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宸不敢進來,他都做了什麼,都做了什麼。
柳昭華秦美言接到電話以後,聽說女兒現在在醫院裡,當場就懵了,柳傾夏從小身體就很好,怎麼會進了醫院了?兩個人急忙趕到醫院,卻在到達病房門口的時候,被司徒墨宸告知,“柳傾夏的寶寶沒了。”
兩個人都是懵了,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忙先進病房看柳傾夏。
柳傾夏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看着天花板或者窗外,無論柳昭華秦美言和司徒墨宸說什麼,她都不會迴應,飯菜也是一直沒有胃口。
司徒墨宸知道都是因爲自己,便當着柳傾夏的面,跟柳昭華秦美言說了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做的事情。他沒有說出是爲了保護柳傾夏,可是柳昭華卻也猜出來了,“是因爲白遲?”司徒墨宸沒有應答,因爲什麼都不重要了,現在的結果已經這樣了。
柳昭華秦美言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怪司徒墨宸?可是他也是爲了柳傾夏的安危着想。那怪柳傾夏?柳傾夏更無辜,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流產了。柳昭華秦美言也只能是好好照顧女兒,保證不讓女兒有什麼後遺症。
就這樣,柳傾夏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以後,便辦了出院手續,準備回家。這期間她很少說話,更是沒有跟司徒墨宸說過話。柳昭華秦美言都是白天在醫院,晚上就回去,由司徒墨宸照顧柳傾夏。
秦美言也嘗試着跟柳傾夏好好談談,但是卻被柳傾夏一句,“媽,我心裡都有數。”給堵了回來。看着柳傾夏虛弱的樣子,秦美言也不忍心讓女兒再想起來難受。
出院之後,秦美言跟柳昭華、司徒墨宸商量,讓柳傾夏還是回到她跟司徒墨宸的家,也免得兩個人真的因爲這事生了什麼嫌隙,往後就更不好弄了。
到家之後,秦美言給柳傾夏做了飯,讓她吃
完,便跟柳昭華回了家。不是因爲住不開,而是希望司徒墨宸能夠跟柳傾夏說清楚,要不然,兩個人心裡都有個梗,真的生疏了,這段感情也就完了。
司徒墨宸明白柳昭華秦美言的意思,也想求的柳傾夏的原諒。晚上照顧柳傾夏洗漱完畢,讓她坐在牀上以後,便跪在了柳傾夏的面前,“夏夏,我知道是我不好,害的你現在這麼難受,我們的寶寶也……”
“我不知道你心裡會不會一直記着這件事,但是我想要盡力的彌補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能夠贖清自己的罪。”司徒墨宸說到最後的時候,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他的自以爲是,傷害了柳傾夏,也傷害了兩個人的寶寶,他那麼期盼的寶寶。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柳傾夏看着司徒墨宸的眼淚,說心裡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原諒他,或者也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這件事,兩個人都有責任,可是最無辜的卻是跟他們沒有緣分的寶寶。
柳傾夏沉默了良久,方纔開口,“這件事我們都有責任,但是,我沒辦法原諒你,也沒辦法原諒我自己。”說完便轉身躺在了牀上,沒有再去看司徒墨宸。
司徒墨宸聽到那句“沒辦法原諒你,也沒辦法原諒自己”,心裡就如同刀絞一樣的難受,他的錯,卻讓柳傾夏對自己都無法原諒,或許,讓夏夏自己平復一段時間會比較好吧。
司徒墨宸站起來,走向客房,卻在開門的時候,心臟一陣絞痛,倒在了地上,過了很久,才又緩過來。
……
柳傾夏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夠開心,她好像忘記了愛笑的樣子,她能安慰所有的人,卻安慰不了自己。
她躲在房間裡面,害怕那雙白嫩嫩的小手和我自己說再見,其實她覺得孩子這東西靠緣分,但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
是時候了。
司徒墨宸怎麼了,她竟然失去了力氣去計較了。她只想要好好的縮在這個角落裡面,怔怔出神。
那天沒有看到那一幕,走路的時候能夠走點心,會不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的孩子時不時還在,她是不是也能夠看到孩子在的影子。
柳傾夏感覺自己的內心裡面的波動十分的大,她的孩子,她想要找尋點自己堅持的理由都沒有。
柳傾夏其實麻醉過後就清醒了,它們說的話,他都知道,只是她開始封閉自己的心而已。知道自己的內心的變化都是難以瞭解的過去,有些過去都是這個樣子,自己永遠找不到想要的美好的可能,
愛的好累,她快要迷失自己在過往的宮殿當中,她想要找尋過去影子的力氣也沒有。
柳傾夏住的就是內科,往下面一樓,便是嬰兒室了,她慢慢的往下面走,她想要去看看寶寶。
孩子是放在牀上的,柳傾夏鬼使神差的進去,看着這羣孩子,她的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在不久的將來,她的孩子就會出生,和這些寶寶一樣。
淚水滾落下來,她止住了自己的哭泣聲,回到了自己病房,她的腳步有些晃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才能夠消亡這個黑夜,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感受是如何的慘白,她想要的過去,但是卻過不去,她該怎麼辦。
這一切都會是假的,因爲她沒有孩子了,她的孩子死了。
就在那一天,醫院的夜市寒冷的,帶着肅殺的氣息。
司徒墨宸一直都沒有走,一直跟着柳傾夏,害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
他的痛並不比柳傾夏少半分,他的孩子,就這樣消失了,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是心痛的感覺,沒有什麼時候找不到想要的感覺了。
自己內心的痛,不能分給別人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