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麼急打電話讓我回來做什麼?我已經開始贏錢了!”凌夕將包包丟在沙發上,抱怨地說。
凌母從廚房探出頭來罵道:“你這個丫頭,總有一天死在牌桌上,你別把你弟弟的家業給敗光了!”
“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媽,這樣咒自己的親生女兒,我每天打牌輸那點錢怎麼就會把小晨的家業敗了,你老是看我不順眼,不滿意,你認別人做女兒得了!”凌夕生氣地抓起包包離去。
若是可以,我當然想認在菜市場遇到的那個姑娘做女兒,可惜我沒那福氣,見女兒又要走,她大喊:“你弟弟今晚回來吃飯!”
“什麼?小晨要回來?”凌夕止了步子,怒氣消了大半,重新走回去,高興說:“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來得及打扮打扮!”
“你弟弟回來你打扮什麼?好像他不知道你長什麼樣似的?”凌母邊叨嘮邊轉身進廚房做菜:“進來幫忙,你弟弟好不容易回來,你也儘儘做姐姐的心,整天都花他的錢。”
凌夕大聲拒絕:“我纔不要進廚房那麼髒的地方,會把我的頭髮衣服薰出味兒來……”說到這她想到什麼,壞笑一下,轉身蹬蹬蹬地上了樓。
凌母嘆氣,同樣是女兒,怎麼別人家的女兒就那麼懂事孝順?
晚上八點,凌晨鎖好車,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家門,見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廚房有鍋鏟的交疊聲,他放下東西走過去,見母親正忙碌不堪,他心疼地喊:“媽,家裡的傭人呢?你怎麼又自已做飯?”
“兒子,你回來了?快出去,這裡全是油煙,還有兩個菜我們就可以開飯了,你累了吧?快去沙發上坐着休息。”凌母聽到兒子的聲音轉過頭,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兩個多月的兒子,緊張地推他出去。
凌晨拉住她的手:“不是僱了兩三個人嗎?您再怎麼樣也得留一個,何必要操勞?”
母親獨自將他們姐弟拉牽大,又供他讀出大學來,操勞了一輩子,以前他在國外沒辦法照顧她,每個月也是有寄錢回來的,但母親卻幫他存在銀行,一分錢也沒花他的,從國外回來,他便在最好的地段買了房子,第一時間將母親和姐姐接了來,還請了三個人照顧她們的起居,就是想她們享享清福,沒想到她們竟然將傭人都辭掉了。
“我們有手有腳的,哪就到了讓別人照顧的地步,再說我和你姐平日也沒事做,就這點家務還請人做,我們就成了坐吃等死的人了,媽心裡呀,不安!”凌母望着兒子說。
她自然知道兒子孝順,但她做事做慣了,突然讓她坐着玩,看着天亮變天黑,心裡發慌!
“那姐呢?你怎麼一個人在做飯?”凌晨問。
凌夕初中都沒有上完就出去打工賺錢借他上學了,凌晨對她仍舊很感激,但身爲女兒讓母親一個人做事,實在是不孝。
“小晨,你回來了?”凌母正準備對兒子訴訴苦,凌夕從樓上下來了,她嘆了口氣,轉身回廚房繼續做飯,凌夕已經換下了一身光鮮昂貴的衣服和首飾,穿了件以前在鄉下帶來的舊衣服。
凌晨看了母親的背影一眼,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他這個姐姐什麼都好,就是愛打牌,估計常常出去打牌,把母親一個人丟在家裡,他沉了沉,說:“嗯,回來了。”
“小晨,你瘦了。”凌夕挽着弟弟的胳膊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量了他一番,心疼說。
凌晨本來想與姐姐說說讓她多在家陪陪母親,聽到她這樣關切的話,又不好再說,只是平靜地答:“哪有?和以前一樣。”
動了那麼大的手術,他自然是消瘦了些的,但他不能讓家人擔心。
“你得多照顧自己,常回家來,我和媽天天盼着你回來呢!”凌夕故意扯了扯發黃的衣服。
凌晨這纔看到她的穿着,擰了擰眉:“不是每個月有給你錢嗎?怎麼還穿以前的衣服?”
難道錢都拿去打牌輸光了?打了這麼多年牌技還那麼差?
“我出生那麼差,穿再貴的衣服仍舊帶着土氣,我不想花那冤枉錢,再說,這裡的消費比老家高太多了,隨便買點東西錢就沒了。”言外之意是,你每個月給的錢太少了,不夠我輸!
凌晨豈聽不出這話中之意,嘆了口氣說:“那每個月再給你加十萬,夠了嗎?”
“夠了夠了。”凌夕高興地摟住弟弟:“謝謝小晨,還是你疼姐姐。”
凌母正端着菜從廚房出來,聽到姐弟倆的話,臉就沉了:“老大不小了,還這樣粘你弟弟,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這是我從小帶大的弟弟,誰會說閒話,我就要粘,粘一輩子!”凌夕纔不聽凌母的,抱着弟弟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問:“小晨,你會不會嫌棄姐姐啊?”
“怎麼會?”凌晨拍了拍她的手:“我巴不得你粘我一輩子。”
姐姐撤學出去打工供他那一刻,他就做了決定,要養姐姐一輩子,只要她不去做犯法的事,他什麼都會睜隻眼閉隻眼。
“媽,你聽到了嗎?小晨都說了,你就別枉做小人了。”凌夕朝母親炫耀。
凌母對女兒的厚臉皮已經感到無可奈何,她敲了女兒一記,說:“趕緊去端菜,吃飯了,別餓着你弟弟。”
“遵命!”凌夕得到了想要的,心情自然倍好,放開凌晨起身去了廚房。
凌母對兒子說:“你別慣壞了她,她越發不成樣子了。”
“媽,我心裡有數,家裡的花銷夠用嗎?要不也加十萬?”凌晨安慰母親。
凌夕不過是貪玩了些,本質不壞。
凌母搖頭:“你給的錢都花不完,哪會不夠花,你呀,能多回來吃飯,媽就高興了。”
“媽,我以後有空儘量多回來。”凌晨看着母親花白的頭髮,心裡愧疚萬分。
凌母高興不已,轉身去端菜,凌晨也要幫忙,被凌母和凌夕拒絕了。
“菜齊了,小晨,你看媽對你多好,你一回來做了六個菜呢,平時我們在家才兩個菜。”凌夕看着一桌子菜,酸溜溜地說,但語氣卻半點醋意也沒有,好像母親對弟弟好是應該的。
凌母也假裝責備地指了她的額頭一下,說:“就你會告狀,好像我這個當媽的虐待你了似的。”嗔了女兒一眼,她歡喜地對兒子說:“坐下來吃,餓壞了吧?”
“我不太餓,媽,你也別忙了,過來一起吃!”凌晨見凌母還在忙,立即說。
凌母擺擺手:“就來就來。”
凌夕撇了撇嘴,挽着弟弟的胳膊把他拉過去坐下,然後給他倒了杯酒:“小晨,來,陪姐喝一個。”
“我帶了紅酒,白的傷胃,你還是少喝。”凌晨起身去拿紅酒。
凌夕拉住他:“那個我喝不慣,就喝這個,少喝點就是了。”
“就依她吧,她是土鴨子,學不來那些洋玩意。”凌母難得爲女兒說了次話。
凌晨看了母女倆一眼,坐了回去:“好,那就陪你喝一個。”
“小晨真好。”凌夕給他倒了一小杯,又給凌母倒:“媽,你也來一點。”
“好,今天高興,媽也喝一點。”凌母一臉笑呵呵。
凌夕更高開心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來,我們走一個。”
一家三口碰了一杯喝掉,氣氛十分愉悅。
喝了幾杯,然後高高興興地吃了飯,凌母又準備了水果,凌晨和凌夕吃着西瓜,滿口甜,凌夕誇道:“媽,這西瓜好甜,您真會挑!”
“這瓜不是媽挑的,是一個姑娘,她可是買菜講價的能手,會挑會買還把人哄得舒舒服服。”凌母想起葉紫,忍不住誇道。
凌夕心裡有些吃味兒:“小晨,你看媽,看着別人家的女兒全身都是寶,自己的女兒哪哪都不是呢!”
“媽向來眼光高,誰能得媽這麼高的評價?”凌晨也好奇,母親在這方面很挑剔,連自己的女兒凌夕都看着不滿意,怎麼突然對別人這麼喜歡?
凌母笑眯眯的說:“那姑娘是真的好,不過我一直忘記問她的名字,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學你姐姐,趕緊成家纔是正途,要不下次我見到那姑娘,我請到家裡來,你們見上一見?”
“媽,小晨現在是什麼身份,怎麼能配那種出入菜市場的女人?只有大家小姐才配得上我弟弟。”凌夕第一個反對。
凌晨也不同意,但不是因爲對方家境不好,而是對別人不感興趣,再說他和葉紫已經結婚了,但是現在還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和姐姐,只能說:“媽,您這樣會嚇到別人,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您就別操心了。”
“呵呵,也是哦,媽難得在這裡有一個認得的人,要是被她認爲我是壞人,那就不好了,兒子,媽一直都相信你,你既然有打算媽就不給你增加負擔了。”凌母寵愛地看着兒子說。
凌夕也點頭:“嗯,我也相信小晨,一定會爲凌家找一個好媳婦!”
凌晨嘆了口氣,母親和姐姐對他太好了,這輩子他若不對她們好,枉爲人!
葉紫坐在沙發上擦藥油,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大夏天的,熱得很,怎麼會老打噴嚏,難道有人在議論她?
一定是許定,說不定又在想什麼法了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