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泗是心有所圖,李刀疤也是若有所思,聽了陳延泗的話,李刀疤的心裡隱隱的就有了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李刀疤出道較早,跟肖海清雖然不是很熟,卻也跟二愣子和劉三王四他們是一樣,對肖海清多多少少也有着一定的瞭解,他知道,就連肖海清那麼多的人手都沒能降服得了趙敬東,就憑几個外地佬,這事怕是有點懸,不然他們也不會隨意的更改價碼。
李刀疤曾經也是一個人精,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算盤,心想,既然事情難辦有點懸,那還不如趁早算了,可不能花了錢,這美人不能搞到手,仇也不能得報,鬧的不好,反而還會留下了隱患,那可就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李刀疤眨着三角眼,很是仔細的想了想,卻也有些心有不甘,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這樣說加價就加價啊!難道說……是你那些生死兄弟知道了事情棘手想撂挑子,於是就故意想出了這招?可他趙敬東真有這麼厲害嗎?”
陳延泗回道,“我早就說過,這趙敬東的身手確實有些高深莫測,我也不能知道深淺,但我對我那幾個兄弟卻很瞭解,那可都是以一對十的箇中高手,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加了價碼,可能也是想坐地擡價,想多掙些外快。李哥,這再好的朋友,真要是扯到了自身的利益嗎……呵呵,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延泗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還以爲大計即將得逞,哪知道李刀疤卻是在盤算着自己的算盤,眯眼側頭說道,“就算再加點也沒關係,可是,這要是加了錢,卻依然辦不成事呢?既然是點子太扎手,要不……這事咱就不辦了吧?”
陳延泗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算到李刀疤會想到了放棄復仇,心裡面不由的就“咯噔”了一下,覺着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
陳延泗知道,這事對於李刀疤子來說,確實可急可緩,暫時辦不辦都無所謂,可自己卻是等不及了,因爲這趙敬東可是自己的一個心頭大患,若不趁此機會趁早剷除,只怕以後再也沒有可能能請來那幾個“哥們”了,何況還有眼前的這個凱子可以利用,又豈能輕言放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陳延泗微微定了定心神,笑道,“真不辦了?呀!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可總算是可以放下了一樁心事,這兩下里也都好交代了……哦不,應該是三方面都好交代了。”
“三方面?”李刀疤睜着三角眼看了看陳延泗,有些不解。
陳延泗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除了你和我那幾個外地的生死兄弟,還有趙敬東啊!……噢,忘了告訴你了,這趙敬東也是叫我陳哥的,要不是因爲你的事情,我們也有可能會成爲好朋友,或者兄弟的。”
“你倆會成爲好朋友?”李刀疤更加不解了,好奇的問道,“他不是想方着在搶佔你的地頭嗎?你倆怎麼可能會成爲朋友?”
陳延泗以退爲進,作出了無所謂的樣子,“這識時務者爲俊傑,在這中市區,也不光是我陳延泗一家獨大,再說,單憑我個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吃下來那麼多的地盤,適當的時候讓出一些來,跟大家交個朋友,還可以共謀發展,既然趙敬東能有這個能力,又沒真的跟我翻臉,那我何不跟他徹底的化解隔閡來做個兄弟?大家也可以一起發展,一起進步嗎,這也未嘗不是好事,你說呢?只是你,怕卻是有些不同了……”
李刀疤又眯起了三角眼,“我怎麼就不同了?”
陳延泗笑了笑,“如果我真跟趙敬東成了朋友,那也就是說……我和二愣子也就成了兄弟,既然我和二愣子也成了兄弟,那你這想復仇的事情……我可真就幫不了你了,還有這高歡……呵呵!我也肯定不好再幫你,就算你去找了別人,我頂多也就是中立,真到了那時,你李哥可得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哦,哎!畢竟這兩邊都是兄弟嘛,你說是不是?”
陳延泗說完就又掏出香菸來,再次點上火機伸到了李刀疤的面前,“李哥,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我也好早點回去回話?”
李刀疤這次卻是點上了香菸,兩眼也依舊迷瞪着,悄悄地在打量着陳延泗,卻遲遲沒有說話。
李刀疤太瞭解陳延泗了,但這次,李刀疤卻猜不透陳延泗的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
不能說陳延泗的話沒有道理,但仔細想想,卻總覺着哪裡有些不對,總之是不止那麼簡單,再去想想高歡和那筆已經撒出去的錢,李刀疤也還有些心有不甘,試探着問道,“既然都不做了,那……那筆錢,他們還可以再退點嗎?我那可是付了全款的。”
錢都已經被自己吞了,哪還有再吐出來的道理,陳延泗笑了,“哥哎,你也不是第一次混這事了,這人家來都來了,又不是不做!這事可是你自己不做的,人家哪有再退錢的道理?再說,這錢付都已經付出去了,又怎麼好意思再收回來?我這面子上也擱不住啊!”
李刀疤挺鬱悶,“可這事,他們也沒做啊!是他們違約在先,哪有事不做卻收全款的道理?”
陳延泗回道,“這事也是怨我,本來是想幫你少花點就能辦成此事的,於是就找了那幾個自己的生死哥們,卻沒敢把情況說的太詳細,誰知道中途卻出了肖海清這檔子事。這兄弟間辦事,本來也就是處於相互間的義氣,跟請殺手辦事那可是兩碼事,沒有什麼違約不違約這一說的,要不這樣吧,你想要回多少,這錢我出了,省得我兩邊爲難都不好做人,就算是我自己倒了血黴了。”
陳延泗故意裝出了很不開心的樣子,嘴裡也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媽的,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他媽的不做了,這吃力不討好的交易,還竟他媽的兩邊得罪人。”
陳延泗的這一手軟硬兼施還真起了作用。
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落魄和陳延泗的爲人,李刀疤還真是有些擔憂,便小心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問問你,他們有沒有具體說過還要再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