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掏銀子的手頓住了,這姑娘也忒大膽了,看上他家公子的女子都排滿了,哪裡輪得到她。“哦”沈濯顏不羞不急,看了她一眼。“你是哪家的名門閨秀”冼初夏咬着嘴脣不說話。“你會琴棋書畫?”沈濯顏繼續漫不經心的問道。冼初夏低頭沉默不語。“你會女紅針線,會下廚做飯。”沒問一句,冼初夏的嘴脣咬緊一分。“看你的反應就是都不會了,那我看不上你”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樣吧,你會什麼?”看着眼前女孩自愧不如的樣子,沈濯顏收起自己的毒舌,好脾氣的問道。“我會打架”冼初夏這句話一說完,腳尖一用力,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她是朝着沈濯顏而去的。她縱身一躍就跳到他的馬背上,她手起刀落,一手劈在沈濯顏的脖頸之間,他還沒來得及反抗,身體就軟了下去,“你對我家公子做了什麼?”玄冰看着瞬息萬變的突發情況,正要抽出腰間的配劍。“三兒,”冼初夏抱着懷裡高出自己許多的沈濯顏,衝着前面的三兒喊道。“老大先走,那小子交給我了”
三兒朝着自家老大喊了一句,隨即抽出腰間一把短刀就攔在了玄冰的面前,馬背上的青年男子哪裡把一個不起眼的矛頭小子看進眼裡。他縱身躍下馬背,身體就像閃電一般朝着冼初夏的後背刺去。“哐當”劍尖刺在金屬利器上發出的撞擊聲,三兒不知何時已經飛身擋在冼初夏的身後,他手裡的短劍就那麼不差分毫的擋住了玄冰的攻擊。“你的對手是我哦”少年稚氣未退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滿的意味。
冼初夏把懷裡被她劈暈過去的沈濯顏打橫放在馬背上,她一手拉着繮繩,一手向馬屁股拍了一下。白色的駿馬斯叫一聲,揚起前面的兩隻蹄子就朝着前面的小道跑了出去。玄冰楞了一下,他家公子的馬兒可是認主的主,眼前的年輕的姑娘駕馭它並不遜色他家的公子,就一小會的走神,三兒已經乘着這個空隙把人攔了下來。
他現在所學的功夫都是步翊歌教的,他原本身體的底子就不錯,骨骼也不差,倒是學的有模有樣。遇到玄冰這樣實戰經驗豐富的高手,也沒吃到虧。看見老大離他們越來越遠,三兒一點也不戀戰,彎下腰隨手抓了一把泥土,等玄冰在靠近自己身邊的時候,手往他面前一甩,乘着他用手擋臉的空隙,他靈巧的身體就鑽進旁邊的半人高的草叢裡,藉着茂密的樹林逃之夭夭。
沈濯顏是被自己一陣一陣噁心反胃弄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睛還沒適應眼前的景象,就被自己頭頂無限放大的一張臉給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倒吸一口涼氣倒回牀上,他的臉的上方就是冼初夏那張幾乎貼到他鼻子上的那張年輕帶着幾分熱切歡喜的臉。“夫君夫君你醒了”冼初夏一看見他睜開眼睛,整個人就撲到他的身上,用力的蹭了蹭。“誰是你”夫君,沈濯顏微微蹙起眉頭,看着自己身上類似小貓咪一樣柔軟的女孩就那麼毫無顧忌的趴在自己身上吃豆腐,他剛要推開她。已經有人先他一步把身上的女孩拎了起來。“冼當家,還沒明媒正娶,他哪裡是你的夫君了”步翊歌拎着她的衣領就像拎了一隻撒歡的貓咪。“他是我搶來,就是我的”她以前可沒少搶步翊歌的東西,小道到吃到,穿的,用的,還有他搶回來的銀子,統統都是她的。
“二當家”小武臉色有點難看的從外面進來,看了房間裡有點詭異的氣氛,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飛熾和另一匹白色的馬兒栓在一起,鬧的厲害”他們寨子裡就那麼一個馬棚,哪裡想到沒有輸過的飛熾這次可算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兩匹馬兒各不相讓,鬥得殃及其他的馬兒。“我去看看”冼初夏愛屋及烏,一邊獻殷勤的對着牀上的沈濯顏說道。“我給它挪個好位置”沈濯顏微微擡了擡眸子,“這牀太硬了,隔得本少爺不舒服。”他一副大爺的樣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就要出去的冼初夏。
“我給你加了一牀獸皮”冼初夏討好的看着牀上不悅的沈濯顏,“太醜又髒”他毫不領情。“步翊歌的房間最是乾淨整潔,你搬過去住吧”冼初夏突然眸子一亮,看了一眼身後畫風絕代的翩翩公子得意的說道。“冼當家,我住哪裡?”步翊歌雙手環胸,一副看敗家娘們的眼睛鄙夷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你住我這。”冼初夏一點也沒覺得這個決定有什麼不妥。“咳咳”牀上一臉風輕雲淡的沈濯顏忍不住咳出聲,這女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的夫君,當着他的面就讓另一個男人跟他共處一室,難不成她還想一女嫁二夫不成。
“夫君,別誤會”再粗線條的冼初夏也發覺牀上男人難看的臉色。“我只是把自己的房間讓出去,沒有跟他住在一起。”他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她怎麼的也得估計自己女孩子的清譽和名聲。“成交”步翊歌倒是出乎意料的爽快,“小武,把爺的東西搬過來”他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沈濯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可以挪個位置了”他守護了十二年的女孩,自己一次都沒躺過的牀,第一次就被他躺了,他心裡沒由來的煩躁。
馬棚裡的兩匹黑白大馬已經被認爲隔開老遠,這才平息了下來。看着同樣脾氣不好的馬兒,冼初夏不由得聯想到它們各自的主人,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坐騎。不過,她更加喜歡那匹白色的馬兒,因爲她的主人是自己認定的夫君。餵了一大把上好的材料,那邊的飛熾用蹄子踢着欄杆不幹了,冼初夏不得不劉處一些剩餘的上好草料放在它面前的槽裡。看着它滿意的低頭吃着草料的時候,冼初夏微微嘆了一口氣。
都是她大爺的,一個一個比她還難於伺候,一想到自己剛剛搶回來的夫君,冼初夏甘之如飴。“沈大人”步翊歌的房間裡,一張不高的茶几上泡着兩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步翊歌端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靠近嘴邊抿了一口,擡起一雙銳利無比的眸子看了前面一副富家公子模樣的男人。“步世子”沈濯顏同樣改了一個稱呼,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靠近嘴邊,動作斯文優雅,卻沒有喝。“不愧是皇家貢品”就這上等的茶葉沒有身份尊貴無比的人還喝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