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氣反覆無常,沐曉晨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結果傍晚的時候就下起了一場大暴雨,幸虧她有帶傘,不過回家金桂苑的時候還是打溼了一身。
她走進公寓裡迅速衝了一個熱水澡,將身上的寒冷驅散,然後習慣性的打開電視機。
雨越下越大,雷聲陣陣,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大地,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電視機裡傳來主持人字正圓腔的播報:“現在是播報路況消息時間,今晚6點左右的時候一場颱風來襲,現在整個A市成了一片水城,不少地方交通堵塞,XXX路段因爲風暴的來襲,立交橋已經發生嚴重坍塌,據目前統計已經造成14人傷亡,暫時還無人死亡……”
電視機放映着畫面,天空陰沉,暴雨連連,坍塌的大橋周圍一片狼藉,好幾輛車子被壓扁了,真是慘不忍睹。
沐曉晨眼睛裡掠過一抹驚慌和不忍。電視裡播報的路段不就是金桂苑不遠處的立交橋麼。
沒想到她剛到公寓不到半個小時,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她又拿着遙控器連續翻了好幾個臺,都是子播報大橋坍塌的事故。
沐曉晨盯着電視機,右眼皮沒由的跳動着,不知爲什麼她心口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由的縮在沙發上,身子抱成一團。
路段堵塞,他今晚應該不會來了吧。
一轉眼半個小時候過去了,房子裡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剩下的就是一片冷清,沐曉晨垂了垂眸,小噓一口氣,他今晚應該是不會來了。
可是不知爲何,她的心裡總感覺還是放心不下。
她想了想,於是拿着手機撥打司徒浩澤的電話,“對不起,您說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沐曉晨緊緊握着手機坐在沙發上,電視機上播放的內容她都沒心思去看了,她心裡只有一個不好的想法:不會他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本臺最新播報:XXX路段因爲大橋堵塞,目前傷亡人數還在增加,剛纔又從坍塌廢墟里面挖掘出一名臨難者,搶救無效死亡,是某家知名公司的老總……”
電視上呈現搶救畫面,武警人員穿着救生雨衣從廢墟里把一個罹難者拉出來,那人的面部看不清,不過穿着一身西裝,手上還帶着一個金錶。
‘啪’的一聲,沐曉晨的手機掉落在地。
不行,她還是去看看吧。於是她拿起雨傘衝出公寓。
路上暴雨連連,雷聲滾股,路面上已經積下很深的水,足矣淹沒小腿,她打着傘根本阻擋不了風雨的吹打,沒過幾下就被風吹得很遠。
她顧不上撿雨傘,急急忙忙朝着事發路段跑去。
事發現場已經被交警用警戒線阻隔起來,圍了一羣人,有搶救人員,還有一些大概是尋找親人的家屬,這種危機的時刻大概沒有哪個不怕死的來參觀的。
“這裡很危險,請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趕快離開。”警察人員勸說道。
可是吶喊聲、哭泣聲、哀求聲沒有一絲減弱,圍在警戒線外的人們更加激動了。
沐曉晨擠進人羣裡,她見到一個穿制服的人,急忙衝上去問:“警察先生,請問剛纔你們是不是搶救出一名傷患人士,他現在在哪裡?”
“小姐,救護車就在那邊,你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謝謝。”沐曉晨立刻跑向救護車的方向。
“嗚啊嗚啊嗚啊嗚啊……”救護車準備離開,發出緊急鳴笛聲
。
她急忙呼喊着追上去,“請等一等……”
可是救護車根本沒有停下來,沐曉晨拼勁了力氣怎麼也追不上,眼睜睜的看着救護陳離她遠去。
最後一趔趄,身子撲到在地,地上濺起好大的水花,她渾身上下變得狼狽不堪。
最終救護車消失在她的視線裡,鳴笛聲再也聽不到了。
冰涼的水和她此刻內心的焦灼形成強烈的對比。
怎麼辦,她真的好沒用。
連追個車子都追不上。
不行,她不能放棄,她不能輕易屈服,她要儘快找到司徒浩澤。
於是她迅速爬起身,在雨中奔跑了好長一段時間,這種天氣裡,車子都不敢外出,她只好靠用自己的腿做交通工具,跑到了醫院。
一經詢問,她終於找到了新聞報導裡面所說的某公司老總。
幾個護士在聊天,“你知道剛纔送進醫院裡搶救的那個人是誰嗎?”
“李思成啊,金融界的大老闆啊,年輕有爲,不過真可惜就這麼被大橋砸死在車裡了。”
“可不是麼,這次事故一共15人傷,就他一個人死,他還真是夠倒黴的啊。”
什麼!
金融界大老闆李思成!
沐曉晨眸子漸漸地睜大,呆若木雞!
這太烏龍了!
不過吃驚過後,她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感覺心安了。
等等!
她這是怎麼了,就算他真的出事了,她那麼緊張做什麼!
走出醫院,一陣狂風吹來,寒冷沁入骨髓,她不由的抱緊了身子,心想還是趕緊回家吧。
她好不容易纔攔到一輛出租車,司機只肯把她送到離金桂苑還有很長一段路的地方,所以她還是得走很長一段路程纔回到了金桂苑。
終於,她站在了公寓門口,身子有些瑟瑟發抖,她哆哆嗦嗦的拿着鑰匙打開門,卻發現室內漆黑一片。
她離開的時候因爲走得太匆忙了,所以沒有關燈,難道停電了?
“你捨得回來了?”這時候忽然響起司徒浩澤低沉的聲音,在沐曉晨聽來猶如魔音,她背脊不由一僵。
漆黑的客廳裡燃着一點火星子,鼻子裡有一股刺鼻的煙味傳來,應該是他在抽菸。
她慌亂的打開房間裡的燈,發現司徒浩澤正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彷彿他周身隆起一股黑沉沉的煙霧,一場風暴醞釀着。
沐曉晨腦子速度運轉着,最後說,“我……我去醫院了。”
“過來。”司徒浩澤低沉的命令着,聲音猶如飛機在低空坐着盤旋,一種危險潛伏着。
沐曉晨眼簾低垂着,腳上彷彿被打了石膏,一步也挪不動。這時司徒浩澤緩緩站起身,他走了過來,他的身影高大偉岸,在黃暈的燈光下臉上的輪廓很立體,卻顯得格外的冷漠。
“你去醫院做什麼?”司徒浩澤嘿黑的眼睛裡散發着幽光,危險的氣息愈見濃烈。
“我……”沐曉晨的回答略有遲疑,她該怎麼說呢,她本來是看了電視機的報導以爲他出事故了,可是去了醫院才發現是她自己搞錯了。
真是一場啼笑皆非的笑話。
“我爸爸在醫院,我去看我爸爸了。”她只好這麼說。
“你是去見你爸爸還是見別的男人!”司徒浩澤聲音陡然慍怒,她分明就是一副心虛的樣子,還想騙誰。
“我沒有。”沐曉晨瞪大眼睛,瞪着他。
“去
見你爸爸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通知?”司徒浩澤冷冷追問。
沐曉晨眼睛裡掠過慌亂,急着解釋道:“我6點多的時候有打過你電話,可是你電話是關機的,我以爲你今天不會來了……”
她尚未說完,司徒浩澤冷冷道:“因爲我手機關機了,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別的男人了,是麼?”
“不是,不是的,完全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沐曉晨眼眶裡泛起水霧,怎麼她越解釋反而誤會越深了。
“說,你身上到底哪裡被人碰過了,是這裡、是這裡、還是這裡?”司徒浩澤咬着牙說,大掌一把勾起她的腰肢將她固定,另一隻手蹂弄着她的雪白,沐曉晨渾身戰慄着,猶如一隻被獵人逮到的無助小兔子。
“脫衣服!”司徒浩澤沉聲命令道。
沐曉晨的腦子瞬間炸開了,眼睛裡閃爍着淚光看着他,有哀求有無助還有委屈,她搖着頭,嘴脣囁嚅着,“請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沒有去見別的男人,爲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既然你沒有去見別的男人,那就把衣服脫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司徒浩澤厲聲道。
沐曉晨手緊緊拽着衣領,彷彿在守衛着她自己最後的尊嚴,脣顫抖着,她現在解釋什麼都是無用的了。她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她只是他養的一個女人,就算他真的有什麼事,那也不她可以插手的。
她只能唯一能做的只有表明自己身份和立場,她大聲的說,“司徒先生,你放心好了,從我們交易達成的那一天起我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是你的女人,除了你我是不會再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了。”
她心口彷彿被刺痛了一下,是的,從今以後她都不會再得到幸福了,她是被人養的晴婦,她生命裡不會再有別的男人了,她髒了……
她眼眶通紅,淚流滿面,悲傷的情緒像是被衝破了閘門的洪水一般洶涌成災,氾濫着,嗚咽了起來。
司徒浩澤眉宇緊皺着,情緒也很低,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哭成這樣的女人,或許應該說,她是第一個用眼淚讓他內心觸動的女人。
在他的眼底,女人就是一種麻煩的動物,所以他從來不會隨便沾惹桃色,沐曉晨也恰恰是他最不想惹的一種類型,她太過單純和純潔,玩不起。
她的一切反應都是最自然和真切的,不像是會騙人,他忽然想抱住這個女人。
該死的,她別再哭了。
司徒浩澤將她摟進懷裡,把她的頭按在他胸口,他皺眉沉聲道:“不許再哭了。再哭我就扒光你的衣服,現在要了你。”
果然沐曉晨的哭聲漸漸變小了,只聽到微弱的抽泣聲,她似乎很畏懼他,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着。
“這次就這麼算了,下不爲例!”最後司徒浩澤做出讓步,他司徒冥在從商手段鐵血絕不留情,這的確算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他突然把她攔腰抱起,沐曉晨一驚,嚇得眼淚全部都縮回去了,一說話帶着濃重鼻音,“我已經沒有哭了。”
果然還是行動最實際,馬上就有效果!
司徒浩澤忽然注意到她身上都已經被打溼,渾身冰涼涼的,“你怎麼全身都溼了,沒帶傘出去嗎?”
“外面刮颱風,傘被吹走了。”沐曉晨小聲的說。
“明知道那麼大的颱風還出去,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司徒浩澤忍不住的責備一句。
“我……”沐曉晨纏着脣,被他責備得無法反駁,心裡悶悶的,只能在暗罵他,“還不是因爲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