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親暱的拍了拍馬兒的頭,“棗子先別急,我想想辦法”她朝自己所處的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朝着樹下走去。“大祭司,我們要動手嗎?”隱藏在樹上的幾個人看着紅漪羅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用眼神請示他們的首領。古川看着女孩撿了地上一根手腕粗細的樹樁,回到馬車的位置。她衝着馬兒說了什麼,然後把樹枝的一頭插進還有空餘的空隙,她又找了一塊石頭墊在樹枝的下面,她整個人站在樹樁的上面,一邊拿着手裡的鞭子用力的甩了馬背一下。馬兒吃了痛,蹄子高高揚起,就拼了命的要往前跑。
一人一馬就那麼把馬車拉車了地上的坑中。紅漪羅把馬兒安撫好之後,看了一眼路面上的坑。微微皺了皺眉,她沒有立刻坐上馬車就走,而是,而是摘了一張大葉子鋪在地上,用樹枝拔了很多圖,一一搬過來把地上的坑直接給填好了。她拍了拍自己滿是泥土的手,坐了馬車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而去。
隱藏在樹後面的中年男人眼底閃過一道晦暗未明之色,果然是姬無樂的女兒,西楚的聖巫女,善良是她們與生俱來的特質。他眯了眯眼睛,更加堅定了要把人擄回去的決心。
霍晟君浩浩蕩蕩的大軍很快就領了皇帝陛下的命令出發了,出城的那天,京城的百姓攜着家人一起給士兵們送行。場面一度十分盛大。勤兆騎着馬跟在自家將軍的身後,他沒有回頭,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她到哪了?”勤兆微微一愣,馬上就知道主人問的是紅姑娘的下落。“再過一個城池,就到了西楚的邊界”那個看着嬌嬌柔柔的女孩子,一個人竟然也能有驚無險的到了那邊遠的地方。紅王爺家的姑娘還真不能小瞧了她。
“他呢?”霍晟君繼續問道。“回主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紅王爺了。”至於對方會怎麼做,他就不得而知了。“好”霍晟君說完就不再開口了。他挺得筆直的背脊,從坐着的馬背上一點也看不出他的腳是受了傷,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存在。
紅漪羅進了城門,她找了一家看起來普通的客棧就進去了。小夥計利索的接了她馬車的繮繩,一邊迎着她進了店內。掌櫃是一位中等身高的男子。他看着有客人上門,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問了一聲,“姑娘是打尖還是吃飯?”紅漪羅把自己的包裹放在自己的身邊,回頭對着掌櫃的笑道,“老闆,我先吃飯,然後再住下。”
“好叻,姑娘稍等”老闆笑着吩咐小二下去準備吃的。她去霍晟君府上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帶着了,走了怎麼多的路,她的盤纏早就不夠用了。她提出要離開的時候,霍晟君在她睡着之後,放了好一些銀子在她枕邊。她醒來的時候對着那些無端多出來的銀子發了好一會呆,他們的關係也許就是這些銀子的關係了,她不由得想起迎春院的姑娘們。她嘴角邊抽了抽,霍晟君還真把她當成她們那樣的姑娘了。她咬了咬牙,把銀子一一塞進自己的懷裡。
紅漪羅是喜歡他的,才能放任他在自己身上的放肆。她一想到父親無緣無故的跑到西楚邊界,她心裡隱隱有一些擔心。她的孃親也是西楚的子民。在她小時候的記憶力,那個溫婉的女子會對着自己笑,也會望着遠處的天邊偶爾露出一絲愁容。她天真的擡起頭問那個美麗的女子,“孃親,是想家了嗎?”姬無樂總會被自己可愛的女兒逗笑,“爹爹和漪羅在哪裡,哪裡就是孃親的家。”她伸手抱起地上的粉嫩的小女娃,一臉慈愛的看着她。紅漪羅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可究竟是什麼疑惑,小小年紀的她有問不來。
爹爹對孃親的愛深入骨髓,即便她走了,他卻再也沒有要重新給她找個孃親的意思。西楚,孃親的故鄉,她到了大梁的京城,應該也是想念自己的故鄉的吧。紅漪羅不由得想到。
桌上的飯菜吃了一半,客棧的門外就走進來好幾個白衣男子,爲首的中年男子朝紅漪羅的位置看了一下,挑了一個靠近她的桌子,一行四五個人就坐了下來。掌櫃的開店什麼人沒見過,一看這些穿白色衣服的男子就離開想到西楚的子民。他們偏好穿白色服飾。
小二給對方一桌人上了菜之後,經過紅漪羅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小聲的叮囑了她一句,“姑娘,你吃了飯早點去客房休息吧。最近這段時間,我們這兒不太平”西楚似乎出了什麼事情,大梁的皇城似乎也派了大軍過來。這緊張的局勢之下,他們這些生活在邊城,卻不屬於西楚子民的百姓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一不小心得罪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紅漪羅的目光不經意朝着她旁邊的桌子掃了一眼,就看着爲首的那個渾身透着一股神秘氣息的男子正好也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想到小二的好心提醒,趕緊吃了飯,拿了自己的包裹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看着她離開,吃飯的幾個人也跟着站起來。掌櫃的看着這邊的動靜,只是擡了擡眼皮,卻什麼也沒說。這小姑娘哪裡招惹了這般看上去就不是善類的人物。
就在樓梯口的位置,紅漪羅被人攔了下來,攔住他的人正好就是白衣的中年神秘男子,“紅姑娘。”他知道她的姓氏,紅漪羅擡頭看着他,可是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看起來非常危險的神秘大叔。“我不認識你。”紅漪羅提着包裹的身子轉了一個方向,她既然不能住店,那就離開這裡。看着她往樓下走去,一行人卻伸手把她再次攔下了。“我認識你的孃親,姬無樂。”
紅漪羅呆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着她身後的男子,“那你攔着我有什麼事情嗎?我還有事要辦,不能跟你們敘舊。”他們認識她的孃親,跟她有什麼關係。是敵是友她在不清楚的情況之下,跟他們劃清關係纔是最重要的.“我想請紅姑娘回西楚。”古川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臉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