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下臺後,女人走到顧言和ken面前,對着ken大聲說道。
Ken和顧言相對看了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們去喝杯東西。”ken無視他姐姐的憤怒,大方的邀請着顧言。
顧言瞥了一眼ken的姐姐,悻悻的笑了笑,點點頭,“ok。”
顧言只以爲剛纔她的表演爛透了,並不會有人記得住她。
兩人隨即來到吧檯,還沒坐下,就有人認出顧言是剛纔在臺上跳舞的那個,幾個男人爭先恐後走過來,舉着酒杯對着顧言道,“小姐,賞臉喝一杯?”
“sorry。”顧言還未來得及拒絕,ken已經先發話了。
男人還是不死心,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顧言,顧言也只是搖了搖頭,幾個男人這才死心離開。
獼猴桃汁是冰鎮過的,酸甜可口,剛纔在臺上她比較緊張出了不少汗,這會兒正口渴,於是完全把獼猴桃汁當白水在喝。
“咕咚咕咚”喝得有些急,根本沒什麼時間去顧及形象,她要的是一大杯,杯子幾乎當她半張臉那麼大。
她的嘴又只有那麼點大,端着不相適應的杯子喝果汁,從杯子邊緣忽然不慎滑落了幾滴果汁下來。
顧言原本沒去在意,只覺胸前彷彿幾滴冰涼涼的水漬落下,她下意識的伸手抹了抹,隨即才緩過神來,她還沒換衣服,還穿着那件擠胸的裙子。
稍稍有些窘困的放下杯子,顧言小臉紅了紅,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ken道,“抱歉,我先去換衣服。”
“等下。”ken下意識的拉住了顧言的手腕,然後脫下他穿在外面的白色襯衫,想要替顧言披在她肩膀上。
“不用了。”顧言連忙擺了擺手想要推開他,但見他裡面雖還穿了一件男士背心,但顧言還是不敢擡眼去看。
Ken無所謂的笑了笑,還是堅持替顧言披上,“沒關係。”
Ken的姐姐坐在一旁盯着那談笑風生的二人,依照她的經驗來看,她弟弟多半是看上那個女孩了。
身旁有個顧客對着她問道,“Jan,請問那個女孩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嗎?”
Jan豎起食指,搖了搖,“no。”
“哦,看來我還是有機會。”
“啊哈?”
“她很漂亮不是嗎?”
“yeah?”
“剛纔她的舞步凌亂無章法,根本就像是在跳舞,可她還是征服了我的心。”
“oh?”
“她很羞澀,很迷人……”
Jan端起路過的服務員托盤裡的一杯威士忌,扭頭看見那個男人正垂涎欲滴的盯着顧言,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顧言的美貌當中。
Jan稍稍有些不解他們男人怎麼會喜歡那種小丫頭,只是輕嗤了一聲搖了搖頭。
顧言縮着肩膀感覺到肩上的白襯衫還帶着一股暖暖的溫度,剛纔從臺上下來後她便感覺一下子放輕鬆,並未想到要去換衣服。
擡眼看去,ken已經坐回了他的凳子上,顧言這下才想到要好好去打量一下這個年輕的外國小夥。
金色的眼球,金色的頭髮,那雙眼好似永遠都閃爍着溫柔暖和的笑意,彷彿真的就是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
他看起來高高的,身材很
瘦削,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胸前和手臂上很有料。
顧言都還沒來得及對ken客氣的說一聲“謝謝”,身上的襯衫忽然就被人扯掉,然後準確無誤的扔在了對面ken的臉上。
顧言心下一驚,猛的轉頭,看見那張冷凝的臉,那雙墨黑色的眼眸異常清冷,他的氣息很平靜,但越是平靜,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就越是猛烈。
顧言定定的望着他,沒有說話,冷皓然似乎也不打算開口,但那雙眼卻死死的攫着她,彷彿在對着這裡所有人宣佈,這個女人是他的!
Ken三兩下把襯衣從臉上扒下來,看着面前兩人大眼瞪小眼,不解的盯着冷皓然,“who,are,you?”
“……”沒有回答,冷皓然冰冷的氣息彷彿凝滯在了空氣當中。
音樂聲還在繼續,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們。
Ken以爲冷皓然是沒有聽見他的問話,從高高的凳子上站起,走到冷皓然面前,又重複問了一遍,“oh,who,are,you!”
“砰”的一聲,是身體砸在了櫃檯上的聲音。
“oh,f,u,c,k!”Jan看見弟弟被人一拳湊出了好幾米遠,立即從座位上站起。
“你幹什麼!”顧言被剛纔那一幕嚇了一大跳,過了好半晌才從凳子上站起,昂首挺胸憤憤然的與冷皓然對視着。
冷皓然仍舊冷冷的低眉看着她的臉,忽然視線往下移一點,看見她隱隱顯露的春光,那微微乍泄的白皙此時正因着她內心的憤怒而雀躍着。
他的視線一緊,隨即脫下身上的薄款外套,正要給顧言披上,忽然右手被人握住。
冷皓然微微側目,看見是那礙事的ken。
不等冷皓然發話,兩個保鏢便將ken脫開,一陣拳打腳踢。
酒吧裡的工作人員這會兒已經接到這個客人特殊身份的消息,一個個都橡竹竿似的杵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
助手也拖住了還未來得及走近的Jan,“oh小姐,那種打鬥的場面不是你應該去參和的。”
Jan狠狠的瞪了一眼冷皓然的助手,“你是誰,給我滾開!”
“小姐,你放心,我們少爺不會把他怎麼樣,只不過是想讓他吸取點教訓,你去參和的話事情或許會變得更糟!”
Jan怒不可遏,“你給我滾開!”
助手無奈,指揮了一旁的工作人員過來,Jan不可置信這裡的自己人竟然會攔住她。
助手看着Jan輕鬆的笑着,聳了聳肩便轉身離開。
冷皓然只是漠然的瞥了一眼一旁二對一的場面,並不覺得他的人以多欺少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修長的手指帶着他的外套給顧言披在她裸露在空氣裡的白皙雙肩上,卻不料,顧言面容不善的一揮手,直接把他的手拍開,外套就這麼落在了地上。
她扭頭看着ken與那二人交手,一直處於下風。
“你們住手!”顧言看也沒再看冷皓然一眼,跑過去想要使勁拉開那兩個高大的保鏢。
她的力氣根本不大,對於兩個身手矯健的男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他們不能傷害到少爺的心肝,只得聽話的停手,站在一旁。
“你沒事吧?”顧言蹲下身看着ken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還有好多
傷痕,剛纔那些人出手簡直快如閃電,饒是ken有點料卻根本沒法和他們抗衡。
“別擔心。”ken強撐着笑了笑,說話的語氣有些勉強,畢竟現在是在讓他心動的女孩面前丟了臉面。
“我們去醫院。”顧言心底其實很害怕,怕冷皓然一怒之下會連着她也一起打,要知道,剛纔她可是把他的外套弄到地上去了……
扶着ken站起來的時候,其實顧言自己的腿軟得快站不穩。
雖然是冷皓然先動手打人,可顧言從小便見過他囂張跋扈的本事,根本不敢頂撞他半句,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ken不被打得更慘。
她僅憑着心底最後那一抹意念才強撐着不讓臉上表現出懼意,這纔是她獨立的開始,她不可以害怕。
他不是不理她了,不要她了麼,不是走了嗎,現在出現在這裡又是想幹什麼!
顧言深切的記得在街頭,他直直的朝着她走來,給了她希望,卻又在下一刻轉彎,打破了這希望。
不止是失落,還有明白,以及被那股強大的落差感敲打出來的醒悟!
顧言此時腦袋空空的,只知道用盡力氣扶着ken,不能讓自己和ken摔倒,不然她心底的害怕就會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
面前忽然擋住了一個冷冽的身影,顧言渾身一僵,雙眸低垂着看着對面那雙鞋子,遲遲不敢擡眸。
可越是僵持下去,她暴露內心的機會就越大,終於,顧言深吸了一口氣,擡眸凝望着他,卻驚奇的發現他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把外套撿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顧言倔強的把腦袋偏向一邊,不願去看他。
實際上,是根本不敢。
“……”冷皓然清冷的眸光一直盯着顧言挽着ken的手臂,他身上那股戾氣已經揮散得差不多,可他整個人卻仍舊凜冽得叫人懼怕。
顧言的雙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手掌心不斷得在冒着冷汗。
那雙修長的大長腿往前邁了一步,顧言更是緊張地心都要跳到喉嚨口。
他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對她出手……
冷皓然深諳漆黑的眼眸波瀾不驚,淡漠的掃了了一眼顧言的臉頰,然後擡起大手,一把將ken拉開,分開了兩人。
Ken踉蹌了兩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就近的椅子上,無力的看着面前的冷皓然和顧言。
顧言下意識的就要去把ken扶起,可手臂卻被一股大力拉住,她根本沒辦法掙脫。
他要打她了?他真的發脾氣要打她了!
冷皓然銳利的眼眸捕捉到顧言眼底的一絲慌亂,認定那是由於擔心ken而表現出的不安。
他的面色原本不善,這會兒已經黑得堪比煤炭。
“……”顧言大氣不敢出一下,咬着牙硬憋着眼淚,等待着這次被他真正的懲罰。
可冷皓然怎麼可能打她,根本就打從心底捨不得,他鬆開了顧言的手臂,雙手拿着外套,再一次套在了顧言的後背。
顧言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動一下,她始終低垂着腦袋,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彷彿一雙展翅待飛的蝶翼。
冷皓然輕柔的擡手,指尖拂過她柔嫩的面龐,絲滑般的觸感令他清冷的脣角微微勾起。
有多久,沒有感受過她臉頰的溫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