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將目光從那泉眼移開,他的眼睛比黑夜還要深沉幾分,手中緊握着自己的武器,上下打量着鳳玖瀾和歐陽旭。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武器指向那一處泉眼,冷冽的聲音響起,“你們乾的?”
鳳玖瀾一頭霧水,這個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們乾的?
“不是。”歐陽旭沒有輕舉妄動,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答了一句。
那黑袍男人瞳孔一眯,彷彿在思考着歐陽旭這句話的可信度。
鳳玖瀾滿是戒備地看着他,清聲一問,“閣下是誰?”
“我是誰,你還沒資格問!”
那黑袍男人袖手一揮,帶起千卷狂風,彷彿要將這方天地收入袖中,那份狂傲乃鳳玖瀾平生未見。
但是,她知道,這個人,有狂妄的資本!
光是那一身強大的武功就已是深不可測,環繞在他身邊的黑光就像是一個漩渦,彷彿可以容納一切,亦能摧毀一切!
黑袍男人寡言少語,但每一句話都氣勢吞雲,大概這世上的高手都有着這樣的秉性。
只見他漸漸靠近那口泉眼,蹲了下來,那一隻手也被黑色的手套包裹着,鳳玖瀾很冷豔地想着,這大熱天的他把自己包裹得這麼好,難道不覺得熱嗎?
歐陽旭一言不發,只是護着鳳玖瀾,在他眼裡,西南或許很重要,但是一切都不如鳳玖瀾重要,他所做的一切只爲她!
“該死,到底是誰幹的?”那黑袍男人手中抓起一把泥土,暴躁了。
鳳玖瀾和歐陽旭雖然一寸不移,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卻沒有注意到此時風雲驟變,只是瞬息之間,他們的周圍便憑空出現了一圈人,深青色的勁裝,在夏日裡格外顯眼。
歐陽旭的眉頭越皺越緊,那一圈人將他、鳳玖瀾和黑袍男人包圍在了中央,人數有幾十個,但個個氣息隱秘,幾乎讓人以爲是死人。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是憑空出現的……
而且,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顯然不是歐陽旭和鳳玖瀾,而是那個守在泉眼邊的黑袍男人。
此時,並非逞強的時候,歐陽旭和鳳玖瀾自然是明哲保身,既然別人的目標不是自己,爲什麼自己卻要撞到槍口上呢?
他們兩個人向來不是什麼多管閒事之人,更何況,這些人的武功比他們兩人要強,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卻是事實。
那羣青衣人,爲首的一個手握彎刀,此時正指向黑袍男人,笑眯眯地打招呼,“靈淵少主,別來無恙呀!”
“滾。”
黑袍男人沒有別的話,只是這麼一個字,顯示出了他此時極爲不悅。
“在下在此恭候多時了,如今纔等來了靈淵少主,怎麼能空手而回呢?”那爲首的青衣人面色不改,絲毫沒有因爲黑袍男人的態度而大發雷霆。
這時,黑袍男人起身,手中的劍被黑綢包着,卻難掩鋒芒,冷眼瞧着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十個人,最後,問了一句,“你們做的?”
“靈淵少主果然聰明!”
幾乎同一時刻,黑袍男人眼中閃過濃濃的戾氣,彷彿要吞噬星空,黑光大盛,“既然如此,拿命來!”
話音剛落,天上的太陽被烏雲遮住,這方天地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只見黑袍男人身形快如閃電,同一時刻,那幾十個青衣人動了,不約而同地向他攻擊着,一招一式,蘊含着極爲強大的功力。
而那爲首的青衣人卻站在原地,不動一分一毫,觀望着前方的局勢,眼睛時不時看向鳳玖瀾和歐陽旭。
之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黑袍男人的身上,根本沒空注意像歐陽旭和鳳玖瀾這樣的小蝦米,在他看來,歐陽旭和鳳玖瀾或許很強,但是跟他們比,就什麼都不是!
“兩位又是誰?”爲首的青衣人朝着鳳玖瀾和歐陽旭開口問道。
但是,卻沒有聽到兩人的回答,眼裡瞬間閃過了一絲不悅,這兩個人算什麼東西,竟然敢不回答他的話!
他周圍被那深青色的光暈包圍着,此時光芒大盛,以他爲中心,逐漸向着歐陽旭和鳳玖瀾逼近。
然而,當那深青色的光觸及了歐陽旭和鳳玖瀾身周的白色光暈時,竟然慢慢地被吸收掉,雖然吸收的速度很慢,但確確實實是被吸收了。
“咦,怎麼回事?”那人喃喃自語,覺得十分詭異。
如果換做平時,鳳玖瀾和歐陽旭那樣的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一招就能幹掉他們,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今……
濃濃的血腥之氣在空氣中蔓延着,終於驚動了那思考中的青衣頭領,他一眼看去,竟有十個人被黑袍男人給殺了,正躺在地上,了無生機,而那傷口不知被什麼浸染了,由鮮紅變成暗紅……最近接近於黑。
歐陽旭眉頭一挑,尋思着,莫非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毒,一種從未見過的藥石無救的毒?
青衣頭領見狀再也沒空理歐陽旭和鳳玖瀾,加入了戰局中,他手中彎刀出鞘,鋒利至極,那青色的幽光隨着彎刀劃過一閃一閃,功力渾厚。
黑袍男人以一人之力和幾十個人連續對戰,雖然實力強悍,可雙拳難敵四手,他的手背上殘留着一道裂開的傷痕,應該是剛剛被傷到的。
但,和那些死在地上的青衣人相比,他手背上的傷口卻沒有迅速變黑。
“旭哥哥,怎麼辦?”鳳玖瀾秀眉一擰,朝着歐陽旭問道。
“瀾瀾,要救他?”歐陽旭當然發現了鳳玖瀾的眼皮一眨一眨,從那個黑袍男人出現開始就沒移開過。
這邊兩人在小聲嘀咕着,那邊的戰況卻越來越激烈。
黑袍男人即便是受傷了也愈戰愈勇,手起刀落毫不留情,身形變幻,在一羣人中穿梭着,對着那青衣頭領大聲呵斥,“莊楓,就爲了殺我,你們可真捨得下血本!”
“有紅村數千人爲靈淵少主陪葬,難道靈淵少主還不滿意?”莊楓聲音懶洋洋的,可此時沒有人會懷疑那隱藏在笑容下的殺氣是如何的鋪天蓋地。
黑暗的天幕下劍氣飛揚,光彩琉璃,青衣頭領彎刀在手,招式詭異,步步緊逼,黑袍男人雖然居於下風卻仍然奮起抵抗。
“今天你死定了!”
隨着青衣頭領那聲猙獰的笑聲震徹而起,所有的青衣人都來到了他的身後,結陣,剎那間天地風起雲涌,狂雷陣陣。
幾乎同時,鳳玖瀾飛身而出,向着那黑袍男人的方向飛去,那速度快得讓歐陽旭都震驚了,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擔心是害怕,毫不猶豫地跟上去,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她在一起。
眼看着那閃電般的青光即將襲來,鳳玖瀾就那樣撲了過來,如果被那青光傷到,以她那點修爲,幾乎沒有活命的可能性。
青光凝成彎刀之狀,向着黑袍男人霸道襲來,此時鳳玖瀾就在二者之間……
這一瞬,歐陽旭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第一次,他親眼看到,死亡離她是如此之近……
就在那刀光無限靠近,準備將鳳玖瀾的身體從腰部斬爲兩半時,她的身體好似被一股純白的光芒包裹在了裡邊,而那劍氣凝成的青刀,竟然被那純白的光芒抵抗着,無法劈下。
青衣頭領眼裡閃過一絲深沉,連他也弄不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那青刀的威力有多大,就是一座山都能被劈成兩半,更何況是鳳玖瀾那小身板!
黑袍男人戴着墨色的斗篷,沒有人知道,此時他的臉上漸漸浮現的是好奇、驚訝……
他忽然站了起來,睨了一眼鳳玖瀾脖子上那一串銀白的項鍊,還有那接近於無色的花形墜子,他輕輕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感受着……
那青衣頭領頓覺不妙,立刻展開下一輪攻擊,這時,黑袍男人睜開眼睛,手一伸,鳳玖瀾脖子上那一串銀白項鍊在空中劃過,幾乎同時,藏在歐陽旭心口之處的紫魂珠飛出。
黑袍男人伸出雙臂,將在空中狂飆的鳳玖瀾和歐陽旭攔在了自己身後,目光移向那串鏈子和珠子,冰冷的眸子裡浮起了淡淡的喜意,“飄雪信物,借我雲水一用。”
那銀白項鍊和紫魂珠竟然沒有一絲反抗,就齊齊飛向了黑袍男人,這樣的情形,讓鳳玖瀾都凌亂了,饒是心中不停地念動咒語,呼喚着紫魂珠,可那枚珠子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這樣的情況,前世今生,未曾有過。
這會兒,青衣頭領看到了那串鏈子下的花形墜子,臉色大變,黑袍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使銀白項鍊上的花剎那間綻放,純白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天地,而那顆紫魂珠瞬間嵌入了近乎無色的花墜裡。
“天地飄雪。”黑袍男人高舉項鍊,隨着他那清冷的聲音落下,天上飛雲旋轉,瞬息間這方天地都下起了紛揚大雪,白色的光芒狂飆,驅散了那天上濃墨重彩的烏雲。
歐陽旭和鳳玖瀾緊緊地摟在一塊兒,看着這天地異象,心裡千般疑惑。
和那純白之光相比,幾十個青衣人那點劍氣就變得微不足道,不過瞬息之間,包括青衣頭領之內,所有青衣人齊齊倒下,被那渾厚無極的冰雪之氣震傷,倒在了地上。
青衣頭領臉上盡是恐懼的神色,手臂顫巍巍地揚起,指着黑袍男人手中那一枚項鍊,面如死灰,那……那可是失傳了幾千年的信物啊……
狂風大雪一掃而過,整個天地盡是銀裝素裹。
紅村,這個天璃西南的彈丸之地,此刻盡毀,除卻三人,再無活物。
七月,本該是炎熱盛夏,而這裡已是千里冰封。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才重新藍了,日暮時的彩霞似火,分外妖嬈。
黑袍男人看着地上的青衣人無一活口,鬆了一口氣,他手指一彈,那項鍊和紫魂珠即刻分開,朝着鳳玖瀾和歐陽旭飛去,即使是見識瞭如此寶物的巨大威力後,他也沒有生出一絲貪婪佔有之心。
這讓歐陽旭和鳳玖瀾對此人好感大增,歐陽旭將那串項鍊重新給鳳玖瀾戴上,看着懷裡的女子好奇地把玩着那接近無色的花形墜子,他不由得輕笑一聲,別說是瀾瀾,就是他也在好奇那項鍊怎麼會有如此威力。
歐陽旭和鳳玖瀾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紅村的不同,原本那汩汩流出的泉水,此刻處於固液共存狀態,正以一種十分詭異地方式迴流入泉眼之中,接着那黑袍男人手腕揮動,那泉眼處赫然直立起一塊水晶柱,那水晶柱裡光芒閃爍,彷彿蘊含着無窮的力量,阻止了泉水外流。
當鳳玖瀾將自己一串項鍊收好了之後,再看向前方那佇立在水晶柱旁的黑袍男人,只見他將那黑色的斗篷取下,一張臉妖孽到了極點,彷彿奪去了天地間所有的光輝,狂風乍起,吹動他墨色長袍,狂妄、邪肆這樣的詞彷彿天生就是爲他量身打造的。
大概是看出了鳳玖瀾對那串鏈子有着濃濃的好奇心和求知慾,黑袍男人冷漠的臉驀然浮起了一絲笑意,那一笑,如同一朵墨蓮妖嬈綻放,讓鳳玖瀾都失了魂……
“做我的女人,我教你天地飄雪,如何?”黑袍男人心情頗好,當他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素未相識的女子竟然爲他擋了一招,雖然她很弱,弱小得連他家的洗腳婢武功都比她強……
歐陽旭心中醋意翻滾,這個男人,竟然當着他的面和瀾瀾談條件,他絕對不會把瀾瀾讓給別人,絕不!
“君子不奪人所愛,閣下這麼說未免太過分。”
冰雪之姿,芝蘭玉樹,用來形容歐陽旭再好不過。
“你愛她?”黑袍男人敏感地捉住了歐陽旭話裡最關鍵的信息,直來直往地問。
“是。”歐陽旭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對鳳玖瀾的感情,愛就是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空氣裡經歷了短暫的平靜,半晌,黑袍男人目光從鳳玖瀾身上移開,看向歐陽旭,話音清晰,“這世間男人最愛的,莫過於萬里河山。”
鳳玖瀾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低着頭思考,不知爲何她竟然感覺到了那黑袍男人的話裡藏着些許悵惘,只聽他繼續對歐陽旭道,“放棄她,仙雲五國,就是你的!”
仙雲五國,大好河山,這是多麼誘人的果實!
或許,換做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滿懷欣喜地答應。
只是放棄一個女子,滔天的權勢、富饒的領土、醉人的美酒、天下美人,盡在掌中。
放棄一片葉子,卻擁抱了整片森林。
但,他是歐陽旭。
“萬里河山,不及如花美眷!”歐陽旭低眸掃了一眼鳳玖瀾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對着那黑袍男人堅定地說。
黑袍男人有些愣了,這個玉白勝雪的男子竟然如此輕鬆地拒絕了他的條件,他第一次想要和別人做交易,卻以失敗告終。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全然沒鳳玖瀾半點事情。
於是她鬱悶了,怎麼都沒人問一下她的想法呢?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鳳玖瀾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都這麼久了,她連人家叫啥名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這個男人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就讓她做他的女人,真是令人無語!
黑袍男人的瞳仁裡流轉着深沉的波光,他手中握着寶劍,似笑非笑,“想知道我的名字?”
鳳玖瀾點了點頭。
歐陽旭的心莫名一揪,瀾瀾很少會主動問一個人叫什麼名字,尤其是男人!
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很顯然,他很強大,這是事實!
歐陽旭不會去否認事實!
“你過來,我的名字只告訴你一個。”黑袍男人無視歐陽旭那個電燈泡,直勾勾地瞅着鳳玖瀾。
鳳玖瀾感覺到自己手腕一緊,方纔回過神來,心中大駭,這個男人竟然能牽着自己的心神走……
她更加緊靠歐陽旭,眼裡滿是戒備。
“不錯不錯,果然天資很好,心堅意定。”黑袍男人話裡攜着賞識的語氣,他很少稱讚一個人,在他眼中,就鳳玖瀾這樣的修爲,竟然沒有被他的話蠱惑,真是難得!
歐陽旭也不反駁,情人眼裡出西施,瀾瀾自然是極好的,不論是哪一方面。
晚霞如畫,黑袍男人輕輕彈了下袖子上沾染的塵土,感覺到那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他也該離開了,於是指着鳳玖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見鳳玖瀾抿脣不答,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倏然一笑,“即便你不說,假以時日,我一樣會知道。”
這話雖說狂妄,卻也不假。
年紀輕輕,擁有那樣的身手,仙雲五國在他眼中宛如敝履,鳳玖瀾和歐陽旭對這個男人愈發好奇了。
鳳玖瀾並沒有感覺到黑袍男人的惡意,緩緩回答,“鳳玖瀾。”
那黑袍男人唸了好幾遍,彷彿要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最後,他站在那水晶柱旁,看着這紅村恢復了正常,臉上浮現幾絲喜悅。
至於那些變異的動物植物,悉數在那場天地飄雪中死去……
臨走之際,黑袍男人緩緩走到歐陽旭和鳳玖瀾身邊,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決定了,“你們幫過我,我可以回答你們三個問題。”
鳳玖瀾心中一喜,她現在的確是一頭霧水,心裡有一大堆的問題。
歐陽旭眼皮一跳,紅村一行讓他收穫良多,這世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串項鍊是幹什麼用的?”鳳玖瀾連珠炮一般問了一句,這是她最好奇的事情了,要是她能使出那樣的威力來,什麼狗屁凌太子都被她轟成渣渣了!
歐陽旭眉頭一蹙,這串項鍊是他送給瀾瀾的定情信物,也是生辰禮物,但他卻是實實在在不知道它的由來,只知從小便戴在了身上,幻靈神兔說那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它是飄雪掌信,至於幹什麼用……”黑袍男人話音一頓,目光幽渺,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廣袤的地圖,裡邊包含着仙雲大陸,包含着仙雲大陸周圍大大小小上百個島嶼,好似在思考着些什麼,“實力到了,移山填海也不在話下。”
歐陽旭驚訝了一下,想到了這個男人方纔就那麼一招,就能把那幾十個青衣人全殺了,問道,“既然如此,閣下武功遠遠高過我們,佔爲己有不費吹灰之力,爲何還給我們?”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黑袍男人提醒了一下兩人。
鳳玖瀾點點頭,黑袍男人這才悠悠回答,“我對她有好感,總不能在喜歡的姑娘面前枉做小人是不?”
“……”鳳玖瀾和歐陽旭齊齊黑線,這算什麼屁答案,說了和沒說一樣!
“還剩一個。”黑袍男人很享受地看着兩人無語的表情,心情十分暢快。
鳳玖瀾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又和歐陽旭小聲討論了一下,最終才問第三個問題,“你是誰?”
“嗯?確定要問這個問題?”黑袍男人顯然是沒有想到,鳳玖瀾和歐陽旭好奇他的身份是必然的,但問一句他是誰還不如問一下他家在哪裡有用呢!
歐陽旭笑着不語,但意思卻很明確。
“好吧!”黑袍男人覺得有些惋惜,但最後還是回答了,“玉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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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葉子知道大家可能失望了,最近更文不給力,平時上班比較忙,而且是試用期,所以時間比較緊,葉子只能說盡力多更,不知道以後過了試用期會不會多有點時間,今天下午葉子累得很,想來連續上班六天朝八晚五,晚上還得寫工作日誌……碼字構思不易,得到大家的理解,倫家灰常感激!讓偶早點休息吧。嗚嗚嗚…明天還要起早上班,大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