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來沉默了,他已經亂套了,他不知道怎麼辦?韓戎口不擇言,胡說八道,蕭來感到了一陣危機感,韓戎還要瞎說什麼的時候,刑房的大門嘎然而開。日本駐上海情報機關特一課課長喜多丸,還有日本駐上海憲兵隊的司令官佐佐木英彥,雙雙走進來。
韓戎一看到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在蕭來耳邊嘀咕了一句:“蕭來,你等死吧,我就不信我韓戎一輩子都輸給你。”蕭來怔了一下,韓戎已經像狗一樣爬到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的面前,乞憐着:“我都說了,全都說了,你們滿意嗎?”
喜多丸點點頭,說:“你還真是乖得很,乖極了。”
“嗯嗯,只要你們放了我,給我好吃好喝的,不要再折磨我,我還會更乖的。”韓戎如此獻媚,低三下四,蕭來看着真是心痛,變的不是自己而是韓戎。
“好,好。”喜多丸突然伸出一隻手,掐住韓戎的脖子,將被折磨得軟弱無力的韓戎提起來,“嗖”地一下,喜多丸手裡拿着的刀瞬間穿過了韓戎的肚腹,鮮血噴灑一地。
“不是說好了我說出‘潛龍’是誰之後你們就放了我嗎?你們不講信用。”韓戎嘴巴里面喃喃幾句,喜多丸的長刀攪動幾下,韓戎就癱在了一灘血裡面。看到韓戎慘遭喜多丸刺殺,蕭來站了起來,看着喜多丸,問道:“喜多丸,你什麼意思?你們偷聽我們的談話?”
“蕭來,別怪我,嘿嘿。”喜多丸拿出一張白色的小手帕抹着自己長刀上的血跡,然後還放到嘴巴里面舔一舔,長刀再一指蕭來,又說:“蕭來,接下來就是你了。”
一邊的佐佐木英彥招招手,幾個日本憲兵走進來架着蕭來就往外面去。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蕭來掙扎起來。
“蕭來,你等着看好戲吧。”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跟在後面。蕭來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給自己處以死刑嗎?極刑?自己和韓戎的談話,明擺着就是韓戎在冤枉自己,韓戎只是跟自己鬥氣,一心想自己死掉,只可惜,韓戎連自己的性命也丟了。
自己和韓戎之間的恩怨,一時半會兒,蕭來還真說不完。
到了此刻,蕭來才發現韓戎原來真的是那麼地恨自己。
蕭來給那幾個日本憲兵拖拽着來到一個擺滿了刑具的房間裡面,蕭來很快就被綁在一根鐵柱上,牢牢地被扣着,不能動彈。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隨後面走進來,幾個日本憲兵擡來兩張椅子給他們,一坐下,**還沒有熱,喜多丸就說:“韓戎死掉,蕭來,我知道你心裡可惜,不過,我看好你,我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潛龍’?”
“我不是,你們搞錯了。”蕭來說道。
“嘿嘿,跟我耍花招嗎?那我問你,你不是‘潛龍’,那‘潛龍’是誰?”
“我不知道。”蕭來哪裡知道這事兒,“潛龍”計劃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看來對於信使佈置的“潛龍”計劃已經察覺,誰是“潛龍”?誰讓日本人這段時間無計可施?這位“潛龍”只怕已是日本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能不拔掉。
“混賬,你再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佐佐木英彥脾氣看上去相對暴躁,聽到蕭來說不知道,他馬上上來給蕭來兩個耳光。這廝出手重,蕭來給打得牙都快崩完了。蕭來惡罵道:“喜多丸,你這算是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地幫你們。”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福是禍?蕭來,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潛龍’是誰?是不是你?”喜多丸陰森森的眼神掃動在蕭來的臉上,蕭來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混賬。”佐佐木英彥又想毆打蕭來。
“佐佐木司令,等一下。”喜多丸站起來,走到佐佐木英彥身邊一把將佐佐木英彥按在椅子上面,然後說:“佐佐木司令,這裡交給我吧,我喜多丸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喜多丸顯然是一個手段殘忍的人,他嘿嘿冷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蕭來的面前。
“你們想屈打成招嗎?”蕭來問。
“蕭來,看在舞子的面子,我喜多丸給了你很多機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喜多丸在蕭來耳際輕輕地說,日本人完全可以一刀殺了他,不管蕭來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內奸“潛龍”。顯然,日本人對蕭來還是很謹慎,這都是因爲大島舞子的緣故。
喜多丸對大島舞子還是疼愛有加的。
因爲出了內奸,日本人的高層特別地重視,這一次,由佐佐木英彥輔佐喜多丸找出“潛龍”,喜多丸跟佐佐木英彥之間,無疑是一個看着一個,當着佐佐木英彥的面,喜多丸不能讓蕭來太寬鬆太舒適,這樣會讓佐佐木英彥起疑心。蕭來被韓戎說成“潛龍”,這一點,喜多丸和佐佐木英彥都是很重視的。
除非現在抓到“潛龍”,不然的話,這個“潛龍”非蕭來莫屬。
蕭來嘴巴倔,只怕是鐵鍬也撬不開,喜多丸這個人倒不怕蕭來這樣的不肯開口說話的人,他詭計多端,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無論是面對什麼樣子的頑劣之徒,他可以做上上海特一課的課長,自然有着過人的能耐,而這個能耐不是他有着一身怎樣的特工本領,可以刺探任何的情報,可以偵譯各種的密碼。喜多丸最大的能耐便是有着無數套可以從對方的牢獄之徒嘴巴里面找到有用的東西。
喜多丸的這一套,韓戎嘗試過,訓練有素的他被喜多丸一擊即破。
在喜多丸的眼裡,審訊犯人是一門玲瓏剔透的藝術。
喜多丸就好像是一個藝術家,只有不停地雕琢和完美自己的作品,那纔會感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