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離我遠點就可以了。”
熐言之淡淡的說道,經過很長時間的休息,頭痛的症狀才減輕一些,抱歉的看着像受傷的小兔子一樣的何楚楚,心裡也不是滋味。
“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就是……”
何楚楚搖了搖頭,打斷熐言之的話,說下去,只會讓自己傷心而已。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和你保持距離的,你自己小心身體就好。”
何楚楚低着頭,往前走,心裡充滿了失落和難過,默默跟在身後的熐言之只覺得很抱歉,對姑娘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自從遇到了何楚楚之後,這幅完美的樣子已經千瘡百孔了。
“喂,不要一直埋頭往前衝啦。”
眼看何楚楚馬上一頭撞向前面的一顆大樹,熐言之緊忙拉住何楚楚,何楚楚驟然停下來,回頭冷冷的看着熐言之。
“我是誰?”
熐言之愣了一下,爲什麼突然拋出來這樣的一個問題。
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
“何楚楚。”
何楚楚點了點頭。
“爲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熐言之閉上眼睛,露出無奈的樣子,不是不認識,是根本不認識,只是不知眼前的姑奶奶爲什麼非要堅持兩個人相互認識的說法。
“我沒有裝,我熐言之做事一向坦坦蕩蕩,你這麼漂亮一個姑娘,我很想早點認識你。”
這句,明顯是熐言之的真心話,故意用上不在乎的語調,怕何楚楚看透了自己的真心。
何楚楚抱着雙臂,逼近熐言之。
“那爲什麼不殺我,還一直跟着我,喜歡我?”
挑釁的樣子,帶點倔強,還有適當的嫵媚,熐言之看在眼裡,心裡很是喜歡。
但是,心裡似乎再沒有空位置給這位姑娘了,至於填滿內心的那個人是誰,熐言之想都不敢去想,否則又會招來莫明的無法抵抗的痛苦。
長長的嘆了口氣,聽起來很可惜的樣子,熐言之緩緩說道。
“可惜你出現的晚了。”
何楚楚的身子顫了顫,這句話,在很早以前,自己對熐言之說過,當時,因爲自己的心被洛亦天填滿,所以面對熐言之的各種示愛統統拒絕,熟料今天,這個小子搬出原話來給了自已一記,有種。
何楚楚意味深長的晃晃腦袋。
“什麼時候出現,纔算早呢?”
熐言之想了想,藉着月光,看着何楚楚真誠的樣子,這個姑娘也喜歡自己,熐言之心中一陣竊喜,這算不算對那個折磨自己的人影的一種背叛。
“這個嘛,反正姑娘是沒有機會了,下輩子吧,下輩子,不,下輩子我還想和同一個人在一起,但是,可笑的是,我想不出來那個女人是誰了。”
熐言之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竟能聽出無限傷感,何楚楚的心跳漏了一拍,自己太清楚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是誰了,只是他忘記了,如果不是因爲出了事故,碰了腦袋,還有什麼方式,可以讓熐言之如此徹底的忘掉了自己。
何楚楚搖搖頭,很困惑,看來自己被落至天俘走的同時,熐言之那裡也出了些怪事情。
“最後一個問題。”
何楚楚想了想,思考着熐言之會不會給自己說,或者還是沒有價值的答案。
“誰派你來殺我的?”
“天尊。”
熐言之脫口而出,自己似乎對何楚楚造成了一些困擾,心裡過意不過去,告訴她幕後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答案給的很爽快,何楚楚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其實自己已經想過,熐言之不會自己吃跑了撐的沒事看那把刀站在面前,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天尊了,她已經打算扔掉自己這顆棋子了麼。
“哦,你還真是誠實。”
何楚楚無心的稱讚熐言之,熐言之即刻心花怒放,肯定的點點頭。
“我熐言之對待漂亮姑娘一向坦誠。”
何楚楚很無奈,感情這個小子再沒有收心以前都是這個樣子把妹的,要是今後被自己逮到了,一定會閹掉他。
何楚楚鬼馬的腦袋中突然想出了一個計策。
笑嘻嘻的靠近熐言之。
“你一直誇我漂亮,我也覺得你挺適合我,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熐言之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遇到的這個何楚楚姑娘原來是個寶物啊,這年頭主動地姑娘太少了,還是這麼對自己胃口的。
熐言之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考慮,何楚楚一巴掌很狠狠的拍下去,隨口提出來的,這個小子還真的上道啊。
熐言之沒想到一個姑娘勁兒挺大,捂着胸口半天沒緩過來,何楚楚已經離自己十米遠了。
趕上何楚楚,熐言之和何楚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又走了半個時辰,何楚楚累了,停下來,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
“你累啦?”
熐言之打心眼兒裡佩服這個女子,一路上全是崎嶇山路,她走起來生龍活虎大刀闊斧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好不容易何楚楚停下來,四周的環境挺讓人尷尬的。
“沒有客棧,也沒有店家,我們怎麼辦?”
何楚楚回過頭,熐言之也正在往四下環顧。
觀察了一會兒,對面半山腰有隱隱的火光。
何楚楚興奮極了,抓住熐言之的手,指着前面。
“喂,看到沒有,火光啊,星星點點的,應該是有人家在那裡。”
順着何楚楚手指的方向,熐言之也看到了山中腰的火光,擡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現在離睡覺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有人家,應該是正常的。
熐言之行走江湖多年,比何楚楚警惕的多。
心裡稍稍琢磨了一下,排除了一些危險因素,才確認一般點了點頭。
何楚楚撒開退往前走,因爲是晚上,只能看到大概距離,何楚楚也不曉得前面的火光距離自己到底有多麼遠,熐言之一看何楚楚要用走的,立刻寒了心,開什麼玩笑,估計從腳下到山那,都要走到大半夜,爬到山中腰,直接可以看日出了。
一把抓住何楚楚的袖子,嬉笑的看着何楚楚。
“姑娘不是要用腳趕路吧?”
何楚楚瞪了瞪熐言之,乖張的性格還是沒變,能調戲的時候絕不錯過。
“我見過姑娘用輕功。”
何楚楚皺了皺眉頭,輕功是你教的,你當然見過,心中閃過一陣狂喜,熐言之難不成記起以前的事了。
“什麼時候?”
何楚楚驚訝的問道。
熐言之無語,這個女人出門不帶腦子的。
“就是昨天晚上,你用輕功移步到我面前,擋住了我。”
何楚楚頓時大失所望,熐言之說的是失憶以後發生的事情,白高興一場,指了指前面。
“說不也對,我是被你氣到了,對,帶我過去。”
何楚楚拍了拍熐言之的肩膀,這種用內力出力氣的活,當然要由男人做了。
熐言之也十分願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心裡很期待和何楚楚貼的很近的那一刻,只要不想起腦中那個要命的人影,何楚楚靠近自己的時候,確實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抱起何楚楚,努力摒棄心中的雜念,一躍身,不到十分鐘,兩個人落到了半山腰,還沒站穩,何楚楚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那裡是一點火光,明明都快趕上白晝了。
山中腰是一戶連一戶的寨子,每家每戶門前,都插着熊熊燃燒的火把。
前方不遠有個拐彎,傳出唱歌的聲音,還有腳步聲,金屬撞擊聲,何楚楚光看這些奇怪的寨子,就覺得不尋常,有些少數民族的感覺。
拉了拉熐言之的衣角。
“你來過這裡麼?”
熐言之搖了搖頭,探身往前面看了看,拐過去,似乎是個平地,透出火光,吵鬧的樣子,好像在舉行慶典。
何楚楚跟在熐言之身後,小心翼翼的邁着步子往前走,拐過那道彎,何楚楚眼前一亮,在山間,一個平整的操場大的空地,一羣人圍着燃燒的篝火化成一個圈,穿着鮮豔的少數服裝,正在跳舞。
何楚楚看的呆了,這個場景和以前畢業旅行的時候去雲南看到的少數民族的篝火節一樣,族裡得人同樣看到了兩位外來者,目光投向何楚楚和熐言之,一個十幾歲的丫頭跑過來,一手拉過何楚楚,一手拉住熐言之,不由分說的被扯到隊伍裡來,手拉手,跟着大家的節奏轉圈。
熐言之只是跟着走,看着火光對面笑着跳着的何楚楚,突然覺得她好美,美得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個男人,如果碰到真愛,就會膽小,熐言之算是體會到這句話了,只是默默的看着,努力摒棄腦中混亂的人影,否則,又會是痛不欲生的疼。
跳了大約十分鐘,才停下來。
族人自覺地分成兩個隊伍,一邊是男人,一邊是女人。
何楚楚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她們坐下來,這裡每個人都是笑着的,很開心,很純真,也很美好,何楚楚看向對面的熐言之,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意識到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都覺得很害羞,低下頭。
坐在何楚楚身邊的一個女子拉了拉何楚楚的衣角,何楚楚從害羞中擡起頭來,看到女子掌心中的繡包。
“拿着吧,你是喜歡對面的那個哥哥的吧,送給他。”
何楚楚看了看女子,這個繡包很漂亮,一針一線繡出荷花的圖案,散發出陣陣淡淡香氣,很迷人。
何楚楚看了看對面的熐言之,正和身邊的男子嘻嘻哈哈不知道說些什麼,時而拍掌大笑,時而看向別處,似乎在刻意控制看向對面何楚楚所在的方向。
何楚楚想了想,接下女子遞過來的繡包。
一個年齡稍大些的女孩子站起來,拍拍手,原本吵鬧的會場安靜下來。
“姑娘們,把繡包送給那個人吧。”
一個女子羞答答的站起來,慢慢走到對面一個壯實的男人跟前,扭捏的從腰間解下繡包,雙手遞過去,男人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伸出手,接下來了。
人們高興的不得了,大力鼓掌,何楚楚心裡很忐忑,手中緊緊的攥着女子給的繡包,考慮要不要送給熐言之。
熐言之看到何楚楚低着頭,好像情緒不好的樣子,心裡有些擔心。
何楚楚一直在掙扎糾結,直到所有的女子都將繡包送給了對面的男子,還好,沒有人給熐言之,這是唯一能讓何楚楚喘口氣的事情了。
“還有沒有人。”
何楚楚也沒有心思聽那個大齡女人的話,身邊的女子一直在鼓勵自己,暗中戳自己。
何楚楚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站起身。
四周突然從嘈雜變得安靜,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何楚楚身上,何楚楚扭捏的邁開步子,超熐言之的方向走去,這段似乎很長,長到何楚楚再次問了自己八百回要不要送繡包,到了熐言之跟前,熐言之則是驚訝的神色。
何楚楚閉上眼睛,雙手遞出快要被自己捏變形的繡包,熐言之愣住了,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何楚楚保持這個姿勢有十秒鐘了,熐言之還沒有做出任何迴應,何楚楚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慢慢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熐言之站起身,接下何楚楚手中的繡包,自己是個君子,什麼時候,也不會讓女人覺得難堪的,即使,自己的心裡知道真的不應該接下這個東西。
熐言之嘆了口氣,把繡包放進袖籠裡。
何楚楚這才大喘一口氣,周圍響起了掌聲,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你不該這樣做的。”
熐言之笑着貼着何楚楚的耳朵,輕輕說道,何楚楚苦笑了一下。
“好啦,大家上繡樓吧。”
“繡樓?!”
何楚楚和熐言之都愣了愣,誰知道繡樓在哪裡啊,大齡女子走到何楚楚和熐言之身邊,彎了彎腰。
“兩位客人,你們二位是與我們寨子結下緣分的人,來,這邊請。”
何楚楚和熐言之互相看了看,什麼也不知道,就跟着大齡女子走了,再往裡面走了一段距離,就可以看到用竹子搭成的二層小房子,說是二層,其實第一層和地面是有距離的,應該是爲了防止潮溼設計的,有點像吊腳樓,竹樓門口掛着紅色的綢子,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繡樓了。
大齡女子停下腳步,對何楚楚和熐言之說道。
“兩位既然來了,就歇下吧。”
說完,幫何楚楚和熐言之打開了房門,點上蠟燭,笑了笑,掩上門,便離開了。
不大的房間,一應齊全,其實也不需要什麼傢俱設施之類的,一張牀,一張桌子,就足以。
何楚楚坐在牀上,看着熐言之,他正皺着眉頭,琢磨什麼。
“你在想什麼?”
熐言之打開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回到房間,手扶着額頭。
“沒什麼,你休息吧,我就坐着這兒就行了。”
熐言之靠着椅子,遇到何楚楚的第一天晚上何楚楚在牀邊守了一夜,今天說什麼,也得把君子風度展出來讓何楚楚看看。
何楚楚笑了笑,點了點頭,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來着。
何楚楚躺在牀上,睡不着,安靜的盯着天花板,熐言之背對着自己,腳架在桌子上,看不清表情。
熐言之其實沒有睡着,手中握着剛剛何楚楚送給自己的繡包,閉上眼睛,周圍滿是何楚楚身上的味道,平靜的時候,腦中會出現熟悉的影子,她是誰,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緊緊地揪住自己的心臟,讓自己無法接觸別的人,那個模糊的影子和何楚楚的臉不斷地在眼前交換出現,熐言之的胸口莫名其妙的發悶,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了了,站起身,兩步走到何楚楚的牀前,何楚楚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能夠覺察到熐言之的舉動。
何楚楚一顆心跳的很快,一陣狂喜掠過心頭,他想起來了,熐言之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何楚楚堅持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熐言之看着安靜的熟睡中的何楚楚,有一種魔力牽引着自己一樣,慢慢俯下身子,靠近何楚楚的脣。
恰好此時,何楚楚睜開眼睛,猛然一擡頭,和熐言之的脣對上了,熐言之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想要離開,何楚楚抱住熐言之,熐言之本來可以掙脫的,卻不知怎的身上沒有一絲勁道,連掙扎的想法都不曾有過。
何楚楚的脣很軟,很甜美,熐言之像踩到沼澤一樣,一下子栽了進去,並且可是奪取主動權,何楚楚任由他索取和允吸,滾燙的脣移到熐言之的耳邊,輕輕的問道。
“我是誰?”
熐言之怔住了,一陣刺痛劃過,睜開眼睛,像睡了一覺突然從夢魘中醒過來了一眼,睜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何楚楚,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何楚楚從牀上爬起來,追隨着熐言之走到房前的空地,拽住熐言之的衣袖,不安的問道。
“你要去哪?”
熐言之的頭好痛,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去招惹別的女子,但何楚楚似乎給自己下了藥一樣,讓自己不可自拔,熐言之回過頭,自己就是用毒的高手,何楚楚從來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舉動,下毒肯定不可能,那到底是爲什麼,讓自己迷失了呢。
熐言之搖了搖頭。
“我有事,我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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