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光盤
五十一、光盤
“殺了冷丁?”夏帆知道對方會讓自己殺人,沒想到殺的人竟然是冷丁。
夏帆和冷穆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就算冷穆從來不說,夏帆也能感覺得到,冷穆恨冷丁。但是縱使帶着恨,冷穆也沒有要了冷丁的命。因爲冷丁死了,這個城市就亂了。 夏帆看向古榕,想探究出來眼前的男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冷丁死。”古榕好像看穿了夏帆的想法:“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男朋友冷穆爲什麼恨冷丁嗎?”
“你怎麼知道冷穆是我的……”夏帆覺得脊背上有股涼氣在蔓延。
古榕知道冷穆並不奇怪,畢竟冷穆也做過冷家的家主,‘冷穆’這個名字並不是什麼秘密。可是夏帆和冷穆的關係就剛剛確定,古榕竟然已經知道了。一想到古榕可能在冷穆和自己的身邊安插了什麼人,冷穆的生命隨時受到威脅,夏帆的手就有些發抖。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你們‘清髒’的聚集地如此隱蔽,我們不是照樣找到了嗎?”古榕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根菸,悠然地吐着菸圈,帶着明顯地驕傲。
“既然你們這麼厲害,爲什麼不親自動手解決了冷丁?”夏帆還沒有從古榕帶給他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葉翌只好親自問出最大的疑問點。
“我看你們根本在虛張聲勢。”齊華也說到。
“你們不覺得有意思嗎?冷丁如果知道即將要殺掉他的人是冷穆的愛人,不知道會露出什麼表情。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嗎?我可是很好奇啊,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有什麼問題,就去boys找我。”古榕轉身離開,卻在消失前扔給夏帆一個東西:“送你的禮物,記得自己一個人看。”
“先讓我檢查一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葉翌把手伸向夏帆,然後把東西拿過來。
夏帆知道他是想檢查指紋之類的東西,於是就沒有反對。葉翌前前後後檢查了一下,但是沒有打開,就把東西還給了夏帆:“對方很謹慎,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也先讓我看看。”剛落到夏帆手裡,就被齊華搶了過去。
“齊華,看來你的脖子還需要放點血才行。”夏帆故意把嘴裡的刀片吐出一半。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還給你。”齊華一隻手捂着脖子,一隻手把東西還給夏帆,然後躲得遠遠的:“真是不公平,你對葉翌總是比對我好的多。”
齊華這句話說完,不僅是夏帆,就連葉翌也變了臉色。葉翌一生氣,夏帆都害怕,更別提齊華了,於是齊華立即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裝樣子打自己嘴巴:“再讓你說錯話,看你還說不說錯話……”
“別裝了。”葉翌終於開了口,葉翌最看不慣齊華這副倒人胃口的樣子,白白浪費了一身好皮囊。
齊華很配合地停下來,並且揉揉自己的臉:“腫了。”這次沒有人理齊華。
夏帆打開古榕給的東西,裡面是一張光盤。既然古榕說過讓夏帆一個人看,夏帆想還是按照古榕說的做吧。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放映室。”夏帆拿着光盤離開。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還在氣我剛纔說的那句話?”齊華有些膽怯,夏帆不在這裡,誰知道葉翌會不會氣得殺了自己。
“你,以後不要在夏帆面前胡說。”葉翌擡起齊華的下巴,威脅性地看了齊華一眼,然後鬆開手。
“哼!怎麼?就因爲你喜歡夏帆,所以我就不能隨便亂說。可惜,你——管——不——着!”齊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生氣,最後四個字故意喊得很大聲,聲嘶力竭。
“齊華,你瘋了嗎?”葉翌用右手捂着齊華的嘴。
齊華本來還想說話,根本沒有料到葉翌突如其來的手,舌尖自然而然地滑過葉翌的手心。葉翌卻像是被電輕微打了一般,渾身酥麻,快速鬆開了自己的手,把右手藏在身後,然後故意離齊華遠遠地。
齊華奇怪地看着葉翌的行爲,但是無法解釋,於是說了句:“莫名其妙。”
兩個人就這樣站着,離彼此遠遠地,直到半個小時後,夏帆從放映室走了出來。
“夏帆,光盤上刻的是什麼?”齊華說完,就看到夏帆手裡的東西,已經碎得不能再碎了,勉強還能看出一點光盤的樣子。
“你的眼睛紅了,哭了嗎?”葉翌想把夏帆的手掰開,可是葉翌越用力,夏帆越是死死地握着那堆廢片,直到廢片的棱角把夏帆的手扎出了血,夏帆還是沒有鬆開手:“夏帆,把手鬆開,手傷了,就殺不了冷丁了。”
不知是葉翌的那個字觸動了夏帆,手張開,夏帆把光盤的碎片丟到了地面上:“殺冷丁,我要殺了冷丁,我要爲穆穆報仇……”
夏帆反反覆覆地說着這幾句話,葉翌把夏帆抱在懷裡,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到:“好,殺了冷丁,殺了冷丁……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去。”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夏帆真的睡着了。
“你的聲音催眠術還是這麼厲害。”齊華的心裡有些堵。這麼厲害的葉翌卻甘願待在‘清髒’裡,如果不是爲了夏帆,齊華還真的想不到別的理由。
葉翌沒有心思管齊華的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背起夏帆,對齊華說到:“我們回家。你的包紮技術比我好,一會兒幫夏帆包紮。”
聽到‘家’這個字,齊華堵着的心瞬間通暢了起來:“好啊,我們回家。”
那個家,其實是齊華、葉翌和夏帆共同的家。
‘清髒’裡的殺手很多,但是卻根本不夠用。夏帆把所有人派出去後,只在這個城市留下他們三個人。他們三個人爲了方便互相照顧和計劃暗殺,就在城市中心的和平路上租了一套房子,寓意爲‘希望世界和平’。實際上,只有齊華和葉翌住在那裡,夏帆在花盤街有房子,久而久之,那裡就成了葉翌和齊華的家。
回到家,葉翌把夏帆放在自己的牀上,然後騰地方,讓齊華給夏帆包紮。
夏帆睡得很不踏實,好像在做噩夢,頭上滲出許多虛汗,葉翌就在旁邊給夏帆擦汗,沒有看到齊華陰着臉,故意把很多消毒水倒在夏帆手心的傷口上。
夏帆在睡夢中夢見冷穆被冷丁折磨着,可是卻疼在自己的身上,夏帆絕望地喊着:“穆穆,穆穆……”
夢裡,沒有人救冷穆,沒有人救夏帆,如此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