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煥看着被護在白澤身邊的畫九微微眯了眯眼睛,相比較起他的宗派和天下人,犧牲一人是最爲划算的。雲煥原本就生性淡薄,此刻看着眼前白澤的強大,他心裡的那一絲殺意就涌現了出來。玄天宗的弟子的修爲遠遠在白澤之下,不過,匯聚的力量多了,越會消耗他的能力。“天地中之靈氣爲我所用,破”雲煥的四周也跟着匯聚了大量看不見的靈氣,他手指飛快的結出一個手印,朝着白澤所在的位置打了過去。
透明的結界發出一聲細微的破裂的聲音,沒有了保護結界緊接着白澤和畫九受到玄天宗弟子的攻擊,畫九看着如同流星一般朝自己飛過來的劍氣,她眼睜睜的看着它們卻無法擋回去。“小心”白澤拎着她的動作改成了攬着她的腰,轉了一個身,把畫九護在他的懷裡,他的背部結結實實被劍氣劃傷。“時空轉移”隨着一聲凜冽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白澤和畫九的身邊,摩孑和綠姬的身影跟着顯現。
大批的妖獸從石階上飛竄上來,一時間場面就開始變得混亂,白澤帶着畫九進入黑色的漩渦,雲煥看了一眼他們消失的位置朝着禁地御劍而去,畫秀芝乘着混戰看了一眼雲煥離開的位置,也跟了上去。
巨大的山峰之前,畫九被白澤抱在懷裡,她能感應到有什麼力量在山峰之間隱隱的跳動。白澤看着眼前巨大的山峰,好似看見強大的自己在下一刻就能甦醒一般。白色的玉笛好似有生命一般從畫九的腰間緩緩漂浮着到了跟她視線平視的水平,“吹響笛子”白澤的聲音帶了一絲蠱惑和渴望,“住手”雲煥就在此時也出現在山峰之前。“玄女不在,可你也不能喚醒他”雲煥一道含了殺意的靈氣直接朝着畫九的心臟打了過去。白澤的身影再次擋在她的面前,如果沒有畫九,他的肉身永遠只能被封印着陷入沉睡。
雲煥完全不給白澤喘息的機會,一記比一記更加兇猛的攻擊打在他們所在的位置,白澤的四周不斷有靈氣聚集,不斷的被擊潰。“尊上,我助你一臂之力”畫秀芝此刻卻也出現在禁地裡,她的靈氣沒有因爲在禁地而被壓制,相反,有無窮無盡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匯入她的體內。她手裡的寒冰劍已經裹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只要刺到人類的軀體,對方的血液一瞬間就會被凍住。她恨意的目光落在一直被保護的畫九的身上,劍就朝着畫九的身上刺了過去。利劍刺入肉體的聲音清晰的傳來,畫九看着白衣男子背過身擋在自己面前,眼底閃過不可思議。在白澤的眼底同樣是一片不可思議。
他是來解除禁錮在他身上的封印的,他爲什麼本能的就幫着眼前的少女直接把危險擋了下來。他實在有點搞不懂,沒有肉身的自己的靈體怎麼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還沒滴到地上瞬間就被凍結在胸口的位置,白色的衣服暗紅色的血液瞬間白澤的身邊外面被一層厚厚的冰霜裹着。
畫九抱着他迅速冷卻的身體,腦海中無數被封印的記憶似乎就在那一瞬間統統回來了。她記得那個粉色衣裙的女子第一次見到白衣男子的場景。她是玄天宗的修仙者,他是一隻還未化成人形的白色鳥兒。她看着它圍繞自己身邊的模樣,給了它第一顆靈果。“你就當我的靈獸吧”玄女看着它說道。漫長的修煉時間裡,白澤很快就幻化成人形,它喜歡上了它的主人。人與妖原本就是形同殊途,白澤爲了跟上玄女的修爲,慢慢的開始走上了修煉的捷徑,“妖孽”不少修士人追着白衣男子大喝道,“我們要爲民除害”
白澤反手殺了這些人,殺戮之心一旦開始,一點一點的腐蝕了他原本的心靈,他慢慢的偏離了他一開始的修煉軌道,直到他和玄女再次遇上的時候。“白澤”玄女看着他的目光變得冷漠和冰冷,“我只是爲了讓自己變得強大”看着昔日喜歡的女子舉着她手裡的法器對着自己的時候,白澤喃喃自語。他只是爲了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跟她在一起。“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玄女眼底露出一絲不捨,她可以殺了他,眼前的白衣男子陪着她度過了她無數次的劫數,她要親手毀去他的真身和靈魂,玄女微微頓了頓,“我要封印你。”
最後停留的畫面畫九也非常的熟悉,就是她第一次進入幻境所看到的,粉色衣裙的女子舉着手裡的玉笛吹響笛子,白衣男子逐漸幻化成白色的大鳥直至沒有他的身影。白澤,玄女跟着隕落。封印他等同於消耗她所有的靈力,她的心願就是再次轉世爲人的時候,一定要是一個什麼都靈根都沒有的普通的人類。這樣的她就不必再次跟白澤遇上。
天地輪迴間,現在的畫九確實一點靈根也沒有,她和白澤還是再次遇上了。“尊上”白澤跟着畫九一起掉落下去的時候,畫秀芝眼底的殺意一點也不遮攔,她再次御劍而去,卻被雲煥伸手攔了下來。“畫九,她不是魔物”雲煥嘴裡輕輕說道。既然白澤已經被制服了,那麼殺畫九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畫秀芝眼底的不甘心一點點的冒了出來,她驅動腳下的寒冰劍從雲煥的身邊飛了過去。
凜冽的劍氣到了畫九的身上的時候,畫九的低垂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她腰間的玉笛輕輕的飄到她的面前,她伸手一把抓住它。湊近脣邊的玉笛隨着她的動作響起一陣悅耳的的音符,隨着她吹奏出來的音符所到之處,所有帶着殺意的劍氣一瞬間就被擊散。“白澤”畫九看着懷裡的白衣男子,輕輕的靠在他的耳邊說道,“我解除你的封印”隨着笛聲匯聚成一股巨大的能力的時候,眼前巨大的山峰開始輕輕的顫動,畫九身邊的白澤的身體慢慢的沒入山峰的中央,再然後,整座山峰就在一瞬間粉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