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冥也走過來說:“絨絨,我們也要出發去拿蛋糕了,順便再挑些小點心帶回來。”
“恩恩,我也去洗澡。”孫絨應聲點頭,撐着池壁也爬了上來。
“記得把水溫調熱一點,別感冒了。”章冥在後面囑咐。
喬子昔和羅青青對視了一眼,羅青青提議,“要不咱倆也上去吧?在水裡泡太久不好。”
“嗯,好。”喬子昔和羅青青一起上岸,對走在前面的孫絨說:“我和青青在這裡再玩一會兒,你們到了給我們打電話,然後我們再下去。”
“那你們看着手機啊,快到的時候西西會發短信的,到時候要提前把蠟燭點好了。”孫絨不放心地回頭提醒。
“知道了。”喬子昔和羅青青走上前,一人一邊搭着孫絨的肩膀進了淋浴間,還不忘調侃,“那誰真體貼啊,幸福吧。”
最後,被留下的歐陽和孫劭對視了一眼,孫劭開口,“反正下去也無聊,要不再來一盤?”
歐陽欣然點頭,重新擺球。
嚴西西和孫絨快速地衝了澡換了衣服跑出來分別跟着皇甫和章冥走了,喬子昔和羅青青則是不着急,在裡面慢慢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之後就在水吧旁邊坐着聊天,孫劭和歐陽繼續打檯球。
嚴西西和孫絨不在,喬子昔也就不逗羅青青了,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很感興趣地問了一下成人學小提琴和鋼琴有沒有什麼捷徑可以走。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大人的接受能力比小孩子強一點,所以學的快一點。不過其實學的過程還是很枯燥,而且要堅持練習,如果能堅持下來的話,學的效果應該都不錯吧。”羅青青想了想認真地說。
“哎?學音樂不是都要天賦的麼?這樣就行啦?”喬子昔半開玩笑地問。
“也不是吧。”羅青青不確定地說,指了指自己說:“你看我,我那麼笨,可是現在小提琴課的內容都能聽懂啊,不過也有可能跟小時候學過有關係。”
“那說明你天分不錯唄。”
“纔不是。”羅青青扁扁嘴,“我小時候的小提琴老師說我沒天分。”
“那是老師的問題。”喬子昔想都沒想就說:“哪有老師那麼說學生的啊,這不是打擊人麼!你別聽他的。”
羅青青被喬子昔逗樂了,她當然不介意以前那些老師的話,她自己清楚,小時候牴觸學習的原因有一部是在於家人。現在既然決定重新學習,就已經代表她不在乎過去的那些事情了。其實羅青青重新學習樂器的原因很簡單,萬一到時候畢業了找不到工作,還可以靠這個技能賺錢呢,所以趁着現在什麼都是她老爸買單,趕緊多學點東西!
喬子昔正說着,就見遠處檯球桌旁邊的孫劭對她舉了舉空了的飲料瓶,喬子昔翻了個白眼,轉到自助水吧裡面給孫劭和歐陽拿飲料。羅青青把手裡的杯子放到吧檯上說:“我去下洗手間,你去麼?”
“不去,你去吧。”喬子昔晃了晃兩瓶飲料,往檯球桌走去。
孫劭接過喬子昔遞過來的飲料,示意歐陽休息一會兒再接着打,邊摟過喬子昔親了一口。歐陽對着膩歪的兩人翻了個白眼,拿過飲料靠在臺球桌上。喬子昔推了孫劭一下,把飲料給他之後,就轉身走回水吧坐着玩手機。
孫劭走過去跟歐陽並肩靠在一起,擡頭剛想說話,突然看到大廳一角唯一隔開的瑜伽小單間裡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孫劭愣了愣,想到那人現在住在這裡才反應過來,轉臉看了歐陽一眼,就見歐陽正低着頭髮呆,應該沒看到那邊的情況。
孫劭回頭看了一個人坐在水吧旁邊的喬子昔一眼,剛剛羅青青好像是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想到這裡,孫劭壞笑了一下,用肩膀撞了歐陽一下,低聲說:“我剛剛看到項琴了。”
“嗯?”歐陽愣了一下,擡起頭看了一圈,一目瞭然,大廳裡沒有其他人,就問:“在哪兒?”
“剛從瑜伽教室出來,去洗手間了。”孫劭說。
歐陽有些猶豫,一會兒項琴出來的話肯定會看到他們,打招呼什麼倒還好,只是今天有party,他和項琴還沒攤牌,沒理由都碰到了還不邀請她參加。
“瑜伽教室雖然是隔開的,但是我們幾個人在外面待了那麼久,她不可能不知道吧。還有,那位置又不顯眼,她什麼時候來的我們都不知道,說不定她來的比我們晚,可是既然看到我們了沒理由不來打個招呼吧,難道說,她察覺到不對勁了?”孫劭在旁邊提出自己的疑問,懷疑地看了歐陽一眼。
“應該不會。”歐陽皺眉,“我有囑咐過會計部經理暫時別動聲色的。”
“那就是另一個原因,除了你之外,我們之中有她不待見的人,所以寧可避開。”孫劭瞭然地說。
歐陽眉皺的更深,按理說,他喜歡嚴西西大家都知道,項琴就算有敵意也應該針對嚴西西。可不知道爲什麼,孫劭剛剛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歐陽竟然第一時間想到了羅青青。正在猶豫,孫劭又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羅青青也去洗手間了,應該會碰到的吧。”
“嘖……”歐陽白了孫劭一眼,擡腿往洗手間走去。
孫劭壞笑了一聲,拿着飲料找喬子昔去了。皇甫還說羅青青不是歐陽的菜,瞧瞧這反應,不是挺上心的麼!
孫劭說得對,羅青青的確在洗手間裡和項琴打了個照面。其實直到現在,羅青青都沒搞清楚項琴爲什麼會對自己有敵意,如果只是因爲歐陽,那好像說不通,誰不知道她是單相思。單相思歐陽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偏偏抓着她不放呢。
羅青青在洗手檯洗手的時候,項琴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她身後,所以當羅青青擡頭在鏡子裡看到項琴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隨後纔想起來打招呼,點點頭說:“學姐。”她倒是知道項琴住在世紀星辰,雖然上次聽她說要找房子租住,但是一直都沒聽說她搬走的消息。
羅青青洗好手,抽了張紙巾來擦,就見項琴還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就不解地問:“學姐,你有事啊?”
項琴盯了羅青青看了一會兒,突然不屑地笑了一下,嘲弄地說:“看來你對歐陽也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多用心嘛。”
羅青青一愣,沒想到項琴開口來了這麼一句,雖然不知道項琴有什麼目的,但是項琴的話還是讓她覺得不悅,微微皺眉問:“什麼意思?”
“什麼都不做保持現狀是最愚蠢最懦弱的行爲,這不就是你麼。”項琴嗤笑了一聲,走過去打開水龍頭洗手,慢條斯理地說:“原以爲你會爲了歐陽做些什麼,可到頭來也只是個膽小的仰慕者而已。”
羅青青愣在原地,倒不是說被項琴激怒了,還是因爲她的話自卑什麼的,只是那句“爲歐陽做些什麼”莫名地刺進了羅青青的心裡。在不久之前,羅青青一直滿足於現狀,覺得能和歐陽偶爾說說話已經很滿足了。可是最近這段時間,羅青青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她應該爲歐陽做些什麼。倒不是說按照項琴的意思,主動追求歐陽,而是鼓勵歐陽不要那麼輕易地放棄嚴西西。這些天,羅青青都看在眼裡,她知道歐陽還是喜歡嚴西西的,所以她覺得既然嚴西西還沒和皇甫走到一起,歐陽就不應該那麼輕易就放棄。雖然每次這樣想的時候,心裡都很難過,但是羅青青真的再也不想看到歐陽臉上出現後悔或者惋惜的神色。
“保持現狀是愚蠢的話,那麼,你做了些什麼呢?”一個突兀的男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安靜。
羅青青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歐陽已經站在她身邊了,轉過臉看着歐陽,羅青青此刻很脫線地想着,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歐陽有一天會走進女洗手間裡。
比羅青青反應更大的是項琴,她此時怔怔地站在鏡子前透過鏡子看着突然出現的歐陽。她剛剛其實是有意避開歐陽進來的,但她當時並不知道羅青青也在洗手間,她人在瑜伽教室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雖然在外皇甫他們看來,羅青青只是單相思而已,歐陽對她並沒有意。但項琴就是有一種感覺,歐陽對羅青青是不一樣的。可能這種感情還沒發展成愛情,但項琴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再加上羅青青膽小怕事的性格,項琴最瞧不起這種人,所以每次看到她都難免奚落兩句。她原本在洗手間看到羅青青的時候也沒想到怎麼樣,畢竟歐陽喬子昔他們都在外面,只是習慣性地說了兩句刻薄的話而已,卻沒想到被歐陽聽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