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章率第二師進入了南滿作戰,與於大洲的黑虎師形成了一股絞繩。共產黨的部隊被這股絞繩嘞得準備放棄南滿。陳雲的一句:南拉北打,讓共產黨在南滿有了作戰的明確方向。於大洲的作戰計劃並不是要將共產黨部隊趕進鴨綠江,而是要將共產黨的部隊埋葬在長白山天池中央。
劉玉章率兵攻打遼陽進入安東的大門摩天嶺時,於大洲也佔領了安平車站。於大洲到達安平車站,瞭解到共產黨的部隊是宮凌閣的獨立團。於大洲心血來潮,開起了玩笑。於大洲命令車站工作人員,接通鐵路長途電話線,叫南滿軍區在安東的陳司令通話,鬼才知道聰明的陳司令竟然一呼即應。於大洲謊稱自己是宮凌閣團長,部隊在本溪地區被圍困戰況十分緊急,請陳司令派兵增援。
陳司令竟然鬼迷心竅的回答道:安東也無兵救援,無能爲力,部隊都在鳳凰城撤運物資,你們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住。
於大洲笑了起來,將自己的所屬部隊用一切可利用的運輸設備,全部運往鳳凰城。
於大洲的部隊到達鳳凰城,共產黨的部隊根本沒想到會有國民黨部隊到來。一千多人措手不及,被於大洲黑虎師全部殲滅。
笑話變成了殘酷的事實。共產黨的部隊再次雪上加霜。於大洲馬上揮兵奔向摩天嶺方向,與劉玉章兩面夾擊將守衛摩天嶺的遼南獨立師打得七零八落元氣大傷。
宮凌閣的獨立團也受到了黑虎師重創。林彪沒有埋怨宮凌閣,因爲戰場上沒有絕對的贏家。何況這是國民黨兩個師圍殲作戰。林彪只是發電報安慰一下宮凌閣,電報也是寥寥幾句:不消滅於子芳,不要來見我,林彪。
曹永祥是隨着警衛排衝出了劉玉章的包圍圈。可衝出了劉玉章的包圍圈,卻進入了李清文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線。
警衛排沒有闖過李清文設伏的最後一道防線,全體犧牲在蘭河岸邊。蘭河暫緩了流淌,山林發出了悲痛的嗚咽,大地在震顫爲人民的自相殺戮,天空在哭泣,落下一遍又一遍雨,洗刷無辜的鮮血。
哈玉安領着自己的手下,來到蘭河邊上發死人財。哈玉安將死去的共產黨部隊戰士衣服扒下來,屍體放在河邊準備焚燒。
曹永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下來。哈玉安和幾個人正將其它的戰友碼垛,然後一把大火好讓戰場打掃完畢。
瘸子金萬忠這人是閒着正好,一干活就累。看着一堆光着身子的屍體,金萬忠嘆了口氣,遺憾的說道:這要是豬肉多好,全都弄回家做成鹹臘肉,慢慢品嚐,慢慢吃。
幹正事你沒能耐,扯癟獨子你一個頂倆。瘦子黃廷利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衝着金萬忠說道。
一隻眼韓錫點感覺很奇怪,哈玉安這次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韓錫點一隻眼看着哈玉安問道:老大,你沒聽見他倆說話啊?
他倆是不要臉說話,我還跟着不要臉去聽嗎?哈玉安看了一眼金萬忠,很不在意的說道,手裡卻是在意共產黨士兵衣服兜裡的東西。
曹永祥明白過來,跑讓這幾個人抓住
,會被打死。不跑就是等着被大火燒死。曹永祥一咬牙,決定還是跑吧!跑出去是自己命大,跑不出去就認倒黴。趁着幾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曹永祥跳起來,順着蘭河岸邊,向上游水泉村方向奪命狂奔起來。
誒我天吶!你要死啊,嚇我一跳。瘸子金萬忠看見死人堆裡曹永祥跳起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罵道。
曹永祥跑出去四五十米,哈玉安這幾個人才反應過來。呀!竟然有活的啊,看着赤身裸體跑遠的曹永祥,哈玉安衝着自己的手下大喊一聲:追,光個大屁股跑不了哪去。
瘸子金萬忠踮起腳來,也要去追曹永祥被哈玉安一把拽住,氣得說道:你追雞巴毛啊?你這腿腳追王八還差不多,還沒等你跑到水泉,人家早就跑過鴨綠江了,你把屍垛上澆上煤油,點着燒掉,然後等我們抓活的回來去領賞。
曹永祥不敢往甜水村裡跑。他感覺到這幾個人,就是附近村莊裡的人。不能瞪眼睛往狼窩虎穴裡去。
曹永祥跑到水泉村水磨坊時,累得實在是跑不動了。只好不顧一切地闖進水磨坊王煥告家裡。
大叔!快點救我,我是八路軍,外面有人追我,抓住我就沒命了。曹永祥看見王煥告跪了下來,然後累得直接趴在地上。
王煥告連忙跟王典培把曹永祥藏在了屋裡。王煥告急忙走出屋去,看看是誰在追趕孩子一樣大的小八路。
看見是哈玉安領着人跑過來。王煥告迎了出了院外,哈玉安看見水磨坊裡是王煥告,腦袋都感覺大了一圈。
玉安!急着忙活的跑什麼?王煥告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問道。
唉呀!大叔,你在這住了?有個光屁股小孩跑過去,你看見沒有。哈玉安也是明知故問,哈玉安不敢惹王煥告,那是狀元府的座上客。
我沒看見啊!怎麼了,偷你家東西了?王煥告堵在自家的大門口,看着這幾個跑的離了歪斜的人。
大叔,那是共產黨的小八路,我們必須抓住他。哈玉安說完話,探頭探腦的往院裡看着。
老大,抓住他,用鍘刀鍘死他。一隻眼韓錫點裝作很兇狠的說道。
滾一邊去,鍘一地腸子,肚子你收拾啊?哈玉安瞪了一眼敢說不敢做,而且多嘴的韓錫點。
窮人就要有窮招。韓錫點用一隻眼看着哈玉安很肯定的說道。
你那是損招。哈玉安否定了韓錫點的餿主意。
無論他是什麼黨,他還是個孩子。無論他有什麼錯,他還小,你們也不至於用鍘刀鍘他啊?王煥告說完話雙手掐腰,就像一座大山在保護一棵稚嫩的小樹。
哈玉安腦袋又大了一圈。因爲王典培又從屋裡走了出來。哈玉安很奇怪王典培的變化。臉上沒有了稚氣,顯得更成熟了,身體也長高了,頭上戴着瓜帽向前壓着,上身穿着淺色長袖短襖,下身穿條日本軍褲,褲腰繫着軍用牛皮褲帶,褲帶上彆着牛皮刀鞘,腿上打着綁帶。王典培乾淨利落的穿戴,在外人眼裡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哎!典培在家吶。哈玉安做老大的就比手下腦袋轉的
快。
唉?哈玉安,怎麼走這來了,到屋裡坐唄。王典培裝纔看見哈玉安,很熱情的跟哈玉安打招呼。
抓個小八路,正好路過這裡,看見大叔在家,說兩句話。哈玉安也很熱情的跟王典培聊了起來。
抓住沒?你們這幾個人也真是的,到家門口了進屋坐着啊,吃飯沒,沒吃咱哥幾個喝點,挺長時間沒看見你們了。王典培走到大門外,很客氣的讓着幾個有點發懵的人。
沒抓住,這小逼崽子跑得太快了,我們走了,有時間去玩啊!哈玉安說完帶着幾個人走了過去。
行!哪天有時間過來,我請你們喝酒啊。王典培衝着幾個人擺了擺手說道。
哎,好好好。哈玉安和手下的幾個人很痛快的回答道。
望着哈玉安走遠了。王煥告看着王典培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挺大方啊,還請人吃飯,你有錢嘛?
你不有酒嘛!菜那玩楞大地裡有都是。王典培笑着回答道。
誒呀!你真會辦事啊,拿我酒處人情唄。王煥告也笑了起來。
爹,你不讓他們進,他們就認爲人在我家,被我們藏起來了,你讓他們進來,他們就不好意思了。王典培跟王煥告邊往屋裡走邊說道。
進了屋裡,王典培把藏在櫃子裡的曹永祥放出來。曹永祥還有些驚魂未定,急忙說道:大叔啊!謝謝你們,我要走了,等我找到部隊一定報答你們。
王煥告一把將正往門外走的曹永祥抓回來,說道:大白天你往哪走?你還光屁股呢,你是懵了吧。
王典培找出自己的衣服給曹永祥穿上。曹永祥有些緩過神來,看着王煥告問道:大叔啊!你是給我們周書記治過病吧?
你說是周玫瑰嗎?王煥告問道。
對啊。曹永祥肯定的回答道。
小玫瑰是書記了?王煥告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我們這個縣的縣委書記。曹永祥再一次肯定的說道。
唉!無論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能走,你好好休息一下,吃完飯等到晚上,你去哪,我送你,好不好。王煥告很堅決的跟曹永祥說道。
大叔,我聽你的。曹永祥感覺到了王煥告真誠的善意。
你們這年齡都應該在學校讀書,在家裡被父母疼愛。該死的戰爭,把孩子拖進戰場,誰勝利了又能怎麼樣,孩子的命沒了,唉。王煥告看着曹永祥,有看着王典培傷心的說道。
一隻眼韓錫點對哈玉安不進屋搜查也不理解。哈玉安瞪了韓錫點一眼,說道:王家父子既然敢留小八路,我們搜出來也帶不走,我們打不過人家,別讓王家父子將我們扔水磨裡磨成肉醬餵魚,那就不合算了。再說,王家父子跟狀元府關係可不是我們能惹起的,到時惹惱了於子芳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就變成了裡外不是人了。
是啊!還是老大說的對,辦事要看時候,打鐵要看火候,韓錫點我發現有時候你就犯二。瘦子黃廷利逢迎着哈玉安說道。
哈玉安停住了腳步,看着黃廷利說道:他二,你不二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