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見不到他,得到的,只是他已經離開醫院的消息,是醒來了還是仍然昏迷,是傷好轉了還是加重了?她統統不知道,卻又是那樣強烈的想要知道,她被折磨得幾乎要瘋了。也許,是祁傲之也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和自我折磨,做夢一般,就在昨天,竟然有人主動來找她,說要帶她去見他,那一瞬間,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有些懷疑,來人是一個騙局。可是,不管是騙局還是陷阱,只要有一線希望,能夠見到他,她義無反顧的跟着來人走了。
天可幸,真的是他要見她,真的,昨夜就像做夢一般,她見到了他。
柳顏的脣邊閃過一絲悵然若失,又如釋重負的笑,因着昨天的見面,許多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都在昨夜統統說了出來,讓她壓抑了這麼久的心,也有了一個釋放的出口。
她把手中的酒杯揚起,悉數倒入口中,酒的辣和澀刺激着她的喉嚨,而昨夜的一切,又如放電影般在她的腦中閃回……
她記得昨天她被來人帶到那處隱秘的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夜幕低垂的時候。在車上的時候,她問了來人很多句,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可是來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她都幾乎被逼得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到了,一下車,柳顏又看向來人,繼續重複着那個問題:“祁傲之,他到底怎麼樣了,他醒來了嗎?”
來人總算面對着她回答了一句:“先生在二樓,請隨我上樓。”
柳顏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和緊張,只有不聲不響的隨着來人往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最盡頭的一間房子門口,來人走上去,敲了敲門,說道:“先生,人已經帶到了。”
他的話音落下,門內並無響應。來人卻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一般,對柳顏平靜地說道:“你請進,我先下去了。”
柳顏睜大眼睛,看着來人從長長的走道上消失,然後一切歸於寂靜,整個世界,彷彿只能聽到她急切的心跳。
她的手心裡滿滿的都是汗,雖然只是隔着一扇薄薄的門,她只覺得那扇門裡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她在心中揣測了千百遍,裡面的人,會是祁傲之嗎?如果是他,是健康的祁傲之,還是昏迷不醒的祁傲之?是活着的祁傲之,還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提着心,把手放在門把上,她微微的一用力,門把一扭,門便應聲而開,容易得讓她的心跳得更急。
門內並不是想象中的一片漆黑,牀頭開着一盞壁燈。她一步步地走進去,卻發現牀是空空的,室內也並沒有看到人,她的心抖顫了一下,他呢?他的人在哪?難道,這是一個陷阱?有什麼不可知的陰謀?
她正兀自驚疑,通往露臺上的落地玻璃門外響起一陣男人的輕咳,她順着聲音往和臥室相通的露臺上走過去,拉開門,便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的背影,那背影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讓她的心在這一瞬跳到了嗓子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