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之心性需要沉澱,我要補上一個父親該盡的職責。讓他停職,回家好好反省,趁現在羽翼未豐,還能管教,否則任由他這樣肆意妄爲,遲早會釀成大禍。”
“他好好的,忽然停職,外人不說三道四?最重要的是,楚家若是懷疑,查下來怎麼好說?和楚家的婚事黃了,今後他想找到同等的,只怕難了!甚至,萬一楚家說漏嘴,今後桓之的前程便真的毀了,而整個陸家也無顏見人,我冉家也面上無光!而其他的世交又會怎樣看?”
“爸,秦風那總得給個交代,桓之差點讓他送命!就不疼不癢的申斥幾句,算什麼?”
“秦風算個什麼東西?爲了他的事,大家費了多少心?他這次鬧這種事,我已經看不慣他了。不知收斂,搶人女人不說,還威脅桓之前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甚至……”他冷冷一笑,“那樣的出身,做的事本來也夠他死個十次的。我不是爲桓之做的事情開脫,但是,爲了這樣一個不該存在的人,把親兒子的事情給誤了,值得?傳出去,世交親友只會覺得你們陸家不知輕重,因小失大!還有,讓他停職回家,戎生休養回來,豈不會懷疑?你知道你爸病還沒好,存心把他氣出個好歹?”
“外公,讓桓之停職深造,就在北大或者清華,爺爺就不會懷疑了,呆在長輩身邊,利於他反思,讀書也有助心性平和。學歷高了,今後桓之改了處事方式重新出山,對他發展更有利……”
“桓之還沒有政績就貿然停職,一點風兒都沒有就回來,別人依然會懷疑!再說現在混學歷,多少人是邊工作邊讀?網上授課已經足夠,能力不是多讀書就能養出來的!讀書期間又無法拓展足夠的人脈,划不來!夠了,外公知道你也受了委屈,但是桓之雖然過激了,他也有他的苦,你倆要開始針鋒相對?兄弟相爭是禍事的開始,桓之是得給你道歉,而你也給他一次機會!你不至於拿秦風說事吧?我記得最厭煩他的可是你!”
陸維鈞無言,良久道:“就這樣讓他白白被害,未免顯得偏心,就事論事,他得……”
冉墨道:“他不是想要那個女人嗎?要不咱勸勸老爺子,讓他帶着那女人走算了,只要那女人不出現在陸家就行。今後他若有事,盡力幫襯下,行不?”
陸維鈞攥緊拳,未及開口,冉老爺子怒道:“荒唐!冉家是不會幫他的!上次勸他,看他不是個善罷甘休的性子,幫襯着,他有朝一日起來了,誰知道會不會報復?讓他去和那女人去自生自滅,可以,但不能給他反咬的機會!陸謙,你別這樣看着我,你們容忍他那一半髒血,可他那樣不讓你們省心,可見他是隻養不熟的狼,陸瑤很好,可惜種子太差!這個孽種不值得你做主,明白?”
陸謙道:“秦風不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爲那傢伙說好話。你想怎樣對秦風,隨便,但是我不會幫他,而且桓之我是保定了,你但凡還叫我一聲‘爸’,就別和我逆着,也別讓阿墨難過,她身子爲什麼弱,你很清楚,她剛懷上這兩兄弟的時候你竟然提離婚,動了胎氣。她有時候是驕縱了些,但這麼多年來爲你生兒育女,孝順長輩,事業也不錯,對陸家地位的鞏固功不可沒,不要搞得夫妻不愉快!”他說完起身,拍了拍冉墨的肩膀,又指着陸桓之道,“好好工作,再和楚家小姑娘搞好關係,別再在外荒唐了,你別再整出什麼事讓我再來給你收拾!”
冉老爺子離去,陸謙淡淡看了冉墨一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看着陸維鈞道:“我沒臉去看秦風,囑咐醫院的,好好治療。”
“我知道。”
陸謙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陳思楠來電,接起說了幾句,道“我去辦公室,纔回國,有太多事要忙,維鈞,你和你媽還有桓之好好談談。”
“好。”
冉墨自然是又氣又難過,說着說着便流淚,陸桓之靜靜的替她拭淚,隔了一會兒,說道:“我是偏激了,媽,對不起,我太心急,今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冉墨含淚嘆道:“你知道就好,若不是你外公,這次你可真栽了,再難出頭。對媽有意見,今後可別憋着,別再這樣了好不?給你哥哥也道個歉啊,爲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至於……”
“哥,對不起。”
陸維鈞頷首,冉墨道:“我去讓他們把人家送的極品雲霧茶拿來泡上,清清火氣,你們兩個好好談談。”
陸維鈞看着母親掩上房門,轉頭凝視陸桓之,臉上浮出溫煦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目光冰冷如極地冰雪。他端詳了弟弟一會兒,笑言:“報復是吧,恨是吧?雖然偏激卻情有可原。但是若初三年對你死心塌地,而你只是玩玩她,即使那天她認錯人,你也沒資格因爲一次意外恨她!再說那天你只怕是想玩過她就甩,對不對?陸桓之,你用涼薄陰狠都無法充分描述,有誰是你不能利用的?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能在真話里加謊言,我佩服,不過這麼多年想扳倒我陸維鈞的人多了,我能越來越強,只說明,大多數人都不如我!而你那性子,也不會像我那樣有不少人心甘情願跟隨,孤家寡人一個,你不是我對手。曾經是我不肯用惡意揣測你,後來事情越來越明顯,我敲打過你,沒有和你翻臉已經是仁至義盡,可是有些人是不能用仁義相待!至於楚家,我真覺得朋友遠勝過你這兄弟,自然,我不會主動去告發,但是楚驍和維維都是有腦子的人,我不會遮掩,你好自爲之!”
說完他離開`房間,正好遇到冉墨親自端着茶杯過來,見他一臉凝肅,冉墨開口:“維鈞,怎麼了?”
“醫院找我,這種苦差事只能我去不是?媽,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了,您好好和他談吧。”
他取了車一路往城裡開去,路遇紅燈,便撥了陸謙的電話。父親似乎料到他會打電話來,不疾不徐開口:“維鈞,你有什麼決定?”
“外公畢竟身份在那兒,和冉家起紛爭也不明智,只能盡力幫秦風。爸,他若是出事,光靠咱家,解決事情的難度會大很多,而爺爺老了,得讓他省心。他得自己爲自己打算。”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若遇到疏通不了的關節,告訴我,你願意助秦風一臂之力,你爺爺也會高興,到時候也會提供不少人脈。”
“我會勸他和爺爺服軟的,爸,您也別太氣了。”
“如果你姑姑知道……唉,主要是此事不好讓你爺爺知道,否則冉家也不會這樣囂張。”
“爸,您今天也委屈了。”
“你忙你的吧,我馬上要開會,有事再打給我。”
陸維鈞掛了電話,開車到了醫院,走進秦風的病房。
秦風臉色依然蒼白,神情卻鎮定了許多,看到他的神情,淡淡一笑:“此事的結果,你不說我都能知道個大概。我這活得,可真是一等一的窩囊。”
陸維鈞拉了把椅子坐下,靜靜看着他道:“秦風,我不廢話,只是想和你說,爲何冉家明目張膽袒護,爲何爸沒有充分理由助你,爲何陸桓之敢對你下狠手,只因爲一個原因,你太弱。可是你我清楚,你有能力讓那些現在忽視你的人低頭。如今性命和尊嚴都被踐踏,你還想繼續消沉?失了女人,就不要命了?男人當頂天立地,你要記住,若你當日足夠與我抗衡,若初還是你的。這次你敗了,但是誰知你會不會再遇到個身份平凡的女人?是不是要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若初下那樣的狠心,就是怕你委屈了,她如果知道你還會遇到類似的遭遇,她會怎樣想?是否接受我的幫助,一週之內給個準話。”
秦風疲倦的點了點頭,合上眼睛。
過了兩天,秦風聯繫了他。他迅速趕到醫院,問:“想通了?”
“我這條命雖然開始於一個悲劇,但也不是隨便拿來給人搓圓捏扁的。陸維鈞,麻煩你。”
陸維鈞沉默,隔了一會兒,輕輕一笑,神情說不出的悵然:“我還是煩你。”
“彼此彼此。”
“我公司董事會的鬧劇,只怕陸桓之也有插手。而你,可以確定都是他搞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陸維鈞眼中浮起淡淡的嘲諷,停了停,又道,“我不想再讓誰有可乘之機,今後,只能忍一忍,合作愉快。”
秦風脣角微微抿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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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鳥,大家高興咩?
小陸掙扎不了多久了……
等會兒兩個冤家又要相見,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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