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識千月

千雪帶着衆人,過了密道,來到平石處,衆人運功飛身向懸崖頂部飛去,走出叢林。

回頭,看着遠處的天山和雪峰山,心生不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到這裡?

收拾心情,千雪冷靜地安排:“除了傲天,傲風,如竹留下跟着我,其餘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地方,有什麼事大家飛鴿傳書。至於刺殺瑞親王的事,接下,告訴買家,時間延長,具體時間具體怎麼做我會通知你們;關於廉親王與夜狼國之間的勾當,立刻查清楚;還有,有了師傅的蹤跡通知我。”

“主子,我們……”

“這是命令!都散去吧。”千雪打斷其餘人未說完的話,就不再言語。

衆人知道,主子是說一不二的人,雖然很想留在主子身邊,但主子交代的事,還是要儘快完成。隨後都深深地看了主子一眼,恭敬地彎腰行禮,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去。

“好了,我們走吧。”千雪哽咽說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們也有了深厚的感情,每次看着他們離去,心中總是不捨,擔心?也許從見面就開始了,也許從這麼多年來的相知,相互扶持開始就有了吧?

傲天看着這樣的千雪,滿目疼惜,心中難受,低下頭拼命忍着眼淚: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好好守護着你!

四人騎着早已準備好的馬匹,緩緩向鳳臨國南邊的郡南鎮駛去。

四人慢悠悠地騎着馬,確切的說是遛馬,主要是千雪邊走邊玩,還時常停下來若有所思。就這樣耽誤了投宿客棧的時辰。其餘的人也沒有意見,出門在外,時常遇到錯過投宿時辰的事,基本都是在野外將就過一晚。就像現在,離客棧還有很長一段路程,再趕路,天黑之前也到不了客棧,還不如就再這樹林中過一晚,尤其主子在。

千雪也知道這種情況,勒住了馬“今晚,我們就再這裡過夜?你們沒有意見吧?”

衆人搖搖頭,看着千雪:你纔是老大嘛,我們都聽你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傲天率先下馬,走到一塊空地上,脫下自己的外衣,鋪在了地上,等着主子。

千雪奇怪地看着傲天,不懂,站着也不動。現在雖然是春末,但晚上睡覺還是有點冷的,脫了衣服,不怕晚上冷嗎?

傲天喜歡主子,在藍雪宮是公開的秘密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除了主子。也許主子懂,只是裝糊塗吧。

傲天以爲主子嫌棄自己,在外人面前輕易地就脫去衣服,認爲自己是不知廉恥的人,臉色蒼白,雙手緊緊糾纏着,低下了頭,淚就這樣流了下來,顆顆落在了土裡。

傲風見傲天這樣子,心裡很難過,畢竟都是男子,感同身受。見主子還在盯着傲天看,傲風輕柔地說:“主子,晚上更深露重。傲天這樣做,是想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夠舒服一點。”

“是嗎?傲天!”千雪歪歪頭,看着傲天,輕聲問道。

傲天聽主子這樣說,忍住眼淚,點點頭。

“哦,謝謝你的好意!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在做什麼纔沒有迴應的。”千雪歉意的對傲天說。

傲天搖搖頭,心頭欣喜,原來……原來主子不是嫌棄我,不是看低我,心,終於放下了。

“不過,你是男子,身體更重要。這樣吧,你也過來坐下。”千雪走到衣服處,輕輕坐下,回頭對傲天招招手。

“不用,主子。傲天身體很好。主子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休息一下,我……我去給你弄點野味”說完,臉一紅,飛身離開。

“這個傲天是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千雪看着傲天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

一炷香的時辰已過,還不見傲天回來,衆人心裡也焦急起來。

“我去找他。”傲風站起,準備去找傲天。

這時從樹林的另一邊傳來打鬥的聲音,衆人心裡一驚:難道傲天出事了?

千雪心裡突然一顫,心慌了起來,沒有去想這種感覺,只是身已隨心所動,縱身向打鬥的地方疾馳而去。

傲風,如竹抓起隨身攜帶的武器,緊隨其後。

只見二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一白一黃兩個女子。

“鳳千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帶頭的黑衣人陰森對其他的人說:“大家一起上,取了鳳千月的首級,主子重重有賞。”但見刀光一片,黑衣人一哄而上,手下不留情,招招歹毒。兩個女子顯然已深受重傷,卻還拼命抵抗。

突然穿白衣的女子左手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穿黃衣的女子趕緊跑過去爲她擋住了背後襲來的一刀,扶起她,兩人並肩作戰。奈何白衣女子受傷太重,二人已漸漸不敵。

這時,白衣女子突然使勁推開黃衣女子,“千月,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你在,我們就有希望!記得爲我報仇。”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我決不會丟下你一人不管。”黃衣女子堅定地說。

“想想你的責任!快走!”白衣女子堅決推開黃衣女子。

黃衣女子臉頰的淚合着血流下來,“不,千霏,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自己走掉的!”

“想走?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黃泉路上,你們也好做個伴啊。”帶頭黑衣人奸笑着,彷彿看到金光閃閃的賞金和美麗誘人的男子,越發兇狠,手下毫不留情。

聽到這裡,千雪知道那兩個女子的身份了,黃衣的是瑞親王鳳千月,而白衣的是自己便宜的姐姐鳳千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了。低聲對身後的兩人說:“傲風,你回原地等傲天;如竹,跟我去救人。”

“是,主子。”如竹跟在千雪身後,飛身疾馳。

千雪從懷中掏出潔白的白綾,暗使出五成的功力,向兇狠的黑衣人揮去。只見白光一閃,黑衣人就損失了五六個人。

突然的變故,打了個黑衣人措手不及,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有幾人喪命在這潔白的白綾裡。帶頭的黑衣人見是兩個清秀的佳人,輕蔑的說“你是什麼人?敢管閒事?奉勸你一句:哪來的回哪裡去吧?免得麻煩上身,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怎麼死,你們是不知道。不過你們怎麼死,我卻知道。”千雪譏諷道。

“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姐妹們,上!”帶頭黑衣人手一揮,剩下的人都圍着千雪和如竹,揮舞着手中的刀,刀刀致命。

千雪冷冷一笑,“那就看看是誰去見閻王,我現在就爲你們超度超度。到了閻王那裡,告訴他:這是我楊千雪送他的禮物,叫他不用太感激我。”手中飛舞,白光盈盈,身影翻飛,;而一邊的如竹也揮舞着手中的軟劍,劍影如魅,一劍一個,手起劍舞,乾淨利落。一會兒,黑衣人就只剩下帶頭的那個了。瑞王爺那邊也解決完了蹣跚走過來。

“現在你想選擇怎樣的死法?一招斃命?還是千刀萬剮?”千雪對着黑衣人挑挑眉,戲謔道。

黑衣人渾身顫抖,扔掉兵器,雙腿跪了下去,不住磕頭:“女俠,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求求你,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見千雪等人不爲所動,眼色一變“只要你們不殺我,我就告訴你們是誰要殺瑞親王。”

“廉親王鳳千舞”瑞王爺鳳千月冷冷回道。

黑衣人吃驚地看着瑞王爺“你都知道了?”

“真是的,連白癡都知道是廉親王要殺瑞親王,還用得着你說嗎?連殺手最起碼的行規都不做不到,留你何用?”手起綾落,黑衣人就去見閻王了。一下子給閻王送那麼多禮物去,閻王又有得忙了,千雪壞壞地想道。

“多謝女俠救命之恩!請問女俠尊姓大名,改日鳳千月定當登門致謝。”鳳千月雙手抱拳,感激異常。

“不用謝,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在下楊千雪,素聞瑞親王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致謝就不用了,出門在外,有緣纔會相識啊。”千雪羞澀得臉都紅了,這古代的禮儀還真是麻煩,這麼久了還是不習慣。

“不,點滴之恩當涌泉以報。我鳳千月是恩怨分明,今日你救了我,千月應當感激。有朝一日,千雪女俠來鳳都,我瑞親王府將盛情款待。我這位姐妹受了傷,我先帶她去療傷。就此別過,珍重。”說完,鳳千月點頭,抱拳,扶着鳳千霏準備離開。

“慢着,這裡離最近的客棧也要三個時辰,而你這位姐妹受傷嚴重,估計等不到你們到達客棧。這樣吧,在下略懂岐黃之術,就先簡單爲她治療一下,你們也先休息,吃點東西,明日再到就近的城鎮找大夫治療。怎麼樣?”千雪真摯的挽留。

“月……”鳳千霏急急出聲,想反對;鳳千月對她微微搖搖頭,制止她,她知道千霏是擔心千雪會對她們不利,現在兩個人都受了傷,已無力反抗,再說千雪身份不明,武功高強,即使她們要反抗,也無能爲力“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

千雪將千霏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唉,人家當我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想想我楊千雪,什麼時候信譽這麼低了?看來我這個便宜姐姐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嘛!自嘲一笑,“走吧,我們的行李在那邊。”千雪率先走了過去。

如竹嘟着嘴緊隨其後:盡然懷疑我們主子,哼!

鳳千月看着冷臉的如竹,賠笑的扶着鳳千霏跟在她們身後。

鳳千霏也看到了如竹的神色,心裡很不好意思,但事關月的生死,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四人來到千雪她們的休息地,看到兩個男子已等在那裡。其根本不理她們,只是向千雪走去,一臉關切“主子,你沒事吧?”傲天更是拉着千雪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一遍,見主子沒事,才放下心來,扶着主子坐了下來。

鳳千月和鳳千霏在旁邊坐了下來,看衆人對她的恭敬程度,兩人對望了一眼‘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千雪爲她們介紹了彼此的名字,然後悄然從儲物戒裡,拿出療傷的藥物,走到二人面前,擡起鳳千霏的胳膊,挽起衣袖,撒上止血藥粉,用布條綁住,掏出兩顆褐色的藥丸,讓兩人服下,退到了原位。

二人頓時覺得傷口沒有那麼疼了,血也止住了,感激得對千雪點點頭,以示感謝。

千雪不在意,示意傲風,如竹將食物分給她們,吃着傲天遞來的食物,默默無語,靜靜地打量着對面的兩人:雖然經過剛纔的打鬥,兩人都顯得有點狼狽,但也無損她們傲人的風姿,一樣迷人眼球。鳳千月:高挑的身材,寬廣的額頭,英挺的劍眉,迷人的丹鳳眼褶褶生輝,筆挺的鼻樑如泰山巍峨,脣紅齒白,嘴角時時微翹,渾身洋溢的貴氣和霸氣任何也無法掩飾;而鳳千霏:勻稱的身材,方正的額頭,漂亮的丹鳳眼閃着堅毅,剛毅的櫻脣此時略帶蒼白,膚白如脂,一臉的剛毅,稍微凌亂的頭髮用玉簪簡單的束着,也是美人一個啊。千雪在心裡讚賞着。

稍後各自就無聲地休息了。

傲天看千雪睡着了,輕柔地將千雪的頭扶到自己的腿上。千雪嘟噥一聲,翻身繼續睡覺。傲天寵溺的撫摸着千雪的柔發,幸福地笑了,如果時間能夠固守在這一刻該多好!

半夜,千雪夢醒,看着自己枕着傲天的腿,夢中的溫暖原來是如此,理不清頭緒,輕輕起身,悄悄地離開。

皓月當空,四周寂靜,千雪心思煩躁。她不知道今天聽到傲天不在,遠處的打鬥聲,心裡的恐懼代表什麼?看到打鬥的不是傲天,心裡的輕鬆又爲了什麼?自己不是無心無情的嗎?不是對婚姻失望,對男人絕望的嗎?爲何對傲天會有不一樣的感覺?真是好煩啦。千雪拔拔自己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說說嗎?”身後傳來溫潤的話語。原來是鳳千月見千雪不在,跟了過來。坐在千雪身邊,望着天上的明月。

“沒事。”千雪看了看鳳千月,也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

“看得出來,那個男子很愛你。你不知道嗎?”

“說不知道,那是假的。只是我有我的堅持,愛上我的人註定會傷心難過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怎麼會被追殺的?”

“我是鳳臨的瑞親王,她是我的好姐妹鳳千霏。剛纔多有得罪,我代她向你賠禮道歉。這次我奉母皇之命,來查看這裡的縣令貪污之事的。至於追殺,我想跟廉親王有關,想不到,我處處忍讓,還是不能消除她的疑慮。這是身處皇室的悲哀啊。”鳳千月悲傷地低吟。

“沒關係,她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我很理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古以來,皇室的爭鬥都是殘酷無情的,對他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即使你處處忍讓,對方依然會得寸進尺。爲了自己,爲了所愛的人和愛你的人,爲了鳳臨的百姓,你該反擊了。”

“千雪,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而且你的名字跟我們好像,‘千雪’?”千月若有所思。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傷害你。再說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我只是一個孤兒。我的理想是走遍天下,對酒當歌,鋤強扶弱,做一個瀟灑的女俠。”

“恩,這個想法不錯。曾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身在皇室,總是身不由己。真的很羨慕你。”

“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走遍天下,逍遙自在的。”

“希望吧!”

“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恩,到時候,我們一起攜手笑看天下。”

“好!”

鳳千月輕聲說:“千雪,我們是朋友吧?我可以相信你嗎?”千月緊張地看着千雪,見千雪點頭,微笑,抓住千雪的手,“那就讓我們攜手共同笑看風雲吧!”

千雪也緊緊地握着千月的手。

兩顆年輕的心深深地連在了一起,兩雙稚嫩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兩顆年輕的心,兩雙稚嫩的手,卻共同顛覆着整個天下,血雨腥風;兩個羸弱的肩膀卻扛起了整個天下,共同創造了一個太平的盛世!留給後人一個個動人的傳說,優美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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