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謹慎的臉陰沉得可怕,他從沙發上站起,鐵青的臉色彷如地獄的閻王。
“我不是讓你不要去了嗎!你該死的又跑去醫院做什麼!”一想起現在躺在重症觀察室的母親,裘謹慎就怎麼樣都壓抑不住自己心裡的憤怒 。
“裘謹慎,你現在向我發什麼脾氣,我只不過是送了一束康乃馨過去而已,我什麼都沒有做。”她怎麼覺得他現在很不對勁,彷彿是她去醫院探望他母親會害死她一樣。
“什麼也沒有做?”裘謹慎冷哼,滿臉的怒氣,“什麼也沒有做我母親會突然昏迷?什麼也沒有做她現在會躺在重症觀察室!”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害你母親躺在重症觀察室的,是嗎?”安隨意心裡委屈,她下午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他憑什麼認爲他母親躺在重症觀察室是因爲她?
“難道還不明顯嗎?母親她前幾天做完手術精神一直很差,今天好不容易精神好了那麼一點,就是因爲你下午去看她刺激到她,她又倒下了。”裘謹慎不斷的深呼吸,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怒火,他也不想埋怨她,可是她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他都已經說了把一切交給他,讓她什麼也不用理,她跑去醫院做什麼呢?
“好,你現在的意思就是,這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自己惹她嫌,我就不應該去看她,我整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哪怕我一句話都不說我也惹她嫌惹她生氣,是嗎!”安隨意忍住眼裡,她咬牙切齒也不能讓眼淚流下來。
裘謹慎也生氣,氣她更氣自己,當下什麼也不管,“是!”
安隨意握緊了雙拳,這一次,她沒有喊着要跟他分手,點了點頭,有點自嘲的揚了揚嘴角,看了他幾眼,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就走進了臥房。
嘭的一聲,安隨意用力的甩上了臥房的門,她靠在門背上,眼淚嘩啦一下就落了下來。
裘謹慎,你把我所有的耐心都磨盡了,是你讓我這麼的毫不猶豫……
那一晚,裘謹慎離開了公寓,然後第二天一早,安隨意把留學的表格填好,交給了狄晨。
狄晨看着那張寫得滿滿的表格,他擡眸看向她,“你決定好了?”
“我已經決定好了,學哥,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安隨意的表情近乎於絕望,聲音低低啞啞的,一聽就知道她昨晚哭了很久。
狄晨蹙了蹙眉,他把表格放在一邊,“隨意,你跟裘謹慎又怎麼了?”
“學哥,求你,不要再提他……”安隨意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又嘩啦啦的滑了下來。
見狀,狄晨連忙站起,拿過手巾遞到她的面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隨意哭得怎麼不受控制。
“我很辛苦,我真的很辛苦……”眼淚一直滑下來,狄晨想幫她擦卻被她躲開了,“我想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她的眼淚就像硫酸,正一點一滴的腐蝕着狄晨的心,他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團。
他把人抱在懷裡,力道不緊也不鬆,藍眸掠過一抹堅定,“好,你要離開這裡,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安隨意把頭靠向狄晨的肩膀,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咬着下脣哭得淋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