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擡頭,卻撞入了一雙幽深而又複雜的雙眸之中。
“墨……墨梟?”她結結巴巴地開口。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醒的?
“水。”墨梟這才收回視線開口吩咐道。
語氣雖然有些虛弱,卻一如既往地霸道。
“我去給你倒。”簡單猛地起身,卻忘了自己的衣服還在墨梟手裡拉着。
這一走,衣服頓時被拉下去一大截,雪白小蠻腰直接映入了墨梟的眼中。
他的呼吸微微一滯,只覺得口渴的更厲害了。
“墨梟你放手!”簡單慌亂地拉住自己的裙襬猛地一用力,這才把自己的衣服從墨梟手裡拉出來。
瞪了他一眼之後,憤憤地轉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墨梟面前。
“餵我!”又是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簡單無語地咬了咬脣,上前一步扶起他靠在枕頭上,這才端起水杯給他喂水。
要不是看他的身體不能動,她早就把這杯水直接潑到這個混蛋臉上了。
喝完水之後,墨梟蹵了蹙眉,忽然覺得額頭有些不對勁,開口命令道:“把鏡子給我遞過來!”
“……”生病了還這麼臭美!
在心裡吐槽着,簡單還是放下水杯幫他拿起鏡子,放在他面前。
墨梟看着鏡子,眉心微微一蹙,沒好氣地問道:“我頭上你給我弄的什麼東西!”
“退熱貼啊!”簡單一臉的理所當然。
難道有錢人沒用過退熱貼麼?居然問這個是什麼?
“醜死了,給我拿掉。”墨梟不爽地開口,伸手想把頭上的東西弄掉,卻因爲全身僵硬的原因,動了幾次都擡不起手。
“噗——”簡單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她怎麼覺得,這會的墨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霸道,任性的像個孩子呢?
不過還是這樣的他,看起來比較可愛一些。
“你笑什麼笑,快幫我拿掉,剛纔你捏我的臉我還沒有給你算賬呢!”
墨梟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尷尬,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不自在。
什麼?
簡單的臉頓時也變得尷尬起來,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墨梟居然知道自己捏他的臉?
那他剛纔是裝暈的麼?
她垂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墨梟的神色,發現他臉上並沒有憤怒的神色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幫他取下了退熱貼。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額頭,卻發現依然是這麼滾熱,頓時有些犯愁。
他要是一直不退燒,會不會燒出什麼問題來?
“簡單,把你的手放在我額頭上。”男人的眼睛微微一亮。
她的手很冰,放到額頭上很舒服,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墨梟此時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一向的張狂霸道,像個需要照顧的孩子一般。
尤其是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固執地等待着什麼一般。
簡單下意識地坐在牀邊,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墨梟脣角一勾,身體一歪,直接靠在了她身上。
簡單心中一緊,正想躲開,男人疲憊而又沙啞的聲音忽然傳進了她的耳中,“我很累,想睡覺。”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快變得均勻起來。
“……”這是把她當作靠枕了麼?
雖然不爽,簡單卻知道這人決定着自己以後的命運。
於是也不敢推開他,只得僵着身子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
原以爲這樣她肯定是睡不着的。
可是到了第二天,簡單被手機的鈴聲驚醒之後,才知道自己居然也睡着了。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墨梟已經沒有再靠着她的肩膀了。
揉了揉眼睛,她伸手從包裡拿出手機,當看到上面顯示出來的號碼之後,眸光一愣,睡意頓時全消。
“媽媽,你找我有事?”簡單看了一眼一邊的墨梟,低聲開口。
聲音淡淡,有些聽不出情緒。
“你最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沒回家,我跟你爸都很擔心你。”李敏芝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着急。
沉默了一下,簡單忽然問道:“是不是簡琪又跟你們說什麼了。”
提起簡琪,李敏芝的聲音都輕快了許多,“簡單啊,你還不知道吧,琪琪她通過了《流星》劇組的試鏡,馬上就要出演女二號,成爲大明星了呢。”
“恭喜。”簡單淡淡地勾了勾脣角。
聽說女二號的性格,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綠茶婊。
簡琪能拿到這個角色,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怎麼了簡單?你不高興?”拿着電話的李敏芝微微皺了皺眉頭。
“媽媽,你們對我做出來那樣的事,換誰都不會高興吧。”簡單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聞言,電話那頭的李敏芝一愣。
壓根沒想到一向乖巧,從不與她爭執的養女,此時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想想這事情的確是自己的不對,只得壓低聲音道:“那不是沒辦法嗎?而且你現在不是也沒事?反而是你爸爸在醫院裡生病住院,要不是之巖那個孩子,只怕我們的手術費都籌不夠。”
“樓之巖?”聞言,簡單又是一愣。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他了,但是已經暗戀了他那麼久,怎麼可能是說忘便能忘掉的?
會輕易忘掉一個人,肯定是喜歡的不夠深。
“樓之巖是誰?”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不滿的聲音。
還不等簡單反應過來,一雙健臂便把她給撈了過去,鼻子直直撞上男人結實的胸膛。
“恩,好疼。”簡單的眼角里頓時疼出了淚花。
“誰?簡單,你那邊有人嗎?”電話裡傳來了李敏芝驚訝的聲音。
“沒……”
簡單正想開口,手機卻忽然被墨梟搶走,霸道的聲音從他那張薄脣之中緩緩吐出,“我是簡單的男人,有什麼事等會再說,我現在有事要問她。”
說完,不顧李敏芝在電話裡的質問聲,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喂!”簡單伸手便搶自己的手機,“你胡說什麼啊,什麼我的男人?你有病吧!”
因爲緊張,完全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能招惹的。
墨梟一把攥住簡單的手臂,雙眸緊緊地盯着她,嗓音黯啞危險,“告訴我,樓之巖是誰。”
他能感覺到。
這個女人在提到樓之巖時的表情,絕對跟平時的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