的這麼嚴肅幹嘛,不要嚇唬daedae的朋友!”
“哈哈——!”幾聲憨笑兩聲,頓時把剛纔還貌似古板嚴肅的金大叔瞬間變成了一個滿大街隨處可見的怪蜀黍,摸着後腦勺,金久忠大叔的聲音也柔和起來,“孩子他媽,我這不是想逗逗daedae的朋友,看看這三個小姑娘到底怎麼樣嘛。”
“……”看着眼前金大叔,那氣質變化的速度把女孩們唬的驚詫不已。
“……”金伯母瞪了“你帶着志勇去內間換身衣服,熱水也放好了,等下去洗個澡再過來吃飯。”
似乎對於自己丈夫的行爲已經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金伯母瞪了一眼之後又繼續的擺弄起餐具,但是女孩極其敏銳的發現金伯母那微微抖動的眉梢,和那臉頰之下正咬合死死的牙關……一股極其強烈的威脅之意充斥在四周……
“好好,志勇我們進去!”似乎是也捕捉到了金伯母抖動的眉梢,金大叔立即應聲道,拉起志勇就向房內跑去,臨走時還慌慌忙忙的擦了擦額上莫須有的汗珠。
“今天的南原泥鰍湯可是伯母的拿手菜哦,秀英、美英、順圭你們幾個可要多喝點啊~!”轉過頭,金伯母的笑容一如之前那般和煦,但是……爲毛線女孩似乎發現自己汗如雨下……
“……”
……
韓國一直宣稱自己是“禮儀之邦”,因此在飯桌上自然也是有許許多多的規矩,比如此時的女孩和美英就並沒有入席更沒有動筷,因爲這裡最大的長輩——金久忠大叔還在浴室裡洗澡,而且還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貌似還是自己公司的社長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發行的一首trot。不過那唱功……
“泰妍……”美英扯了扯身邊泰妍的衣角,語氣弱弱的問道,“我記得你說你喜歡唱歌是受到家人的影響……”
“而且着重點出是金伯父……”順圭嘴角也抽抽的接過話頭。
“呃……”正和小夏妍笑話那不着調的歌聲的泰妍轉過了頭,
剛纔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尷尬的表情浮現在那張已經漲紅的小臉之上,“那個……”
“……哈哈”金伯母乾笑了兩聲,似乎是覺得自家丈夫在小輩面前丟臉了,立馬岔開了話題,“孩子們是不是餓了啊,要不我們先開飯吧!”說罷,還狠狠的向着浴室的方向瞪了幾眼。
“媽~真的可以吃飯了?”撲哧撲哧的一雙眼,小夏妍問道。
“你相信你爸還是相信媽媽?”
“媽媽!”聽着金伯母的那透着“別冒犯我”意味的語氣,小夏妍幾乎在一瞬間就確立了自己堅定的立場。
“那就不用管你爸!”似乎是說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金伯母揮了揮手,向着大家招呼道。
“恩!”小夏妍重重的點了點頭,望向自己母親的的小臉上盡是崇敬之情。
“好了,大家開動吧。”
“我會好好吃的!”四個小輩同聲叫道,完全無視了那位還在浴室狼嚎的長輩。
……
似乎是由於這一家出乎意外的好客和……奇葩?美英對“食不言”這一條禮儀間歇性的選擇了遺忘,“伯母,剛纔在房裡翻到好多泰妍的照片,泰妍小時候”
“對啊,雖然我有志勇、泰妍、夏妍三個孩子,但是我一直覺得泰妍是當中行爲最可愛的。當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她會把任何東西放在頭上。”
“任何東西?”順圭也有些好奇的搭了一句,而剛想反駁自己母親那句“最可愛”的夏妍也沒出聲,只是帶着探究的好奇的望着自己的母親。
似乎是在思考回憶着,金伯母沒有立馬回答女孩的疑問,稍稍的停頓了下,說道:“嗯,任何東西!比如說帽子,內褲,還有垃圾桶的蓋子!”
“噗——”女孩剛灌進嘴裡的南原泥鰍湯瞬間貢獻給了地板。
“哎一古,媽,你在說些什麼啊!”坐在金伯母身邊的泰妍立馬抱住自己母親的手臂,那張原本慢慢平和下來的小臉又蔓起了一片緋紅。
“媽說的是事實啊,你爸他也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啊?”已經換上一身寬鬆大衣的金久忠大叔從內間走了出來,正發現餐桌上已經動筷的幾人,不由帶着些許嘟喃抱怨道,“誒誒——!孩子他媽,怎麼沒等我就開飯了啊!我……”
“嗯——?你有意見?!”卻不想才說到一半就已經被自己夫人給打斷了。
“呃……我是說孩子他媽,你做的很對,不能因爲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緣故餓到小輩了是吧,我……”
“真是奇妙的一家啊。”女孩默默地想到,但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卻充斥着濃濃的羨慕,杯盞起落間,女孩的思緒恍惚間開始飛揚起來,從北海道到東京,從東京到夢裡的那個家鄉,最後停留在了首爾那個屬於自己的那個家,在那個家裡,有父親、母親、奶奶、姐姐,還有……女孩的嘴角的弧線漸漸柔和,勾勒的如同青空之上的那彎玉弓。
……
清涼的月光灑落在院子裡,淡淡的銀色光輝籠罩着,把那些燈光所觸及不到的地方隱沒或是點綴,隨着桌間氣氛的漸漸熱烈,這全州的夜,迷幻得讓女孩覺得有些失真。
……
開飯的時間本就不算早,再加上晚飯所花的時間也不短,女孩很神奇的發現一頓飯之後就已經到了快可以閉燈睡覺的時候了。
“呃……”女孩看着客房裡已經鋪好了的三牀被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無論是在東京還是首爾,大多數時候女孩都是獨自在一間房裡度過的,這一次和順圭、美英睡在同一個屋檐下,讓女孩的心底瀰漫起慌亂和尷尬的情緒,即使順圭和美英都還只是16歲的小屁孩兩隻……
“秀英,怎麼了?”
似乎是被撞破了秘密一般,女孩臉上略顯尷尬,“呃……沒什麼,只是……只是在想睡哪一牀而已!”
“我要靠着秀英睡!”眯着笑眼,就如同小學生回答問題一般,美英把手舉的高高的。
“憑什麼!我也要靠着秀英睡!”似乎是來了興致,順圭一把拉下美英那隻舉得高高的手,同時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嗯哼~!小短身也要和我比身高嗎~?”輕哼一聲,美英仰起了頭,似乎在完全無視站在她面前比她矮半個頭順圭,一臉。那難得清晰的吐詞,難得正確的語法,還有難得腹黑的狀態,無不讓女孩爲之側目。
“……”似乎也是被美英這種超狀態發揮給震住了,順圭的語氣與之前相比氣勢也不知道弱了多少倍,“其實美英……我們讓秀英睡在中間就好了。”
“嗯~?好像是這樣沒錯!那就讓秀英睡中間吧!”
“呃……”半推半強迫之間,女孩睡的牀位也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
閉燈之後,因爲一天車馬的勞頓,三人只是淺淺交談了一番也就都躺下休息了。而夜,也就在這之間漸漸深沉了下來。
沉沉的夜,除了偶爾幾句蟲鳴,就只有隔壁泰妍房間不時傳來的幾句囈語,女孩睜大着眼睛望着頭頂因爲黑暗而模糊不清的天花板,或許是因爲夜的緣故,回憶就像老去的膠捲一般,在腦中不停的回放着,卻始終模糊不清。
“嗚……”
一聲低吟攪亂了房間裡有些蕭索的氣息,而同一時間,女孩的懷裡就多出了一個毛糙糙的小腦袋,女孩的身子也在同一時間變得僵硬起來。女孩垂下眼臉,在昏暗的月光下分辨着懷中的人兒。
是美英。
“美英……?”女孩輕聲問道,低沉的聲線卻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高昂,而懷中的美英似乎是響應一般,從懷裡向着女孩的胸口蹭了蹭,頓時點點粉紅的氣息從莫名的地方冒出了頭,似乎整個房間只有這氣息在流動。
“……”
“好暖和……就像媽媽……”懷裡的美英一聲呢喃消散了整間房間的粉紅氣息,女孩僵直的身子如春雪般漸漸消融,尷尬和不適幻化爲一聲輕噓,湮滅在清冷的月光之中。
美英的母親在幾年前就已經逝世了,而自己……女孩貝齒輕咬着下脣,回想着那個已經如同夢一般的前生。
“媽媽……我會努力……我會好好過的……”斷斷續續的語氣從懷裡中傳來,女孩的表情一怔,就着迷濛的月光,迷茫卻看是坦蕩起來。
就像月的陰晴圓缺,海的潮起潮落,人的成長,總免不了那些悲歡離合。那些悲歡離合,就是讓我們一次又一次成長的推動力,我們從中走過,從中體會,然後從中成長。與其沉寂在念念不忘之中,倒不如珍惜時下的美好燦爛。
女孩撫着懷中美英有些散亂的發線,嘴角的笑意淺淺的暈開,和着因爲心頭放空而涌上的濃濃倦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
世間萬千之人,活着是爲了什麼,無非是心,心之所向是什麼,路便走成了什麼。而我們所需的,僅僅只需懷揣着那顆恆靜的心,且歌且行且珍惜。
大家覺得蘑菇T到底是醒着呢還是醒着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