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署長恭恭敬敬的說。
前田麻裡繪沒有過多逗留，轉身上了車，林尚正看着她離開，目光中帶着一種複雜……
高速公路上，瘋狂行駛的別克車裡，楊旭的掏出了一個備用電話，安上了一張新電話卡，撥通了陳殿峰的號碼。
“喂”
“是我，楊旭”。
電話那頭的陳殿峰有些驚訝：“你可算來電話了，你搞什麼鬼，到哪裡去了，怎麼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我去追兇手了”
“還有僱傭兵逃走了是不是？”
“是他們的指揮員，你也看到了，他們的進攻序列和隨機應變的能力，絕對有人在暗中指揮”
“我也想到了”
“你那裡有什麼發現？”
“說實話，我懷疑我們安保的內部有他們的人”，楊旭直言不諱的說：“如果你在現場勘查，我想你會和我一樣產生懷疑”
“沒錯，我和林尚已經勘查過現場了，我懷疑內奸也是個狙擊手，而且能力很強，他的狙擊位置應該是在我們的控制區域，他怎麼能在這個位置開槍呢”
“他連開了六槍，都打中了同一位置是不是？”
“你果然看出來了，他的目的就是爲了擊穿裝甲刺殺凌書記，如果當時你沒有阻止，後果真不堪設想”，說到這裡，陳殿峰都後怕起來：“你有沒有看清那個狙擊手的樣子”
“很遺憾，沒有，我打他的那一槍僅僅是感覺，根本沒有瞄準，之後我又被他們攻擊，所以我連那個狙擊手的影子都沒看見”。
楊旭猶豫了一下，問：“凌書記怎麼樣了？”
“還好，只是受到了點驚嚇”
“這幾天日本方面打算把他安排在什麼地方？”
“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大阪政府官邸的賓館裡”
“安保工作怎麼樣？”
“一個特警中隊都在那裡執勤，凌書記身邊也有我們的保鏢，房間也做了特殊處理，很安全”。
楊旭沒有說話
，暗自盤算着怎麼才能進入迎賓館刺殺凌書記。
“楊旭，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這裡有點事需要你”
“很快，有什麼事嗎？”
“我在現場找到了那個狙擊手打穿裝甲車的彈頭，想讓你看看，上面竟然沒有膛線”。
楊旭皺了一下眉頭，他竟然也被這個難題難住了。
“這些年我也沒有遇見這樣的情況，楊旭，你也算上半個軍械專家了，你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沒有膛線的彈頭？”，楊旭思索了半天：“不會吧，子彈是什麼質地？”
“純鋼的”
“穿甲彈？”
“沒錯，而且這種穿甲彈竟然沒有覆銅”。
楊旭忽然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彷彿看破了某種玄機：“子彈的彈徑是多少？”
“這就更奇怪了，是7.6毫米，你是不是也沒有見過7.6毫米的狙擊步槍吧？”。
楊旭笑了：“日本特警使用的狙擊步槍是不是都是7.62毫米口徑的？”
“沒錯，可是這也說不過去呀，7.62毫米的狙擊步槍使用7.6毫米的子彈，300多米範圍內連開六槍命中同一點，彈孔直徑不超過9毫米，就是再牛的狙擊手也不可能呀”
聽完陳殿峰的話，楊旭已經徹底明白了，淡淡的說：“我還以爲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想到這個辦法殺人，想不到今天就有人利用了這種方法，看來這個狙擊手絕對不是一般的狙擊手！”
“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電話那頭的陳殿峰預感到楊旭已經知道了謎底，急切地問：“別賣關子了，你看出什麼了？”
“槍手使用的就是特警裝配的7.62毫米狙擊步槍，使用的子彈也的確是7.6毫米穿甲彈，彈藥是在7.62毫米穿甲彈的基礎上改裝的”
“可是，這怎麼……”
不等陳殿峰說完，楊旭就搶着說：“我的教官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個非常經典的戰例：1985年，美國一名前海軍陸戰隊戰略狙擊手羅伯特·
帕森退役後加入僱傭兵組織，他以精確的槍法享譽整個北美的僱傭兵組織，加入僱傭兵組織後他在狙擊上幾乎從未失敗過，有一次，意大利黑手黨組織出高價讓他刺殺一位美國國會議員，羅伯特爲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曾經試圖實驗出一種試紙，用這種試紙包裹彈頭，子彈出膛後就不會留下膛線痕跡”。
陳殿峰聽到這裡時忽然吸了一口涼氣：“天啊，竟然有這種手段，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因爲這只是當時FBI的一種假設，到底是不是真的根本就無從查證，而且，羅伯特那次刺殺行動失敗了”
“那麼殺手是怎麼使用這種試紙的？”
“這種試紙根本就不存在，但想讓子彈不留痕跡，完全可以在這個戰例中得到啓發”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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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說得這個戰例真實度很小，教官當初給我們講這個戰例的目的也非常簡單，就是希望我們不要什麼事都指望書本和經驗，讓我們自己研究新的狙擊技能，那種試紙的確不存在，但不代表沒有其他東西代替，你剛纔也說了，7.62毫米的槍管和7.6毫米的彈頭根本不可能在300米之內達到那麼高的精度，那麼7.62毫米和7.6毫米之間的空白一定有別的東西填充着”
陳殿峰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但又有點糊塗：“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非常簡單，先用銼刀將7.62毫米的彈頭磨成7.6毫米，所以你一定能看到彈頭表面後很多細小的摩擦痕跡，再用鑄鐵或者純鋼打造一枚厚度在0.02毫米的整流罩，套在7.5毫米的彈頭上，這樣就造成了7.62毫米的彈頭，這個整流罩的質地十分脆弱，子彈發射瞬間受到發射藥的高溫高壓，熱能和槍管膛線等破壞下，整流罩會在出膛之後不久與空氣的摩擦中破碎，就算不破碎也會在命中目標的時候破碎，也就形成了沒有膛線的彈頭，而且是小了0.02毫米的彈頭！”
陳殿峰沉默的聽着電話，想到那些子彈上的細小很銼痕，也不禁唏噓起來：“誰能做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