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楚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睜開眼睛,看到咫尺之內洛亦天完美的面龐,還有這個在夢中出現過很多的溫暖的懷抱,一切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何楚楚雙手慢慢擡起,輕輕的環抱着洛亦天,還是這般熟悉的味道,真好,一切似乎還沒有變,他接近時的心跳,還有纏綿悱惻的這一吻,隨時都可一讓自己窒息。
何楚楚窩在洛亦天的懷裡,那麼多的誤會和過往像影片一樣從腦海中閃過,有痛苦和無奈,幸福和甜蜜,那些看起來無法再跨過去的障礙,被一個輕輕的擁抱,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了。
不只是太過於驚訝還是幸福,何楚楚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幾乎浸溼了洛亦天的衣服,洛亦天聽到何楚楚的啜泣聲,扳直何楚楚的身體,看到她通紅的眼睛和麪頰上的淚水,寵溺的笑了笑,幫何楚楚擦去淚水,溫柔的說道。
“對不起,總是讓你流淚。”
一直站在兩個人身邊的追月,御風和丁伯吃驚不已,嘴張的老大,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剛剛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吧,什麼時候聽到從皇上嘴中說出來的道歉。
追月站的最近,上一秒還是必死無疑的心情,下一秒就被何楚楚的一聲住手救了下來,現在又聽到如此意外和肉麻的話,這幾個波折,已經夠追月死上上百回了。
正吃驚着呢,追月感到有人拉了拉依舊,回過頭,丁伯一臉平靜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追月和御風眼色急快,轉過身,跟着丁伯離開了。
出了院子,追月回頭看了看,可惜已經看不到皇上和夫人了,這要錯過多少好劇情啊,追月心裡覺得有些可惜,嘆了口氣,難掩興奮。
“你們說,皇上和夫人這下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吧,幸福生活來臨了,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御風白了追月一眼,丁伯停住腳步,清了清嗓子,示意追月注意點。
“希望是吧。”
“那丁伯,我門不伺候皇上和夫人,幹什麼去?”
這種接近於白癡的提問,也就只有御風提的出來了。
追月還回去一記白眼,丁伯無語的搖搖頭。
“幹什麼去,去通知御膳飯加菜。”
御風想了想,對哦,多了個夫人,是要加菜纔是。
但看了看丁伯和追月,數了數,也不用這麼多人去御膳房吧。
“吩咐領事公公去就行啦,我們就不用去了吧?”
丁伯徹底對御風無語了,這小子剛剛暗示他走的時候就廢了好大的勁兒,追月則是輕輕一拽就掌握了失態,挺聰明一個人,武功醫術都是武林排行榜上的人物,就是情商這方面需要好好的補補課。
御風轉身要回去,追月一把拉住御風的胳膊,架着御風,半拉般強迫迫的往御膳房去了。
雪還在下,即使是早上掃過的臺階上也重新積滿了雪花,一片純白,兩個人還在外面,確切的說,何楚楚還在發泄情緒當中。
洛亦天埋着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默默的抽出袖籠中的手帕,遞給何楚楚,何楚楚接過,撅着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前些陣子過得太委屈,要不着眼淚怎麼止也只不住。
洛亦天一改冰冷的神色,流露出抱歉的樣子。
幫何楚楚整理了下頭髮。
輕輕說道。
“如果再哭,我,……”
本來想威脅一下何楚楚的,但怎麼都提不上來那股冷酷的勁兒,在何楚楚眼裡,就變成了蹩腳的耍帥行徑,不過也多虧了這種蹩腳的威脅,和洛亦天本身形象既不符合,何楚楚破涕而笑,把手帕摔在洛亦天身上,卻被洛亦天一把抓住手腕,借力打橫抱起,徑直進了御書房。
走到書案後面的椅子坐下,何楚楚被洛亦天抱在懷中,誰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着對方,最後,還是何楚楚打破了沉寂。
“好久不見。”
除了針鋒相對,這四個字是何楚楚對洛亦天說的第一句話。
洛亦天握着何楚楚的手,寵溺的看着她,輕輕說道。
“好久不見。”
聲音裡沒有絲毫冰冷的成分,一種很適度的柔軟,像醇香的酒一樣,聽的何楚楚幾乎要醉了。
之後又是長時間的沉默,何楚楚笑了笑,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靠這麼近,卻找不到曾經的安全感,洛亦天過於溫柔的樣子也讓自己不太適應,可是,自己的心跳是真是的,像小鹿一樣,和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吸引一樣,分毫未變。
“這些天,你還好嗎?”
何楚楚客套的問道。
洛亦天點了點頭。
何楚楚突然間覺得不舒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緊張還是怎麼的,就是喘不過去,就是,就是渴望外面的新鮮空氣。
“放我下來好麼?”
何楚楚不安的說道,洛亦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點了點頭,照何楚楚的意思,鬆開手,何楚楚雙腳着了地,心裡纔有一點踏實的感覺。
繞道書案之前,看到桌子上的摺子,有打開着的,旁邊披滿了字。
何楚楚拿起來,看了看,也看不太懂。
“這是你批閱的?”
洛亦天仍舊是點頭不語,何楚楚放下摺子,餘光看了洛亦天一眼。
他正注視着自己。
“你,我,我們……唉。”
本來想說些什麼來化解一下自己和洛亦天之間奇怪的尷尬處境,結果,只是開了個頭,後面又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索性低下頭,目光落在摺子之上,一動不動。
“楚楚。”
聽到洛亦天叫自己,何楚楚慢慢擡起頭。
笑着看着洛亦天,不過,多少也有些說不清的彆扭。
“熐言之是來找你的吧。”
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何楚楚猝不及防,就像是一個人用棒子在背後狠狠的一擊一樣,剛剛的那些溫柔和寵溺,似乎都在爲這個問題做鋪墊。
何楚楚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作何反應。
洛亦天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冰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何楚楚,面無表情,大廳內的氣氛比外面還要冷。
何楚楚咬了咬嘴脣,眼前這樣的男人,纔是洛亦天真正的樣子。
“你說什麼?”
洛亦天勾起嘴角笑了笑,邪魅的讓人抓狂,不過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勾人的魄力,逼迫何楚楚看着他。
“我說,熐言之不顧後果的闖進來,是爲了找你的吧。”
何楚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受虐狂的樣子,不管怎樣,自己總覺得這樣冰冷的洛亦天才是他正常的模式,這種場面太常見,一點都不尷尬,不過,同樣讓自己心裡很不爽,想一巴掌讓他清醒一下。
何楚楚學者洛亦天的樣子,輕蔑的笑了笑。
還真是讓人上火,原以爲可以又不一樣的接待方式,三秒鐘之後就是其他模樣,你洛亦天就是一戲子!
何楚楚在心中咒罵道。
“你什麼意思?”
洛亦天點了點頭,何楚楚在裝瘋賣傻,她努力的逃避這樣的問題,真的像是一腳一腳深深的踐踏在心上般撕裂的感覺。
“什麼意思,你在騙我,爲什麼會動搖,爲什麼在維護他。”
洛亦天的語氣一點點加重,到最後,竟然變成了怒吼。
何楚楚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上一秒還是溫暖的擁抱下一秒就是這樣的責問。
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果然如此,還是如此的場面。
“是,沒錯,我是喜歡上熐言之了,是動搖了,是維護了。可是洛亦天,我何楚楚沒有對不起你,是你拋棄了我,是你無形中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以爲剛剛的那個擁抱是真的,我有那麼一瞬間還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回到你的身邊了,可是現在看來,只是你一步一步由我進來的陷阱,問完了嗎,問完了我可以走了麼?”
洛亦天緊緊的握着拳頭,聽何楚楚吼完一番心理話,很生氣,很痛,很難過。
真的如此,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成真了。
其實哪有什麼陷阱,自己只是看剛剛的氣氛很尷尬,想着自己回到從前的樣子或者能夠緩和一些,之後再好好解釋也不遲,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對話。
真的如此,洛亦天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氣,失望的看着何楚楚,伴隨着憤怒,何楚楚已經習慣於洛亦天的這般模樣,勇敢的看着洛亦天,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痛苦之情,但是憤怒同樣遮蔽了何楚楚的雙眼,除了眼前責問自己的洛亦天,看不到其他的其他的樣子了。
“想走,走到哪裡去?”
洛亦天攥緊了拳頭,皺着眉,雖然這是自己想到過得事情,只是,事情爲什麼會推上這一步,是自己意料之外的。
何楚楚轉過身。
“到一個見不到你的地方,圖個清靜。”
何楚楚幾乎是發狠了撂下這句話,以前,以爲愛就是隱忍,所以不停的收斂自己的脾氣,現在,看不到回報,纔是最讓人失望抓狂的事情,何楚楚閉上眼睛,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就往外走去,洛亦天大步上前,追上何楚楚,抓住何楚楚纖弱的手臂,迫使何楚楚面對着自己,何楚楚看着這張寫滿怒氣的俊美的臉,心中縱使千百個捨不得,也不希望自己委曲求全的呆在這裡任由洛亦天誤會下去,這樣,兩個人只會就熐言之的問題越來越僵,越來越疏遠。
何楚楚明白,自己和洛亦天都需要冷靜,需要冷靜的處理中間夾着的熐言之,如果放棄他,真的就太對不起了。
“放手。我們靜一靜,看不見彼此,然後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拜託了。”
何楚楚擰着眉頭,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沉重,洛亦天一邊嘴角上揚,冷靜,鬧夠了就冷靜。
“冷靜,我很冷靜,我冷靜的看着我的妻子告訴她喜歡上了別人。楚楚,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洛亦天即使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還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握着何楚楚的胳膊時留了幾分力氣。
何楚楚也是絕望無比,該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太貪婪,無法離開洛亦天,也無法放開熐言之了。
看着快要爆發的洛亦天,何楚楚一點都不害怕,或許洛亦天怒火當頭,賜死自己,倒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
“求求你,放我走,求求你了。”
何楚楚從剛纔的盛怒漸漸變得冷靜,心情一度走向絕望的境地。
兩個人之間,只能選一個,洛亦天的性格,他會逼自己做出選擇。
何楚楚轉過身,掙扎着要掙脫洛亦天的束縛,誰知鼓了半天勁兒,什麼用都沒有,還是不得已的轉過身面對洛亦天。
“追月,把她帶到御鑾殿。”
躲在外面走廊上的追月嚇了一跳,御風,丁伯和自己去了御膳房又回來,剛好趕上夫人和皇上吵得最兇的時候,也不是有意要偷聽,站在走廊上,都可以聽到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爭鋒相對,一行三個人無不爲屋裡那對捏了把汗,聽到洛亦天叫自己,追月抖了一抖,忐忑的看了一眼丁伯,丁伯雖然萬能,但這件事情上是一點轍兒都沒有,搖了搖頭。
追月剛走到門口,行了禮,還沒擡頭進去領何楚楚,洛亦天再次開口。
“你留下,御風。”
御風愣了愣,丁伯偷偷踹了御風一腳,御風吃痛趕緊站出來。
“皇上有何吩咐?”
洛亦天看了看一直別過臉去的何楚楚,嘆了口氣,保持冷酷的模樣。
“帶她到御鑾殿,如果她跑了,你提頭來見。”
御風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兩個人彆扭的造型。
只能領命。
何楚楚沒有心情看洛亦天,御風上前,說了聲冒犯,接替洛亦天握着何楚楚的胳膊,往皇上的寢殿御鑾殿去了。
追月還站在原地,怎麼突然改口讓御風去做這件事情了,用不到自己就趕緊退下吧,洛亦天這會兒臉色陰沉,一會兒一定有事一場狂風暴雨,先躲爲妙。
追月正要悄悄拔腿走人閃一邊,洛亦天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追月,還有丁伯,進來,我有話問你們。”
丁伯也鬱悶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和追月交換了下眼色,接下來要注意了,小心說話。
洛亦天回到桌案後面,雙手撐着頭,閉着眼睛,很累的模樣。
丁伯和追月站在他面前,看了看洛亦天的臉色,搖了搖頭,確實不妙,這好像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看到過的最糾結的神情,好像拿一件事情沒有辦法,找不到解決途徑一般。
“你們聽到了些什麼?”
洛亦天睜開眼睛,冷冷的看着丁伯和追月。
追月還在想的時候,丁伯就回答了。
“回皇上,我們剛剛到而已。”
洛亦天靠在椅背上,冷峻的神色讓人很是擔心,不知道下一秒他要說些什麼,雖然是最親近的人,也難以摸透洛亦天的脾氣。
“我很累了,不想聽你們說的這些謊話,說吧,聽到了什麼?”
洛亦天睜開眼睛,目光像要穿透追月和丁伯的內心一樣,和何楚楚吵架的時候,中途注意到三個人回來,這會兒在自己的面前說謊,雖然知道是爲了讓自己放心,但很討厭這種被騙的感覺,而且自己還沒有被騙住,這樣尤爲煩心。
“從夫人生氣的說了一席話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到了。”
丁伯整理了一下,回想了一下,確實聽到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夫人說喜歡上熐教主的時候,三個人幾乎都像雪人一樣,是僵硬的,想着下面肯定是不幸結局,不過還好,現在的情形比估計中的要好一些。
洛亦天點了點頭,有些虛脫,爲什麼和這個女人吵一場架要比批閱千百分奏摺還要辛苦呢,熐言之,你怎麼就做到了呢,洛亦天終於冷靜下來,冷靜的想何楚楚爲什麼會喜歡上熐言之,莫不是她正在氣頭上,說了氣話,但是熐言之不顧一切擅闖進來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在知道牢中的人不對勁時,果斷離開,那就是說兩人之前一直有聯繫。
洛亦天一直在想何楚楚說的話,在自己看來,一定是氣話,一定是氣話,洛亦天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表面上冷如冰霜波瀾不驚。
思緒是在亂的不行,胸腔裡積得滿是怒火,是在忍不住了。
站起身,使勁的用拳頭擂向桌子,就算是厚實的楠木桌案也扛不住洛亦天這一擊,一條腿即可斷裂,整個桌案轟的一聲塌了下去,追月和丁伯仍舊站在原地,只要扯上夫人的事情,皇上一定不會冷靜,這種場面是在意料之中的,發泄出來,說不定會讓皇上覺得順心一些。
洛亦天破壞完桌案,大步向門外走去。
丁伯追上去,也不敢阻止洛亦天,幾部追上,不安地問道。
“皇上這是要去哪裡?”
洛亦天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哪有心情回答丁伯的問題,揚了揚手,不回答。
丁伯不依不撓,決不放棄。
看皇上這個方向並不是要去御鑾殿,這種時候,他想去哪裡呢。
丁伯是個聰明人,而且跟了洛亦天這麼長的時間,可以說洛亦天就是在自己的關懷和教導下長大的,順着洛亦天的秉性和思路,這會兒八成是要找熐教教主熐言之的,正是因爲剛剛預料到了這一單,丁伯纔不屈不撓的跟出來。
這會兒要到哪裡去找那個像魂兒一樣飄蕩的瀟灑人物,要去百毒宮更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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