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令小院變得瑰麗動人,一切都染上了紅暈。
小煙下來之後,輕盈的去煮茶做飯,精神煥發,容光照人。
這幾天來她突飛猛進,感覺隨時都能練成基本心法,從而成爲天道宮正式弟子。
“篤篤”敲門聲響起。
“請進罷。”冷非坐在石桌旁,懶洋洋的說道。
兩個青年男子推門進來,抱拳微笑:“冷巡使!”
宋雲歌打量一眼兩人,抱拳道:“原來是鄭公子,伍公子。”
他認出了兩人的身份,天道宮的嫡傳弟子,一個排行第五,鄭元華,一個排行第六,姓伍,伍歸德。
一下能認得出,因爲伍歸德與他的排行恰恰錯開,而且是個大胖子,一天到晚笑呵呵的。
至於鄭元華,兩人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而且他偏偏很瘦。
兩人的相貌英俊不凡,只是體形差異巨大,一直又在一起行動,所以讓人印象深刻。
“呵呵,恭喜冷巡使了。”兩人皆笑容滿面。
“喜從何來?”宋冷非伸伸手,示意二人坐下說話,沒有太過客氣。
到了他現在的地步,不需要太過客氣,其實原本嫡傳弟子便不是一種職位,而僅是一種地位。
而地位與權力有關,也與名望有關。
虛空之門的打開,讓冷非的名望直衝巔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冷巡使找到了起離花,賺了好大的一筆妙華丹。”
“唔,確實如此。”冷非接過小煙奉上的茶茗,輕啜一口,漫不經心的點頭。
他隱隱猜到了兩人的來意,是打秋風的吧。
兩人擺擺手,示意不要茶了。
小煙看一眼冷非。
冷非擺擺手。
小煙又端了下去,臨轉身時瞥一眼兩人,眼中閃過擔憂神色。
她一看便知道兩人來者不善。
“呵呵……”伍歸德笑呵呵的道:“這算是一筆橫財吧?怎能不恭喜!”
“運氣罷了。”冷非露出不耐煩神色:“二位公子可有什麼事?總不會真爲恭喜我而來吧?”
他沒時間陪這些嫡傳弟子們空耗,個個都不是善茬兒,而且自己現在託庇於秦天虹之下,總不能三心二意,對誰都和顏悅色的。
那樣一來,誰都能拿捏自己一番,需得展示強硬,再加上秦天虹爲後臺,才能震懾得住這些胡鬧的嫡傳弟子們。
“咱們來是跟冷巡使商量一件事。”伍歸德呵呵笑道。
冷非平靜的看着他。
伍歸德見他不搭腔,也不在意,笑眯眯的道:“是給冷巡使再送一筆妙華丹的。”
冷非只是盯着他。
伍歸德輕咳一聲道:“咱們以十枚妙華丹,買一個消息。”
“總不會是起離花的消息吧?”冷非露出諷刺笑容,說不出的刺眼難看。
伍歸德心下暗怒,早就殺機凜然,臉上卻仍舊笑呵呵的道:“正是正是,咱們要買起離花的消息。”
冷非淡淡道:“二位公子不是來說笑的吧?”
“咱們一向不開玩笑。”伍歸德搖頭道。
冷非道:“十枚妙華丹就買起離花的消息?這難道不是說笑?”
“咱們知道,你一定將起離花都摘了,咱們現在去也晚了,一朵也不會剩下。”
“不錯。”
“買一個沒有起離花的地方,十枚難道不夠?”
“二位公子是糊弄我玩呢?”冷非沒好氣的道:“你們的打算不外是移植起離花,試着能不能種活!”
“……不錯。”兩人緩緩點頭。
都是聰明人,也掩飾不了。
冷非沒好氣的道:“起離花真那麼容易移植,還有你們兩個什麼事?我早就弄過來了!”
“咱們自有妙計。”一直不說話的鄭元華沉聲道。
冷非道:“不外乎是天一水。”
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驚訝神色。
知道天一水的可不多,只有嫡傳弟子,秦天虹還真拿這小子當心腹了,這消息都告訴他!
冷非道:“我已經試過,天一水沒用。”
兩人搖搖頭,並不死心。
“一百枚。”冷非道:“只要一百枚,便將地方告訴你們,任你們折騰。”
他搖搖頭道:“那些起離花株還能再長,那方世界靈氣充沛,應該不需要太久,可能一年半載就能再開花,到時候又是多少妙華丹?”
他擡頭看向兩人,哼道:“一百枚賣給你們,真是讓你們賺大了!”
“一百枚!”兩人失聲驚叫。
他們死死瞪着冷非,沒好氣的道:“你怎麼不去搶!?”
冷非哼道:“隨你們,沒有一百枚,那就免談,恕不遠送了!”
兩人臉色陰沉,死死瞪着他。
冷非輕啜一口茶茗,淡淡道:“二位可以回去商量一下,如果不是看在你們與秦姑娘的交情份上,我根本不會答應!”
他搖搖頭道:“看到了這處地方,你們會知道,這一百枚妙華丹絕不虧,憑現在的推進速度,不知何時才能找得到!”
“咱們知道了那處地方,就能過去?”伍歸德哼道:“路上太危險,咱們也過不去。”
冷非笑了笑:“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如果再加一百枚,我便帶你們去!”
“兩百枚!”兩人死死瞪着他。
冷非道:“全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兩百枚,如果等上一年,便收回本錢了。”
“冷非,你太過份了,咱們至少也是嫡傳弟子!”
“如果不是嫡傳弟子,你們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
“一點兒臉面不給?”伍歸德緊繃着胖臉:“一點兒不能省?”
“……一百五十枚,不能再少了!”冷非搖頭道:“這是仁至義盡了!”
“你……”兩人怒瞪着他。
冷非端起茶盞,合上蓋子,示意兩人離開。
“二位還是商量一下,好好考慮吧。”冷非漫聲說道:“如果有旁人來,我會讓他們先等一等,優先考慮你們。”
“……告辭!”兩人怒氣衝衝的往外走。
冷非笑了笑,搖搖頭。
“砰!”院門被重重關上。
小煙來到近前,低聲道:“公子,不要緊吧?”
這般獅子大開口,得罪了兩個嫡傳弟子,恐怕不太妥當。
冷非笑了笑:“有何要緊的?”
“他們萬一搗亂?”
“還有秦姑娘呢!”冷非搖搖頭:“不等咱們說什麼,自會有人收拾他!”
秦天虹的追求者甚衆,凡事不必她動手。
甚至不需要眼神,自有揣摩其心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