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異能鍛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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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細弱髮絲的電光圍裹着旋轉的雷電核心，方暮的神識剛剛滲透進去，那一絲絲電光便已如踩了尾巴的貓，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一絲絲酥麻的感覺通過神識傳入方暮的識海，就好像是前世的靜電，令人不舒服，卻也沒達到傷人的地步。
方暮咬了咬牙，操縱神識突破雷電核心外圍的那層電網，來到核壁前，稍稍接觸，便已破開核壁，鑽進了核心內部。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類似於蛋的構造的東西，核壁內部，被淺藍色的猶如湖水般得物質充滿，湖水中，一道道藍色閃電如同游魚，在其中閃動不停。
湖水的中心，是一顆米粒大小的藍色核心，猶如心臟似地不停膨脹收縮，每收縮一次，方暮都能夠察覺到四周藍色湖水所蘊含的電能就會增加些許。
他正要試圖靠近那顆藍色核心，就見四周藍色湖水突然泛起滔天巨浪，將神識緊緊裹住，隨後，一股股難以忍受的劇痛便隨之傳入識海。
方暮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神識的灼痛，與肉體的疼痛，完全是兩個概念，這種痛摸不到看不見，卻又實實在在的傳遍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他一下子倒在牀上，整個人蜷縮着，嘴巴張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好似上了岸的魚，不停的抽搐着。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難以忍受的劇痛，即便是衝脈時候所帶來的痛苦以及在雷谷時抵抗雷電威壓時的痛苦，也遠遠及不上這次疼痛的一半。
藍色湖水每衝擊一次，方暮就覺得自己的神識，似乎被烈火煅燒過一般，縮水了一大截，那種痛苦，簡直無法形容，更難以忍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藍色湖水最終放過他的神識時，方暮才發覺到，原本筷子粗細的神識，已變的細弱髮絲。
他毫不猶豫的收回神識，卻發現那一絲神識進入識海後，竟然無法融入到其中。給他的感覺，就如同白天鵝不屑與與醜小鴨爲伍。
方暮無奈，催動那一絲神識從識海中出來，釋放到身周，試圖將那絲古怪的神識消耗掉。
只是，下一刻，他的嘴巴陡然漲的極大，幾乎能夠塞進一隻鹹鴨蛋。
就見那一絲神識隨着他的催動，不斷向外擴散，眨眼間就已超過五米範圍。
六米、七米、八米……一直到十米纔到了極限！
身周十米範圍全部映照在內心，方暮能夠看到一側的廂房中，晏小小正說着什麼，而旁邊的葉喜兒則是喜笑顏開。
似乎有所感覺，晏小小驀地擡頭向周圍掃視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不禁疑惑的搖搖頭，繼續和葉喜兒說着悄悄話。
方暮收回那絲神識，臉上已露出淡淡的笑容。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誤打誤撞，使得神識發生了進化！
如果說此時識海內的神識是準先天，那麼，受到雷電核心內部雷海煅燒的那一絲神識，絕對可以媲美先天一重境界的強者的神識！
武者擁有神識，是邁入先天境界的標誌，只有將精神力高度凝練，形成神識，纔可以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
也正因爲需要通過不斷修煉磨礪，才能在機緣來臨的時候，將精神力轉化爲神識，進而邁過先天境界的門檻。
想要形成神識，是極爲艱難，並且需要大機緣，大智慧的。
方暮在雷谷中，與雷電核心威壓作鬥爭，就是一次大機緣。通過這次機緣，他成功的將精神力轉化爲神識。然而，這隻能說他已經成功的跨過了先天境界的門檻，卻並非如方樸般真正的先天強者。
充其量，他只能算是準先天。一方面是由於他體內五行真氣的特殊性，需要吸收靈物才能轉化爲五行真元。另一方面則是他的神識只是剛剛形成，還未經過磨練，此時就算他能夠將真氣進階爲真元，也難以操控。
這就好像是一個小孩，掄着百斤大錘，不但難以掄動，甚至還會傷到自己。
方暮如今雖然還沒出現這種情況，但若是五行真氣進化爲五行真元，他就將面臨這種危險境地。
這也是爲何先天武者進階困難的原因，先天武者由於能夠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吸收天地靈氣方便快捷，自身的力量，增加起來自是極快。然而，神識的限制，卻是讓他們不敢放開了修煉，否則一旦力量超過神識所能操控的底限，所帶來的危險是極其嚴重的。
正所謂有多大力，使多大錘，如果把神識比作人，那麼真元就是武器。若是人不能控制武器，那麼武器必然傷人。
方暮的神識如果停留在準先天境界，那麼，就算五行真氣進化爲真元，他也僅僅是一名準先天的強者，想要進階到先天一重，則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凝練神識。
如此一來，哪怕大五行功法足夠逆天，他也不可能如後天境界時，一蹴而就。
可以說，神識，將會是阻礙方暮快速進階的唯一壁障。
而如今，這個壁障竟然被他誤打誤撞下，給打破了，這種感覺無疑是令他開心到了極點。
只是，當方暮想到在雷電核心中鍛造神識所帶來的痛苦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如果有可能，這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願意再去體驗。
可惜無論他有多麼的不情願，也必須去再次經歷這種難以形容的痛苦，甚至從此以後，他每天都要經歷一次。只有如此，纔有可能在先天境界突飛猛進。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身爲武者，若是連這點磨礪都抗不過去，還不如自廢功力，去做個平凡人了！”
方暮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逼迫自己再次催動識海中的一抹神識，進入到了雷電核心之中。
疼的幾乎要暈厥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方暮再次癱在牀上，整個人如死魚般翻起了白眼。
清晨的別院，花香陣陣，陽光拋灑進來，給整個院子鋪上了一層金光。
由於僕人們全部離去，院子裡只有方夜羽一人忙碌着。葉喜兒則是在廚房做飯，而晏小小，卻是站在院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着方夜羽的情況。
方暮從無邊的痛苦中醒來後，推開房門，就見到這幅情景，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突然發現，能夠活着，簡直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妙。
尤其是在經歷了一晚上生不如死的痛苦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啊，暮少爺你醒來啦。”
晏小小嬌柔的聲音將方暮從感觸中喚醒過來，他隨意點點頭，也不說話，眯着眼睛望着晨陽。
目光望向方暮，晏小小不禁有些奇怪。她發現今天的方暮，比起昨日來，似乎多了些什麼。
嗯，氣質！今天的方暮，似乎與章瑜偶爾露出的氣質相似！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方暮在武道上，定然有了突破。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晏小小丟開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方夜羽，湊到方暮身旁，低聲道：“你給小小的感覺又有了不同呢，莫非昨晚有所突破？”
方暮驚訝的瞥了她一眼，對她敏銳的感覺不禁感到讚歎，再想到昨晚神識窺探過去時，她也有所察覺，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
這晏小小，絕對有進階先天的潛質！若是她能全心全意在自己身旁效力，幫助她進入先天，自己將會得到一大助力。
想到這裡，方暮心中已漸漸有了一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