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自己走火入魔！”朱晉陽咬着牙，慢慢點頭道：“蒙長老，你誤會了。”
他看向四個中年男子，抱抱拳道：“胡前輩，你們一定是誤會了。”
四個中年男子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他們輕咳一聲。
姓胡的中年嘆道：“蒙師兄，恐怕真是弄錯了，他們兩個沒動手，只是說幾句氣話呢。”
“嘿！”蒙甲沒好氣的道：“睜着眼睛說瞎話！”
“蒙長老，咱們沒胡說！”朱晉陽忙道。
他瞪向冷非哼道：“你說呢，狐少華？”
冷非無奈的點點頭道：“是，蒙長老，要不然就算了吧，咱們都弄錯了，總不至於這也要受罰吧？”
“你們弄都錯了？”蒙甲瞪一眼冷非，又看向其餘四人。
四個中年慢慢點頭。
他們都暗自同情朱晉陽。
這一次朱晉陽又沒成功，反而要賠上自己的修爲，這委實太過冤枉。
他們是巴不得朱晉陽沒事的，而且看起來狐少華也不想受罰，所以正好順水推舟。
下不舉上不究，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吧。”蒙甲哼道：“既然如此，那便這樣罷，算你們識趣，以後再這樣，莫怪我無情！”
“多謝蒙長老！”朱晉陽抱拳深深一禮。
蒙甲擺擺手：“你呀……”
他目光轉向冷非，哼道：“你們好自爲之！”
他大步流星而去。
冷非暗舒一口氣，他不知道要受什麼罰，所以絕不想冒險一試，而且自己已經踏入了歸虛境，沒必要節外生枝。
更何況，他畢竟是假的，碰到熟人很容易看出破綻來，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這一次算你運氣好！”朱晉陽冷冷看向冷非：“下一次，你一定沒命！”
冷非傲然道：“朱晉陽，我已經是歸虛境！”
朱晉陽通過剛纔的一拳，已經知道，可親耳聽到，讓他更加的憤怒。
他雙眼一下漲紅，充滿了血絲，慢慢的瞪着冷非：“你放心，我很快會追上來！”
冷非傲然道：“你？”
他搖搖頭：“你沒希望的！”
“等着瞧罷！”朱晉陽咬着牙往外走，步履緩步而沉重，顯然傷勢猶重。
冷非哼一聲，繼續落到寒潭裡，坐下後一動不動。
四個中年男子對視一眼，搖搖頭。
這個狐少華雖然心腸惡毒，可天賦厲害，被廢了武功，耽擱了那麼久，現在又踏入了歸虛境。
他們雖也是歸虛境，卻不敢說能勝過他，剛纔那一拳太快，而且拳法古怪，與他們大開大闔的拳法不同，更加精妙。
冷非坐在潭水裡靜靜觀照。
歸虛境之後的身體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與靈氣涇渭分明，各走各的路。
這股力量並不沿經脈而行，是一閃一閃，好像跳躍而行，以每個穴竅爲停駐點，把身體所有穴竅連成一線。
靈氣走經脈，它走穴竅。
每一處穴竅變得格外的寬闊，好像變得無限大，他恍然發現，原來身體竟然如此之廣闊。
區區一處穴竅，竟然能容納近乎無限力量，身體的潛力之大當真難以想象。
這徹底打破了他的觀念。
他原本以爲，身體潛力無窮只是一句誇張之語，再怎麼潛力無窮也有其極限。
可現在看到穴竅如此，才知道並非虛話，是真正的實話，身體的潛力當真無窮無盡，只是沒人能打破這一層束縛，突破極限。
他沉醉於無垠無限之中，不知時間流逝，看着那虛空之力一點一點的壯大，心中暢美難言。
他忽然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山谷口，轉身回望一眼，大步流星而去。
夜色無塵，月光如銀。
他剛走出山谷口，便看到了松樹林邊的大道中央有人，朱晉陽與一箇中年男子並肩而立，靜靜看着他。
月光之下，兩人的神情皆平靜而嚴肅，雙眼沒有一絲表情，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冷非笑了笑道：“朱晉陽，你還不死心！”
朱晉陽平靜的道：“狐少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冷非道：“你受的教訓還不夠？我如今是歸虛境，你不是對手，這是援手？”
“你竟然不識得宋前輩？”朱晉陽冷笑道：“還是故意裝糊塗？”
冷非看向中年男子，搖搖頭：“我見的人多了，哪能一個個都記得！”
“你是故意忘記吧？”朱晉陽咬着牙道：“你是不想記起你造的孽！”
冷非一聽便知道，這中年男子又是狐少華的仇人，狐少華當真是仇家處處。
自己要受到牽連，還是先走爲妙，不必再冒充狐少華，已然成爲歸虛境，可以繼續做唐昊天在霸陽洞行走。
狐少華做下的惡事太多，自己冒充他就是自討苦吃。
他想到這裡，一閃便要消失。
他臉色忽然變化，皺眉看向兩人。
“嘿嘿……”朱晉陽發出得意的冷笑。
冷非皺眉道：“你們弄了什麼鬼？”
他想破碎虛空而去，碎虛步照理說應該更流暢自如，不再耗費龐大的力量。
可事實卻是他一動不能動，好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住，扭頭顧盼四周，並無發現。
朱晉陽冷笑道：“不必找了，你是找不到的，是不是覺得動彈不得？”
冷非哼道：“是什麼？”
“你該聽過的。”朱晉陽淡淡道：“難道沒聽過破虛珠？”
“卑鄙無恥！”冷非喝道。
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是破虛珠，但顯然應該知道，而且如此威力的寶物，尤其是面對歸虛境，應該是禁用的寶物。
朱晉陽道：“反正你必死無疑，知道了也無妨，沒處告狀，今天就送你歸天！”
他大步流星到近前，一掌拍向冷非胸口。
冷非哼一聲，出拳迎上。
“砰！”兩人各退一步。
“不可能！”朱晉陽喝道。
他扭頭看向中年。
中年男子也臉色微變，死死瞪着冷非。
他正全力催動破虛珠，凝住虛空，照理說冷非無法動彈纔對，怎能如此迅捷？
冷非淡淡道：“碎空珠對我沒用的！”
“你帶了什麼寶物！？”朱晉陽咬着牙道：“那就同歸於盡！”
他忽然前衝，從懷裡掏出一顆藍珠擲向冷非。
冷非見勢不妙忙後退，卻發現一滯，被無形力量擋了一下，然後沒能來得及避開。
“啵！”藍珠炸開。
一片藍光迸射而出，落到冷非身上。
冷非只覺陰冷至寒的力量鑽進身體，霸陽心訣拼命催動，卻怎麼也無法驅逐。
它們衝過霸陽心訣，直接鑽向冷非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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