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亞西餐廳裡,簡單剛剛回到房間。
和她想象當中兩人在交談不同,張醫生一直在埋頭吃飯,而樓之巖則是表情淡淡的,舉着紅酒杯喝酒。
其實樓之巖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很有氣勢的。
只是她看慣了墨梟的霸道,所以從不曾注意罷了。
簡單苦澀的笑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思想這些。
張醫生哪裡敢和樓氏總裁說話,正在抹着汗水拼命往口中塞東西,聽到簡單回來的聲音不由得精神一振。
“簡小姐回來了,今天時候也不早了,明天上午我就去看一下你說的那個病人。”
張醫生一臉的討好。
“好的,不急的。”
簡單勉強笑笑,只是鼻子尖還是有點紅彤彤的,“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
樓之巖站起身,眼眸溫柔地看着簡單,“我送你。”
簡單卻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樓之巖已經伸出去的手頓時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苦笑一聲,“連送都不願意讓我送了嗎?”
看到這一幕,張醫生吃了一驚。
原來樓氏總裁居然在追眼前的女人。
但是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好像一點喜歡他的意思都沒有。
感覺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樣,張醫生瑟縮了一下訕笑着開口,“那個,我先坐車走了哈,樓總再見,簡小姐再見。”
樓之巖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看着決絕往外走的簡單,一臉的心痛,“現在時間不早了,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他拿着外套追出來,關切的話還沒說完,便和簡單一起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一輛拉轟的紅色勞斯萊斯幻影飛馳而來,後面還跟着四五輛白色的賓利。
“天啊!這是誰,也太有錢了。”
“就是就是,隨隨便便給我其中一輛我都嫁啊。”
“那後面幾輛車是幹嘛的?”
“拜託,後面幾輛車應該都是保鏢的車,難道你沒有看過總裁文嗎,尤其是月度度的《冷情帝少,吃上癮!》,啊對了,我今天還沒投推薦票呢!”
周圍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議論起來,而簡單的眸光卻微微一變。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墨梟車庫裡的車。
在餐廳門口衆人豔羨的目光當中,第一輛車在餐廳門口緩緩停下。
隨後墨明城一副管家做派,恭敬的從車裡走了出來,拉開車門朝簡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反應過來後,簡單不解地開口問道。
她記得她出來的時候,沒告訴墨明城要去哪啊?
還有,他爲什麼要擺出這麼大的架勢?
“少爺說現在時間太晚了,讓我接您回家。”墨明城躬身微笑着說道。
“天啊!原來是管家之類的,管家都這麼大權力,也不知道那個少爺該是多有錢了。”
“這你不知道嗎,全世界還有哪個人這麼有錢啊,還不是雲梟集團的墨先生?”
其中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頓時大家都反應了過來,齊刷刷的看向簡單。
羨慕的,嫉妒的,不甘的,驚訝的……
“有沒有搞錯,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啊?”
“是啊是啊,之前就聽說了,但我覺得她一點也配不上墨梟。”
“切,說不定人家有特殊的勾引總裁的技巧呢,可別小看了人家。”
諷刺和否定的聲音從人羣當中不停的傳來,簡單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如果是在平時,她完全可以當做沒聽見。
可是在得知了墨梟的身世和病情之後,她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好想是一把鋼刀插進了心臟一樣疼痛。
簡單死死的咬着嘴脣,不斷的後退。
“簡小姐,少爺還在等着我們回覆呢。”
墨明城有些詫異的看了簡單一眼,帶着敵意的眼神在她身後的樓之巖身上停頓片刻。
少爺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墨梟讓你來找我的?”
簡單敏感地抓住了他這句話,“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這個……”
墨明城尷尬,少爺要是想知道簡單在哪裡還不容易的很,“少爺當然有自己的方法。”
“這裡有人跟蹤我?”簡單轉頭四處望。
雖然知道墨梟霸道,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沒有,我來的時候,早已經讓人觀察過了,並沒有人跟蹤你。”
身後樓之巖清朗的聲音傳來,“簡單,或許是你身上帶了一些有監控的設備,所以他纔會知道的。”
監控?
這兩個字頓時像是在簡單頭上澆下一桶冷水。
墨梟他居然會在她身上安裝監控?
他就這麼不信任她麼?
她忽然擡眸看向墨明城,開口問道:“到底是不是這樣?”
“這……”
墨明城猶豫了一下,隨後對上簡單的視線解釋道:“少爺他也是爲你的安全着想……”
這就是證明有監控了……
簡單難以置信地搖頭。
這種感覺太過可怕,她完全沒有一點自由了。
她不要這種變相的監視。
連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希望能找到那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身後的樓之巖則是一直在觀察簡單,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她粉色的耳釘上。
簡單一向出門都十分簡潔,很少會戴任何裝飾品,但是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她的恐怕就是這個耳釘。
樓之巖眼中的神色驀地變得幽深起來。
“簡單,這個耳釘是誰送你的?”
“墨梟送的。”
簡單下意識開口,同時也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墨梟當時送她耳釘的時候,她已經被累到不行,似乎模模糊糊地聽到他說不許摘下來。
現在想想,他之所以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也許就這個耳釘的功勞。
這個監視狂!變態狂!
她是人,又不是墨梟養的一隻貓一隻狗,憑什麼走到哪裡都要被墨梟帶在身邊,監視在身邊!
伸手將耳釘從耳朵上摘下來,她用力一使勁。
果然耳釘從中間部分被掰開,裡面黑色的線和小巧的攝像頭露了出來。
她愣愣地看着手裡的東西。
只要一想到她不管做什麼的時候都有一個攝像頭在冷冷的監視着,她就覺得心情窒息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