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緩緩道:“現在神刀已催動,就看夢君何在了。?ranwe?n?w?w?w?.?r?a?n?w?ena`com”
“夢君……”謝槐五人臉色微變。
他們都心感悸然。
這好像沒有武功的平常人看到猛獸,渾身發顫,雙腳無力,無法控制自身的恐懼。
冷非道:“不殺了他,他就殺了咱們!”
“……夢君在天易宮之上。”謝槐皺眉道:“到底在哪裡,就沒人知道了。”
“天易宮之上……”冷非緩緩點頭:“想要逼出他來,是要先滅掉天易宮?”
“最好如此。”謝槐點點頭。
冷非沒好氣的道:“你們是借我的手滅天易宮!”
“正好看看歲月神刀的威力!”謝槐笑道:“一舉兩得,豈不正好?”
冷非輕輕搖頭:“還是算了。”
“你爲何不殺天易宮?”謝槐皺眉道:“難道與天易宮有交情?”
冷非道:“我要殺夢君,是因爲夢君要滅我,天易宮又沒這個念頭。”
“哈哈……”謝槐頓時大笑。
其餘四人也皆笑。
冷非斜睨他們一眼,輕輕抖了抖虛無的左手。
他們頓時收斂了笑容。
這才省覺他手執歲月神刀,自己等的小命便被攥在他手上了。
冷非哼道:“我知道你們笑什麼。”
謝槐道:“沒想到冷非你如此的純厚善良,咱們是看錯你啦。”
冷非道:“他們一定是想殺我的,但畢竟沒殺,是不是?”
他瞥一眼謝槐五人,淡淡道:“就像你們一樣,心底裡恨不得滅掉我,可畢竟沒做,不能因爲你們想一想,有這個念頭,便直接滅掉你們吧?”
“那倒也是。”謝槐五人忙點頭。
天易宮想殺冷非的原因與他們一樣,都是因爲威脅到他們的安危。
冷非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攻打天易宮吧。”
“嗯?”謝槐一怔。
冷非微笑道:“你們一攻打天易宮,夢君想必會出手相助,現出身形來。”
謝槐皺眉:“可是……”
長生宮與天易宮難分軒輊,一旦開戰,長生宮討不了好處的。
到頭來絕對是兩敗俱傷。
因此他們兩宗一直處於衝突中,卻一直沒有鬧得太大,就是不想承受那麼大的代價。
冷非道:“如果不想打天易宮,那你們想個辦法,引出夢君,……或者找到夢君。”
“夢君是不可能找得到的。”謝槐輕輕搖頭:“除非有天易宮的嫡傳相告……他們不會背叛夢君,所以還真是隻有一條路。”
冷非笑道:“那就開戰罷。”
謝槐沒好氣的道:“冷非,你是想把咱們都解決了吧?”
冷非搖頭:“真要想解決你們,何必借天易宮的手,是不是?”
他又輕輕揮了揮左手。
左手一片虛無,他們卻心驚膽顫,偏偏又有幾分好奇與懷疑。
這歲月神刀真能奈何得了自己?
隨即他們又剋制住這想法,歲月神刀奈何不得自己,誅神劍陣能!
“那好吧,咱們商量一下!”謝槐沉聲道。
冷非道:“你們一直在懷疑,夢君未必會殺你們吧?”
謝槐搖搖頭:“他若真是壽命將近,一定會滅掉咱們的。”
“那也未必。”一個青年輕輕搖頭道:“換了我是夢君,便不會滅咱們。”
“嗯?”謝槐疑惑。
那青年道:“謝師兄,你想想看,如果咱們滅掉了天易宮,咱們會如何?”
“自然是獨尊宇內,天下無敵。”謝槐露出笑容,臉上光彩驟然大亮。
他們活了這麼久,總要找一件事去做,免得人生太過無聊無趣。
他們都找了共同的一件事,那就是獨尊宇內,無敵天下。
這已然成了他們的執念。
青年微笑道:“然後呢?獨尊宇內之後,會不會覺得無聊了,然後慢慢衰落?”
謝槐皺眉,若有所思。
他一直在想着獨尊宇內無敵天下,卻沒想過之後的事,因爲天易宮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此時這麼一想,隱隱覺得,恐怕真做到了那一步,會心中空虛吧?
無敵亦寂寞?
青年道:“一旦無敵天下無人能制,那敵人便是自己,或者會內戰而分裂,或者會鬱鬱不樂,最終宗門衰落下去。”
“……有理。”其餘三人皆點頭。
謝槐也輕輕點頭。
大有這個可能,如果真要無敵了,那就沒了目標,也沒有了動力。
如此狀態下怎能不衰落?
“所以如果換成我是夢君,我不會殺咱們,會留着咱們與天易宮爭,這樣才能保持活力,是不是?”這青年的目光落到冷非身上。
冷非輕笑着搖搖頭:“夢君的想法焉知與你們一樣?”
他嘆一口氣:“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他一定是會滅掉你們長生種,還有我!”
他輕笑:“如果你們寄希望於他手下留情,那註定會失望的。”
“孫師弟,冷非所說沒錯。”謝槐沉聲道:“咱們不能指望夢君的想法,還是要想辦法滅掉他!”
“可夢君哪是這麼好滅的?”青年搖頭苦笑道:“多少年了,他是出手殺咱們,否則的話……”
“可能他就是這般想法,所以一直留着咱們,那因爲他活着,隨時可以滅咱們,可一旦他要死去,肯定不放心咱們的。”謝槐道。
青年沉默下來。
冷非道:“你們隨意吧,我先回去一趟,你們最好在夢君壽命終結之前想明白,省得被他先動手一步,告辭!”
他說罷一閃消失。
“籲……”謝槐五人長舒一口氣。
冷非的存在就是莫大的威脅,現在看起來,是比天易宮更大的威脅,類似於夢君般的存在。
還好,他的心性還算正常,不像夢君那般,縹緲莫測,讓人心驚膽顫。
“真要殺夢君?”謝槐擡頭看向虛空,若有所思,遲疑不決。
一旦跟夢君動手,那再無轉寰的餘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可能真要殞落。
長生種之中,一定會殞落幾個甚至更多,說不定一個剩不下。
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謝師兄,這冷非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一個青年遲疑道:“別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其實也有這種預感。”謝槐緩緩道:“我在夢中見到的情景與冷非所說的一樣!”
衆人臉色微變。
謝槐修煉的心法到了圓滿境界,也有預測之能,能知自身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