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樣一張,就算化成灰都能認識的臉龐,莫言有些說不出話來,從來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有想過,在危險中,救出自己,不顧受傷帶着自己逃命的竟然是他,那個他厭惡一生的男人——————
樑逸!
呵呵~~真夠可笑的,他們之間,似乎永遠都斷不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怎麼會在那麼剛剛好的時間,在她恰恰出現危險的時候出現,救了她!
樑逸看見剛剛還是擔心的眼神,在發現了他的臉後,變得冰冷的眼神,心裡不自覺的深深的痛着,她總是這樣無情,用一把冰冷的刀,慢慢的割着這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嘴角的笑容卻沒有散去,甚至散的更開。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恩?”
莫言無言以對,她似乎真的沒有權利去管他的自由,樑逸總是能在她自以爲可以逃離的時候,給以她重重的一擊,讓她無處可逃,最後,所有的事,總是繞回遠點,就像現在這樣,回到了他身邊。
莫言的沉默是樑逸最大的傷,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一切都是他自作孽的嗎?
“咳咳咳……”
一陣大力的咳嗽傳來,拉回了莫言的神智,樑逸的血越流越多,一路上都沒有吭聲,這下再不處理,手臂就要廢了。
莫言也不再廢話,畢竟是救了她一命,現在還受了傷,她不可能就這樣丟下他。
“先回別院把傷口處理一下。”
說完莫言就扶着樑逸起身想着前面的西山別院走去。樑逸看見這樣的莫言,有些歡喜又有些失落,只是隨着她的動作慢慢起身向前走去,他現在這樣的狀況,再耽誤下去,只怕連話都說不了了。
客廳內,莫言拿出藥箱,從中拿出一把剪刀,剪開樑逸的衣服檢查傷口。子彈射進樑逸的肩膀,血液以及滲透了全身,現在樑逸基本上算是昏迷了,眼睛緊閉,臥躺在沙發上,任由莫言動作,只有滄桑的臉上帶着些若有若無的隱忍表情可以看出,他還是有知覺的。
取出子彈後,莫言把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期間碰觸到樑逸身體的其他部位,沒來由的引得樑逸一抖,莫言知道,那是那場爆炸遺留下來的,即使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甦醒了,身體上的傷也不會那麼快恢復,想到這裡,莫言頓了頓,那場爆炸,何嘗不是她的噩夢?!
包紮完以後,樑逸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沒有麻藥,整個取子彈的過程,樑逸都是咬着牙堅持着,雖說這些對於他已經是家常便飯,但也疼的樑逸暈過去了。
莫言探了探樑逸的額頭,暫時沒有發燒現象,但不能保證夜裡不會發作,從藥箱裡取出退燒藥給樑逸服下去,莫言才安安靜靜的做了下來。
看着樑逸那張佈滿着細小傷疤的臉,這些痕跡讓他原本風流的臉多了些成熟和滄桑,至少,她是不討厭的。
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暗門是回不去了,而且樑逸晚上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這些莫言本是不關心的,可到底是因爲她才受傷的,莫言不可能無動於衷,確切的說,她不想欠樑逸的人情。
從房間裡拿了兩張毯子,一張蓋在了昏睡的樑逸身上,另一張自己裹着,坐在了樑逸對面的沙發上,這樣可以時時刻刻觀察着樑逸的情況。
凌晨兩點,暗門別墅內,一片黑暗和安靜,只有月光下的走廊上,嶽凌挺拔的背影顯得有些單薄,已經很晚了,可心裡還是有些惦記着莫言,雖然可能會吵醒她,但休息前總想再看她一眼,否則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